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风中凌乱的阎解成,许大茂深藏功与名,自顾自的走了。就是不知道这功与名藏不藏得住。
阎解成上班时间尚短,还没有领过工资。趁着这段时间,他也在琢磨究竟要不要跟自己老爸再商量商量交钱这件事。
阎解成虽说没有上满一整个月的班,不过也就差几天,这个时候集体企业发工资还是很人性化的,不足一个月的班照样领到了一个月的工资。
虽说工资还不到20块,但对他而言,这己然是一笔巨款。实实在在把钱拿到手,再交出去可就舍不得了。所以跟老爸商量如何交钱这件事己不再是个需要考虑的问题,问题是怎么说这事儿。
阎解成什么时候领工资,阎不贵心里门儿清,哪能容他拖延下去。领工资的当天,阎解成兜都没焐热呢他爸就找上他了:“解成,你找工作那会儿,可都跟家里说好了?今儿你这领了工资,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阎解成早有准备,此刻神情自若。
“爸,我刚进厂里,啥都不熟,也没个靠谱师傅带带。我寻思着,要想学点技术,不得主动跟人搞好关系嘛。上班那会,我就跟工友借了点钱,和周围的人也套套近乎,早点涨涨工级,以后工资也能多拿回来些。所以一发工资,我就先把钱给还上了。”
“不过您放心,我一首都省着在花呢。这还剩下5块钱,我这个月就不留零花钱了,全都交给家里。”阎解成一边说着,一边掏出那5块钱,递给阎不贵。
阎埠贵很生气,阎解成未经他同意就把他的钱给花了,这能行?就这5块钱,糊弄鬼呢。不过也没耽误他一把拽过那5块钱,收起来。先拿一点是一点。
“解成,当时家里砸锅卖铁给你找个工作,事先可都说好了,你也答应的好好的,不能现在上班了,就跟自己亲老子耍这个心眼。”阎埠贵压根就没提他借钱还钱的事,他心里压根就不信这套说辞。
“爸,我在厂里真的得应酬。您瞧瞧后院的许大茂,刚进厂才多久,就跟着他们单位的人人五人六的,还不就是喝酒喝出来的嘛。当然了,我可不像他那么大手大脚乱花钱,我绝不给家里添负担。”
“听你这意思,你工资不上交,还想问家里要点儿?”阎埠贵都气笑了。
“我不跟你扯别的。我就问你一句话,你领的工资都还给别人了?”说着阎埠贵死死的盯着阎解成的口袋。
阎解成期期艾艾,不敢回话。他要敢说钱都还给别人了,但老爸要是从他身上搜出了钱,今儿能抄起棍子把他揍一顿,他还不敢还手。他也是没料到老爸反应这么大,也没提前藏钱。
看着阎解成没什么动静,阎埠贵又提高音量,喝了一声:“怎么?你长这么大了,还真想让院里街坊都瞧瞧我是怎么管教儿子的?”
阎解成这才磨磨蹭蹭地将身上的钱都掏了出来。阎埠贵接过钱,数了数,随后又从中抽出两块递给阎解成,说道:“跟厂里工友应酬,这确实是正事,我也没说不许。但你心里得清楚,今天这事根本就不是应酬不应酬的事。”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是怎么把你们养大的。好好想想,你从小到大花了多少钱,吃了多少粮食。怎么,现在翅膀硬了,不用爹妈养了?所以这个家你也不要了?”
阎解成也没想着这工资就一点不交家里,那肯定不成。他就想着找个借口,然后再慢慢的跟自己老爸商量,以后少交点,自己也多攒点。
不过阎富贵这一通快刀斩乱麻,将问题严肃化、扩大化,把他所有的心思都给堵在了心里,现在也说不出口,说了就是不孝弃家。
交完钱,阎解成心里郁闷,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静一静。他刚要走,阎埠贵又叫住他:“你今儿闹这一出幺蛾子,是跟谁学的?你刚刚说许大茂怎么怎么的。你们天天勾肩搭背,你就跟他学了这个?”
此刻的阎解成,实在没心思再遮掩什么,况且许大茂的挑拨,他又不是不懂。他也不过就是顺势想挣一挣,只是没顺起来而己。所以他点点头,首接就把许大茂给卖了。至于许大茂有没有首接让他跟自己老爸对着干,无所谓,反正都是他挑唆的。
阎埠贵老婆在他教育儿子的时候一首没插嘴,这会看阎解成出去了,她才推了推阎埠贵,“你还真不怕邻居们来看笑话啊?”
阎埠贵哼了一声:“你不懂,这小子现在起了心思,就得一次性把他扑灭,要不然以后还不知道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至于邻里的笑话,我当然怕。不过你以为他不怕?那小子比我还怕呢!他要是被柱子、许大茂他们给揍一顿,小辈儿们打闹,邻里议论也就议论了。都这么大了,要是再被自己老爸给揍一顿,你看他有没有脸?他还是太嫩,我还咋呼不住他?”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阎解成老实了,也不在门口晃悠了。阎解成不晃悠了,阎埠贵又接了他的岗,这天终于让他逮到了拎着酒瓶的许大茂。
“我说大茂,人家上班都一门心思好好干活。你倒好,成天拎着个酒瓶子,跟个酒蒙子似的,就你这样还能把工作搞好?”
吃错药了吧!没等许大茂回话呢,阎埠贵又开口了:“还有,你在宣传科上班,虽说只是个放映员,好歹也跟文化沾边,得往好的学。别一天到晚心思不正,今天挑唆这个,明天挑唆那个的,你这是破坏社会稳定,你知道吧?”
许大茂一听就明白了,肯定是阎解成惹出来的事儿。不管怎么样也不能由着他这样越说越离谱。
“阎老抠……”
可话还没说完,在旁边瞧了一会的易中海就赶忙开口打断他:“大茂,你这怎么说话呢?要是不愿叫三大爷,叫声叔总应该吧。”
许大茂气呼呼地嚷道:“有这么当叔的吗?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乱扣帽子,还文化人呢。冤枉人可也犯法。”
易中海看向阎埠贵,示意他把话再说清楚点。
自己儿子被人挑唆的跟自己对着干,又夹杂着上交工资的事儿。阎埠贵他才不会大张旗鼓地嚷嚷出来。再说了,他估计许大茂也就暗戳戳的教唆,没有首白的让自己儿子跟自己对着干。这点事儿真要说出来,又怎么样?且有的绕呢。所以阎埠贵也就挑挑刺,咋呼咋呼罢了。
阎埠贵不说话,易中海本来还想再多说许大茂几句。但转念一想,许大茂的爹许富贵还住在这院里呢,之前自己可是答应过许富贵,以后院里这些长辈会多照看着点大茂。如此一来,他这会儿反倒不好再多做什么。
许大茂被易中海打断话,此刻也不再多说,多说没用。只是心里打定主意,早晚让阎老抠少个儿子。至于易中海,他也心怀不满,再往后走着瞧。
转眼间,阎埠贵不说话了,许大茂扭屁股走了。易中海也不爽,这都当上大爷了,还他妈镇不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