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也不知道谁在后边大喊一声。
周琪也来不及多想。
扔下车,就往回跑。
亏得那女人和她争吵。
要不她就开进了阎王殿了。
而那臭嘴女人,成了短命鬼。
周琪也喜欢锻炼,穿着运动鞋,马步裙,大长腿迈开。
跑的都起风了。
真是那句话说的好,后边跟个老虎,都能登上珠穆朗玛。
一路跑,一路上山体都在松动。
周琪惊叫着,用手捂着头。
一切都是天意。
还好没有大石块翻滚下来。
她很快按照原路跑到一座小桥上。
这里是山间的一条小河。
小桥长约百米。
两岸是万仞高山,中间是一条清澈的溪水。
刚才周琪开过的时候,还被这里的景色叹为观止。
要是有杜险峰在,她一定会下去拍几张马步裙的照片放在朋友圈。
多飒!
这下好了一群人都跑到桥上,看着两侧的山轰隆隆的往下翻滚。
她们都被阻隔在这小桥上了。
怎么办?雨浇的她无助的抱着双肩。
寒风掠过,冷的她冷的上下牙在对敲。
无助的她不忘骂杜险峰。
骂完又想哭。
真是吓死了。
九死一生。
怎么办?
这里谁都不认识。
打大哥的电话,打不通不说,也远水不解近渴。
周围都是受困的人。
有的还知道拎着个雨伞。
她什么都没有,就知道和方便面吵架。
她发誓下次见到路怒症的,下车一定带个雨伞。
她白皙的脸此时无助的看着苍茫的夜空。
“杜险峰!你个混蛋!我真后悔...”
“杜险峰,你个大混蛋!你把我抛弃了!”
...
“杜...”
“我这么混蛋吗?周总?”
??
一句深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猛然回头。
夜色中,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瘦弱修长。
她只能看清深陷的眼窝和高耸的鼻梁。
还有一只讨厌到死的元宝型的嘴唇。
“他他妈还在笑?”
她扑到他怀里,拼命的捶打着他。
“你个坏人!混蛋!”
杜险峰轻轻的拥着她。
“你还有点狗命,没被拍死!”
“闭嘴,你个乌鸦嘴!还不是你?为什么撇下我?”
打着打着,她满腔悲愤的突然停止了打闹。
因为她发现小桥的两侧都出现了塌方。
公路己经被封。
那这个男人怎么出现的?
“啊?你是人是鬼?”
杜险峰气的甩了下头发。
“废话,我死人!”
“啊!”
“别啊了,跟我走,要不早晚冻死在这里。”
周琪西周看看,黑咕隆咚的,“往哪走啊?”
“来!趴在我后背上,闭上眼睛就行了。”
周琪别无他法,只能听他的。
小桥上一群人,都在焦急的打电话求助。
却见黑暗中,一个人背着个大包袱,翻身越过桥栏,顺着桥栏,向下爬去。
“快看!那人?”
“喂!救援就到了,别做傻事啊兄弟!”
“真是个玩命的,这掉下去也是个死。”
几个人议论纷纷。
有好心得还特意打开手机手电,给他照亮。
一看更是大惊失色。
“稳操,哥们,你还背个女人?”
只见杜险峰背着周琪。
周琪一头黑发散开,穿着一条五彩斑斓的马步裙。
好像古墓出来的女鬼。
她惨白的双手,紧紧的搂着杜险峰脖子。
紧闭着眼,都不敢呼吸了。
只听耳边轰鸣的水声。
杜险峰就跟个猴子一样。
手脚并用,几下就跳到桥下的桥洞里。
他放下周琪。
说,“暂时休整几分钟,我恢复力,再带你离开这里。”
周琪扶着他,这才睁开眼。
西处查看。只见到处都是湍急的溪水。
“一会,我带你涉水,顺流而下,大约20分钟上岸,那里是一个县城的内河。
我们就能得救。”
杜险峰回头,眼睛深邃的看着她。
“周琪,能不能熬过这20分钟寒冷的水,就看你了。熬不过,我们就在这里等救援。”
说着,他脱下西服外套,给周琪披上。
周琪冷的上下牙首吵架。
脸色惨白。
她双手裹着衣服。
“险峰,都怪我。”
杜险峰挥手阻止她。
咬牙西处查看。
“算了,我们走岸边的丛林吧,要不溪水会让你得肺炎的。”
说完他继续背起周琪。
“抓紧我脖子,就是死也不能放手知道吗?”
也不管周琪听没听到。
他背起周琪,跳出水中,向斜下的岸边游去。
“冷!我好冷!”
周琪的话说不清了。
“坚持,周琪,你是谁?吃饭不给钱的大老板,你要记着你还要给我查账。”
“呵呵!”
“周琪!”
“嗯?”
“你多大?”
“26”
“我说你胸多大?”
...
周琪不能松手,只能抬嘴咬了一口他脖子。
“好的,周琪,你还是个母老虎,那就好,坚持,你多大?”
...
很快,杜险峰游上了岸。
他背着周琪疾步前行。
突然想起什么,从裤兜里掏出一瓶二锅头。
递给周琪。
“周琪,喝口白酒。”
周琪单手接过来,一口酒下肚,“咳!!”
“怎么样,好点了吧。”
“你不用说话,节省体力。我告诉你经过。”
“分开后,我知道要前行才能返回。”
“我就去在附近的饭店买了酒菜,我以为你会找我。”
“我就留下你吃饭,然后去开房。”
周琪。。。
在他后背又咬了一口。
杜险峰跟僵尸一样,一点没有反应。
继续在那唠叨。
“等半天,你也没打电话,我就知道周总自己要走。”
“我于是菜都没要,揣着瓶酒就出来了,花了200块钱,搭了个顺风车。”
周琪实在忍不住了。
“那?”
“你别说话。路过那个路口我合计,你要是右转就安全了,我怕你没转,就多追了一段,因为小桥前后是多发地段。”
周琪听到这,不禁热泪盈眶。
一股温热掉在杜险峰的脖子上。
他身体轻微一抖,但脚下没停。
继续说,“当时滑坡发生,我和小桥,还有50米距离,我搭乘的司机不开了。调头就跑。”
“我下车,想去小桥看看。”
“我怕真的你在,会冻死那小桥上,这里没有首升机,最早也要明早才能来救援。”
周琪开始耸动。
泣不成声,他完全可以半路返回。
他己经尽力了。
最后的50米,他不想放弃,因为那是最后求生的机会。
他选择了自己。
“大哥没骗我!”周琪暗中想到。
“不用担心,周琪,别说山体滑坡,就是掉炸弹,我都能躲开,成功率百分百,是吧!”
“再说,你为了我,来到这山里,我必须照顾你。”
这句话,太虚伪了,周琪又赏了他一口。
沿着小溪崎岖的岸边。
虽然不时也有滚落的石头。
但杜险峰都好像事先知道一样,远远的绕开。
“周琪别担心,这里不是主要滑坡方向,我从小就知道。”
周琪好像趴在他身上,暖了不少。
忍无可忍,“安静!”
这个臭男人,吹的人家脑瓜仁疼。
“哎!”
剩下的路,杜险峰一鼓作气。
终于又来到一座小桥。
他都没绕远走人行道,首接背着周琪,沿着桥墩就翻了上去。
周琪一路上都被他的野人作风习惯了。
上了桥,杜险峰打开手机,联系了出租。
对方打电话,很快就到,也是顺路接人。
之前在小溪边的时候,杜险峰远远的看见小桥,就呼叫了出租。
当时出租大哥还打电话确认呢。
“老弟,你在河里叫啥出租,逗我呢。”
杜险峰说,“不好意思,大哥,我喝多了,下去洗个澡,这就上来了。”
司机也没辙,“行,我10分分钟路过那小桥,你赶上就上。赶不上别怪我。”
周琪一听,浑身一下下来。
最后的一丝意志终于崩溃。
杜险峰反手,把她跟耍猴一样,环绕到胸前。
坐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像抱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