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馆城外校场,王野在台上一番点兵。
确认安排无误后,上马挥鞭指向南方的官道:
“全军急行!务必两日内抵达阳曲!”
六千骑兵扬起烟尘,马蹄声震得路边枯树簌簌作响。
经过阴馆城门,一众官员百姓前来送行。
毕竟王野的威望还有破狄后百姓的爱戴,也是应付了他们,让他们返回城中,苏清瑶也在送行之列。
她本就生得冰肌玉骨,穿一袭孔雀蓝织锦长裙,腰间束着金丝腰带,衬得腰肢细得惊人,还有胸前硕果累累。
王野当然一眼就看到她:
“苏姑娘,不必远送,我平了这叛乱不日就回来。”
“王君一路小心。”
此时苏清瑶泪眼汪汪。
王野笑了笑,就回头对全军喊道:
“出发!”
......
次日
军队还在急速行军,经过石岭关之后就来到太原地界了。
张荀骑着白马险些被石子绊倒:
“将军,陌刀营跟不上骑兵速度。”
“让陈大柱带重甲兵走西侧河谷,我们先行扎营。”
王野甩了甩灌满沙尘的衣领,
“李震山!派斥候前探二十里!”
李震山也是一脸疲惫的应诺。
这时,张荀突然勒马:
“将军请看!”
路旁槐树上钉着半截染血布条,隐约可见“白阳”二字。
王野用刀尖挑起布条:
“是太原郡守军的臂章,看来阳曲己经...”
“报——”
斥候的马蹄声打断对话,
“阳曲城外发现叛军辎重队!”
李震山手里的长枪兴奋地抖了抖:
“劫了他们的粮草?”
“不,”
王野思索了一下,
“放他们进城。”
张荀的羽扇停在半空:
“将军要围城打援?”
“邺城运来的必是陈粮。”
王野冷笑,
“记得我们从北狄人那里缴获的巴豆?”
李震山恍然大悟:
“掺在粮草里让守军窜稀!”
张荀说道:
“还需在牧马河上游动些手脚。”
“你带两百骑兵快速绕道北面。”
王野抛给张荀半块虎符,
“明日丑时,我要看到牧马河漂满腐草。”
“辰时李震山率八百铁骑去东门火把游行,消耗守军箭矢,”
“我们率主力从南门进攻。”
张荀思索后补充道:
“还可命侯校尉率三百兵于西门擂鼓佯攻,疲惫城防守军。”、
“最后留城南取水点不要污染,就此撕破城南防守。”
王野听后也觉得这样更加完善,便命令下去。
......
子夜时分,牧马河自城东蜿蜒而过,河面映着星月微光,宛如一条银蛇。
远处看去,隐隐有五百身影背负藤筐,沿河岸潜行至上游浅滩。
每个藤筐中装着满满的腐草,这些是浸泡过死鱼烂虾的毒饵混合了巴豆制造而成。
虽然不会致命,却能叫人腹如刀绞。
张荀压低声音:
“腐草只撒北岸,南岸的水井留着。”
士兵们一阵忙碌后。
“撤。”
领队的张荀低喝一声,腐草顺流而下,无声无息地混入白阳军的取水口。
之后,张荀带着满身泥泞赶回了大营:
“牧马河上游己布好腐草!”
“好,李震山,可以去东门了!”
王野指挥道:
“让侯小六率三百兵于西门寅时开始擂鼓。”
丑时,阳曲城头忽起骚动。
“将军!东门外的骑兵在烧林子!”
阳曲城的瞭望塔上士卒大喊叫道。
阳曲的守将是白莲常州分坛的教众,也是白阳军的方帅韩闾。
白莲教分总坛领袖和西方分坛主,下面都是教众。
下面教众中有军事才能者担任白阳军方帅,其他的教众负责统御后勤补给等。
这时,韩闾快步登上东门城墙,只见东郊烟尘蔽日,正是八百铁骑拿着火把绕城狂奔。
马尾拖着枯枝燃起滚滚浓烟,蹄声震得沙尘滚滚,乍一看仿佛有千军压境。
为首的武将李震山更是虎背熊腰,气势惊人,看的守军一阵心惊。
“放箭!快放箭!”
韩闾心里也是一惊挥刀怒吼。
“这是哪里的军队攻打过来?!”
箭雨泼向烟尘,却大多扎进泥土。
白阳军多是流民百姓没啥军将人才,所以没人察觉异常。
每轮齐射后,总有数十骑兵佯装中箭落马,待箭矢开始减少了,又翻身上马再度假装冲阵。
而这马鞍下早备好了浸湿的皮甲,专为诱敌耗箭。
东门火起未熄,西门忽然传来震天战鼓。
正是侯小六亲率三百兵甲而来,擂动数百面牛皮大鼓,鼓声震的城内守军急忙前来守城。
这时,之前的腐草发挥作用了。
城防的守军的白阳军成片瘫倒,茅厕前排起长队。
韩闾强忍腹痛登上西门城楼:
“快,调人来西门守城!”
守军慌忙调集弓弩手转向西门,却只见尘沙飞扬,不见半个人影。
这下,韩闾野忍不住跑向茅厕:
“让开!让开!让我先上!”
城南十里外山坡上,王野擦着刀转身问亲兵队长李麻子:
“南门守军怎么样了?”
“将军,南门守军现在都在抢水井呢。”
“好!陈大柱率陌刀营与我先行突进,剩余兵马随后跟上!”
“诺!”
辰时一刻,王野一马当先,陈大柱率陌刀营突进。
重甲步卒顶着零星箭雨逼近城门,因为守军在之前疲惫守城,而后又排队拉肚子。
三丈陌刀横扫,将拦马桩劈成碎,刀阵轮转如巨轮冲向城门。
王野枪出如龙,头顶【破阵枪法(紫)】发出极致的紫光,硬生生将铁皮包镶的城门上凿出裂口。
加上陌刀营也上前轮番劈砍,城门己经快撑不住了。
“轰!”
城门崩塌的刹那,随后而来的五千铁骑如黑潮涌入。
陌刀营分列两侧,为骑兵清出通道,迅速上城头占领城墙,刀光过处,血溅城墙三丈高。
韩闾刚从茅厕挣扎着出来欲点燃烽火,却被突然飞来一箭贯穿咽喉。
陈西立于百步外,手里的角弓弦声未绝。
辰时三刻,阳曲易帜。
王野站在满是血污的城墙:“清点伤亡。”
张荀擦着头上的汗水汇报道:
“我军阵亡六百,歼敌三千,降兵五千。”
突然,他压低声音:
“城内疑似发现常州牧及其家眷。”
“这个后面再议。”
张荀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一旁幸存的守军俘虏被铁链串成长队,这些基本是拉肚子的兄弟。
王野拍了拍陈大柱:“告诉后面运粮的民夫,阳曲城现在姓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