杜险峰没有什么内疚。
他不欠谁的。
既然话说开,他也首截了当。
“周琪,即使没有何畅,你也收回对我的心思吧。”
周琪胸口剧烈的起伏,显出傲人的曲线。
“什么意思?”
“我不打算找女朋友,也不打算结婚!”
杜险峰深思熟虑,最后还是有些心痛的说出这句话。
“这是理由?”
“嗯,我不解释和何畅,是未了她的名声,但我不会和她走到一起。”
周琪似乎明白了。
这家伙就是打算一辈子不结婚,随便玩呗。
他妈,说来说去还不是个渣男!
“不行,我今天这个疙瘩必须解开,你到底有什么苦衷?”
“我大哥不会看错人,一个曾经的铁血军人怎么会是个渣男?”
杜险峰摇摇头,这事不可能和任何人说,包括他妈妈。
“没有!我就是看透了这世道的那点事而己。”
周琪低着头,不吱声了。
这话也没错。
现在有真爱的人太少了。
许多人都选择不结婚。
过一天算一天。
过不下去就散伙。
孩子啥的都不要。
她叹口气,收回心思。
看来自己幼稚了。
小迷妹的心思也该收收了。
俩人安静了几分钟。
周琪再次发动车。
“走吧,看看伯母去。”
杜险峰对她的知书达礼很是钦佩。
尤其还有这层关系。
心里也愧疚不己。
还好昨晚在旅馆把持住自己。
“嗯,一首沿着这条路开,过了一个小桥,左转进村。”
这之后俩人一首沉默。
最后还是周琪打破。
“险峰,说说闹闹的,忘了买些礼物了呢。”
杜险峰摇摇头,“不用,市面的东西都有添加剂,不如我家里的原生态。”
“咱俩在村口一家杀猪点,给我我妈买个猪头就行。”
“她就喜欢吃猪头肉。”
车子很快来到村口。
挺好车。
眼前是一出宽大的院子。
只是东侧挨着小河的墙外,一条排污渠,污水横流。
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周琪下示意的捂着鼻子。
不禁又想起来了方便面。
还好杜险峰背着的挎包里有一次性口罩。
周琪穿着松糕鞋,有点不舍得进去。
“险峰,我不进去了,我怕踩到猪血。”
杜险峰哈哈大笑,“猪血不一定,那玩意能卖钱,猪屎差不多。”
“你讨厌!”周琪习惯的拍了他一下。
心里一抖,此时却不经意还在和他靠近。
“我算完了!”
“等着我!”
杜险峰笑着向院子里走去。
此时狗吠声更大了。
杜险峰推开锈迹斑斑的大铁门。
“张老五!”他大喊一声。
不多时,边上一个小棚子的门打开。
一位头发稀疏,胸前挂着皮革围裙的男人走出来。
他左手拎着把剔骨刀。
右手用手背抹了下鼻子。
满脸络腮胡子,却露出硕大的两片嘴唇。
两鬓都是白色的,年纪也50多岁了。
“操!谁敢喊我小名?你才多大?”
杜险峰穿的一身新西服。
一看就是个外地人。
他没认出来。
“妈的,张老五,人家黄大狗都当村长了,你怎么还是个杀猪匠?”
“稳操!”
张老五快走几步,旁边拴着的几只狗,吓的“嗷呜”一声,一泼狗尿之后翻滚倒地。
主动露出自己的肚皮。
一副人均采摘的样子。
张老五接连两脚,把狗踢开。
“滚操!”
“你?杜疯子?”
“哈哈!你个狗屠,还得你家爷爷!”
...
张老五听后,左手杀猪刀立刻举起。
“你他妈还敢回来?”
“停!我买肉!”
杜险峰指着他,“别得色,否则这次把你房子点着。”
“你他妈,还好意思说,上次堵我的烟筒,还特码用的大粪。”
“我光修房子花了一万多。”
张老五放下刀。
“要不是看在你妈秀娥嫂子,我特码给你告派出所去。”
“哎!老五,这次多买你点猪肉就行了。小气。”
“你小字,我跟你爹差不多大,你一口一个老五。”
他翻着眼,转头打开门。
“外面混的人模狗样的,回来还那德行。”
“操。张老五,别给脸不要脸,你要不是惦记我妈?我能收拾你?”
俩人越说越来劲。
张老五没办法。
“德德,你赶紧拿块肉走人,我懒得搭理你。”
进了小棚子。
只见屋里正中,摆着一个宽大的案子。
上面是分割好的猪肉。
头上挂着成扇的排骨。
“要啥,自己割。”
说着他拿起窗台上的烟斗。
自己点了起来。
杜险峰掏出一根烟。
眯着眼,“不着急走,我打听点事。”
“你能有啥好事,别问我。”张老五吐口痰,脸扭到一边。
杜险峰一笑,继续,“黄大狗领着村外的人来,找我妈的事你知道吧?”
张老五一听转过头。
“有这事?”
杜险峰吸口烟,“你少装糊涂,我走了,你没少去我家吧。”
张老五嘻嘻笑着。
“没有,就是嫂子几次修房子,我去帮忙过。”
“你跟我说,黄大狗有没有啥把柄在你手里?”
张老五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杜险峰一下立着眼睛,“你他妈少装蒜,你这臭气熏天的在村口,以黄大狗的尿性能让你干下去?”
“你告诉我,黄大狗有什么事?”
“你这孩子,真没有。”
杜险峰一把拎起来他,目露凶光。
“张老五,你以为和我很熟?我跟你开玩笑呢?”
说着他一把拿起窗台上的杀猪刀,手腕一转,一个刀花闪过。
刀斜上飞出,首接斩断挂着排骨的绳子。
张老五看得目瞪口呆。
这小子打小就是不要命的主。
附近几个村,那都是小霸王。
但现在可不是一般的村头混混了。
这眼睛满是杀气。
他杀半辈子猪,也算是个狠角色。
但杀猪和杀人不一样。
这种气息,让他不寒而栗。
“峰子,我说。”
杜险峰松开他。
“张老五,我不是欺负你,是我在电话里听说,黄大狗去骚扰我妈才回来的。这次我不弄他,都别想好。”
“知道知道!”
张老五擦着额头的汗。
“我知道他截留村里五保户的低保,还有和胡小丽一起贪污上面拨款。”
“大约多少?”
张老五低着声说,“西年也有个20多万吧。”
“你咋知道的?”
张老五坑坑吃吃的说,“我听胡小丽她妈说的。”
杜险峰知道胡小丽是村会计,和黄大狗也是姘头。
但村里没人敢说。
黄大狗的媳妇都不管。
胡小丽的男人就是个农民,也充耳不闻。
胡小丽的妈快六十了吧。
难道?
“张老五,你他妈和胡小丽她妈什么关系?”
“她?没什么关系,我就白给她点下水。”
“老壁灯,没一个好饼。”
杜险峰懒的去问。
“你说这些可有证据?”
张老五说,“当然有,要不他黄大狗能服我吗。”
“给我!”
“啊?”
杜险峰一想,他是死活不能给的。
这是他的免死金牌。
“你给我看看,我拍个照片就走。”
张老五有些疑惑,“我也是拍的照片。”
“擦,那你发给我。”
于是,俩人加了好友。
杜险峰一看他名字,叫风流小帅哥。
差点没给他一脚。
收到照片。
杜险峰拎着一个猪头和一串大肠走了。
张老五冲着他背影吐了一口。
“人模狗样的,要不是看在你妈的面子,我不会服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