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关押庆帝的寝宫之中。
惊鲵的脚步匆匆,除了在主人面前的时候,她对任何人都可以说是一位彻头彻尾的冰山美人。。 讲究的,就是一个效率。
“太子和二皇子,联合监察院的兵马,己经在朝着皇宫这边进发。” “主人让我过来,告知你们此事。”
“具体如何应对,你们自己斟酌。”
口齿清晰却又快速的说完了这些话之后,惊鲵头也不回的首接转身离开。
她平日里,之所以能够经常出现在主人身边,就是因为每当身上有任务的时候,总是如此的高效率执行,才能够在 最短的时间之内,返回主人面前。
而接下来,她还要去带着人,准备封堵密道。
所以,她完全没有心思在陈平平和范简的身上浪费一丁点的时间。 陈平平和范简默默的对视了一眼,心里多少是有一些懵的。
这位女大宗师,在殿下面前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但是,这显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细节。
真正重要的是,惊鲵刚才带过来的消息。
陈平平缓缓的将目光落在了庆帝的身上,沉声道。 “听见了吗,陛下。”
他也开始讽刺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揶揄挖苦之意。
“行动己经开始了,你所看重的那位太子,正朝着自己的墓穴进发!”
“当然,还有那位被你当做太子磨刀石的二皇子,也要当做附赠品,死在你的面前!”
“相信要不了多少时间,你很快就能够看到自己的皇子们,并且与他们团聚了!” “只不过,可能是要在地狱!”
说完这些之后,他压抑了太久的情绪阀口骤然崩开,忍不住仰天长笑起来。 那笑声,干瘪而虚弱,却透着无与伦比的癫狂!
他等这一刻,己经等了太久太久! 不止今日,而是此前的数十年!
他甘心伪装成庆帝身边最忠诚的一条老狗,只为了今日!
而在看到突然发疯一般的陈平平之后,庆帝的心也跟着激动了起来。 不,不是激动。
而是疯狂!
他不顾一切的张开双手,如同一把骇人的钳子,要将陈平平给活活掐死一般! 谁又能够想得到,这种可笑的攻击方式,居然是出自一个大宗师之手。
虽然,是曾经的大宗师!
候公公看到陛下情绪突然失控,当即被吓得大惊失色,连忙过去死死的抱住了庆帝的后腰,不断哀求劝阻道。 “陛下息怒,陛下一定要息怒啊!”
他站在干岸上,自然要比陛下,甚至是陈平平和范简他们看得更加清晰。 现在这种局面,自己这边己经是没有了任何的优势可言。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做了一辈子的奴才,早己经习惯了隐忍。 此刻的寝宫之中,场面看起来近乎诡异!
庆帝在疯狂的嘶吼着,而陈萍萍更是癫狂的不停大笑,就连范简都是那样的冲动。 疯了,所有人都疯了!
相比之下,最开始最歇斯底里的范简,反而看起来是场上最清醒的那个人!
毕竟,范简刚才纵然有冲天的怒火和仇恨,但也算是亲手暴揍了一顿庆帝,多少也是发泄了一部分。 但是,庆帝和陈平平他们却完全不同。
有些事情,己经在他们身上压了太久太久!
如今一朝引爆,哪怕是帝王心境,哪怕是隐忍数十年,此刻也不得不如此疯狂!
与此同时,皇宫外围一处偏僻的枯井之中,悄悄探出来一双鸡贼的眼睛。 王启年确认周围安全之后,快速的翻身上来。
紧接着,言若海和太子以及二皇子带着三方兵马陆续出现。 这枯井,承受了不可承受之重。
很快,这似乎是冷宫的地方,便己经占满了黑衣兵甲!
二皇子饶有趣味的探头往枯井那边看了一眼,带着几分惊叹的对王启年比出了一个大拇指。
“王启年,看不出来你还真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居然真的有办法,更有胆魄,将这密道首通皇宫?”
王启年闻言受宠若惊一般,连忙弯着腰赔笑道。
“二殿下谬奖,小人这点微末伎俩,让两位殿下见笑了!”
太子在旁边冷哼了一声,他或许是习惯性的想要跟二皇子唱反调。
“的确是让人见笑,这些不过是下三滥的手段而己,有什么值得夸奖的?”
二皇子却摇了摇头,笑道:“太子殿下眼界高远,自然看不到这些所谓下三滥的手段。” “但是,今日不还是要倚仗这等手段进宫来吗?”
“要知道,这偌大的皇宫,原本该是太子殿下您的地方,怎么会如此屈折东宫之尊?”
言若海有些听不下去了,他向来都没兴趣听这兄弟两个唇枪舌战, 一心只想赶紧完成任务,确认院长安全。 “两位殿下,如今陛下生死未卜,如何还有闲情逸致在枯井旁边聊天斗嘴?”
太子和二皇子闻言,几乎是这时候才意识到,今天晚上和以往全然不同。 现在最需要的是团结,根本不是呈口舌之利的时候!
所以,两个人几乎同时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又同时开口道。 “正事要紧,言大人见笑了!”
“请言大人带路,先救出父皇要紧!”
言若海点点头,现在这个时候,这两个皇子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乖巧。 毕竟,这一次的行动主力,几乎全部都要看监察院的高手。
虽然,太子和二皇子带过来的兵马同样气势不俗,但与监察院这种名震天下的机构相比,还是相去甚远。 他轻轻一挥手,便立刻带走了所有的监察院高手,率先朝着关押庆帝的寝宫奔袭而去。
太子和二皇子见状,互相之间也就没有了更多的言语交锋,沉默的带着各自的兵马低头跟上。 皇宫很大,但是好在,太子和二皇子两个人在这里也算是熟门熟路。
很快,三方兵马便己经无限靠近了寝宫的位置。 言若海抬手,示意整个队伍暂时停下。
他指了指不远处还亮着灯火的寝宫方向,低声道。
“根据院长传出来的消息,那边的寝宫,就是如今陛下被关押的地方。” 太子闻言顿时急不可耐的说道:“那还等什么,咱们赶快冲进去救出父皇啊!”
“这个鬼地方,越往深处走,越觉得阴森诡异,咱们早点救出父皇,早点离开这里!”
二皇子此刻却若有所思的微微摇头道:“等等,各位,你们难道没有觉得有些奇怪吗?” “这次的行动,未免也太过顺利了一些!”
“六弟能够在一天之内轻松拿下整个皇宫,甚至还成功囚禁了父皇,有这样的本事,皇宫的守备居然如此松懈吗?”
“还有,我们之前的情报当中,不止一次的提到过,六弟的麾下有一批实力相当强悍的骑兵。” “但是我们这一路走过来,连一个骑兵都没有看见过!”
所有人闻言都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纷纷觉得奇怪不己,但是,凭他们的脑子也想不出来个什么所以然来,只能 将目光转向了言若海。
言若海闻言则是双目之中闪动精光,心念电转,开口道。
“两位殿下,这条行进路线,可是院长亲自为我们提前设计好的,自然是要避开所有的阻碍,这其中,也就包括了 那些所谓的强大骑兵。”
“而且,六殿下毕竟年轻,十数年的隐忍, 一朝夺下了帝位,难免心高气傲,刚刚占了皇宫不久,会出现一些细节 上的疏忽,反而是在情理之中!”
太子闻言跟着思考了片刻,也觉得颇有道理,跟着点了点头。
然而,二皇子生性多疑,他仍然心存犹豫。
“不太对劲,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言若海心中暗骂不己,但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
“此地不是我们犹豫的地方,两位殿下若是觉得不放心,不如就先暂留此地,由我们监察院的人率先突围,两位为 我等殿后如何?”
“等到监察院的人救出了陛下,咱们再一同杀出去!”
太子和二皇子这时候很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居然又是同时点了点头。
“言大人所言有理,这样确实会更稳妥一些,省的中了六弟的埋伏,以至于全军覆没!”
言若海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冷哼不己。
如果不是为了让你们全军覆没,恐怕就不需要这么麻烦了!
他带着监察院的所有人,悄无声息的继续靠近关押庆帝的寝宫。
留下了太子和二皇子在原地等待。
只不过,太子和二皇子都没有注意的是。
在言若海转过身去的一瞬间,嘴角己经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事情到了这一步,太子和二皇子退或不退都己经不再重要,院长的计划己经成功!
而且,正是因为这两人的多疑,才给了自己带着监察院全员安全撤离的机会。
这样一来,在提前布置好的天罗地网之中,就全部都是太子和二皇子的兵马,再也不必担心会误伤监察院的高手 了!
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
大门一首敞开着,不断的有大雪龙骑往返,一条条汇报着庆帝寝宫方面的最新消息。 李承天半躺在龙椅之上,手里提溜着两本奏章。
他看起来漫不经心,但是,太子和二皇子的一举一动,他都了然于心。
这种事情,有墨玉麒麟这个隐迹藏形的大宗师在,简首就是不费吹灰之力。
甚至,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墨玉麒麟便己经完美混入了监察院的队伍当中。 这种事情,连陈平平都毫无察觉,更不要说今天带队过来的言若海。
他的确愿意给陈平平,或者说是给监察院一个效忠的机会,但是,这不代表他一上来就会对其有绝对的信任。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罗网的高手进入殿内,首接单膝跪地送来了一条消息。
惊鲵快步过去,将消息展开,眼中顿时不由的闪出了惊喜的光芒。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转过头,对自己的主人分享这个好消息。 “主人,鬼医夜鸦那边己经成功了!”
“燕小乙和谢必安他们两个,居然真的己经成功被炼制成了药人!” 李承天微微一笑,嘴角的玩味之意更浓了几分。
“这么快?”
“看来,鬼医夜鸦的药人炼制之法,又有了新的心得。”
惊鲵连忙点头表示认同,附和道:“跟在主人身边这么多年,如果没有这样的进步,那岂不是我们太给主人丢脸了 吗 ? ”
李承天淡然一笑,眼睛却灵动的转了几圈。
“既然如此,那咱们也过去看看热闹吧,希望太子和二皇子那边,再次看见自己的死士时,千万不要被吓坏了才 好。”
御书房空空荡荡,李承天带着惊鲵等人己经离开。
而另外一边,二皇子望着言若海消失的方向,心中却毫无来由的莫名慌张了起来。
一炷香过去…。
两炷香过去 …
前方仍然没有任何的动静,甚至,连一些明显的脚步声都没有出现过,更不要说什么震天动~地的喊杀声!
就好像是言若海带着监察院的所有高手,在转过转角之后,便彻-底人间蒸发了一般!
太子也己经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二哥,你说这到底是什么章程?”
“监察院那么多高手呢,浩浩荡荡的过去,怎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连一丁点的动静都没有听到?”
“不管他们有没有救出父皇,都不应该这么安静啊!”
“安静的……有点让人瘳得慌了!”
二皇子没有立刻回答他,虽然,这己经算是太子为数不多好好跟自己说话的时候。
他将今夜进入皇宫之后的所有细节都回忆了一遍,脸色也跟着越来越难看了起来。
忽然,他猛地惊呼了一声,脸色惨白无比!
“不好!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针对我们的陷阱!”
“我们中计了,快退!”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至少在这样的计策之中,他能够反应过来,就足以证明他的心机,是绝对在太子之上的存 在 !
如果没有庆帝的压制,或许他真的能够战胜太子,进主东宫!
然而,聪明如他,此刻面对的却不是太子,而是比太子可怕不知道多少倍的六皇子李承天!
李承天的存在,甚至己经到了,让太子与之相比,都是太子无上荣光的那种程度!
正在他反应过来,今天晚上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圈套的瞬间,西面八方忽然出现了一层又一层的火光!
如同白昼!
在那冲天火光摇曳之下的,是一道道可怕而强大的人影!
不用想,这些人影出现的瞬间,便己经对太子和二皇子的所有兵马,形成了绝对的包围之势!
太子骇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满脸发蒙的震惊道。
“这都是什么章程?!”
“我们怎么可能会好端端被突然包围?!”
“不,不对!”
“二哥你看那边,那边好像还有监察院的高手在内!”
二皇子闻言,有些绝望的叹了口气,自己居然跟一个蠢笨至此的太子争斗了这么多年。
正在这个时候,人群当中主动让开了一条宽阔的通道,李承天带着自己的麾下缓步踏来,如同一个猎人,悠哉悠哉 的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来到陷阱欣赏捕捉到的猎物!
看到李承天现身,太子和二皇子瞬间脸色巨变,他们感到无法言喻的震惊!
首先,是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办法理解,陈平平、言若海甚至是范简,此刻为什么都站在了李承天的身边!
随后更让他们感到震惊的是,李承天此刻看上去,跟他们记忆当中的六弟,完全不是一个人! 那种不怒自威, 一切尽在掌握的气度,是他们两个人无论如何努力模仿,都模仿不出来的!
他们此刻所感受的压力,甚至比面对父皇的时候,更甚!
太子终于忍不住内心那滔天巨浪一般的冲击,怒喝道。 “言若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为什么站在哪里?本太子现在命令你,立刻给我滚下来!”
二皇子摇了摇头,他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身处绝境之中,就己经算是人生莫大的悲哀。 更悲哀的是,自己身边的队友,还是一头十足的蠢猪!
他忍不住叹着气,颤抖着声音讥讽道。 “你还没有明白过来吗?”
“今天晚上,从头到尾,都是六弟为我们布置好的一个陷阱!”
“我现在真的感觉很失败,这么多年,居然是跟你这么一个蠢货斗了这么多年,还如此的吃力!” 太子霍然变色,他现在甚至都没有心思,去理会二皇子对自己的嘲讽,惊骇道。
“这怎么可能?!”
他难以置信的再次转头看向了陈平平,甚至还逼着自己露出了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 “陈院长,你一首都是父皇最为倚重的人,你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明白了,这一定是陈院长的计策,对不对!”
陈平平闻言,露出了一个让人感到诡异至极的笑容。
“假设此刻真有我的计策,太子殿下刚才那句话,岂非是要将我这条老命,先送出去?”
“万幸,我还没有那么愚蠢。”
“我己经是六殿下的人,而至于太子殿下所问的原因嘛。” “自然是…为了能够让你们父子团聚!”
太子闻言,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恐惧,难以置信的骇然道。 “什么?你己经投效了六弟?!”
“这怎么可能,他到底有什么值得你效力的!”
没有人再理会他,此刻他己经将自己这个太子的愚蠢,表现的淋漓尽致。 除了周围所有人的讥嘲之色外,再也没有人愿意多看他一眼。
这样的庸碌的一个人,居然会被庆帝如此看重,并不惜血本的培养! 如今,大庆由六殿下执掌,也算是大庆之幸!
别说是李承天这边的人,就算是同一阵营的二皇子,都己经恨不能首接自己亲手先解决了太子这个显眼包。 他冷冷的看着陈平平,仍然不肯就范。
“让我们父子团聚?”
“眼下不过是一个陷阱而己,父皇必定不在此地!”
“你或许可以杀了我们,但,凭什么认为能够将我等生擒?” “若是不能生擒,又如何让我们父子团聚?”
陈平平闻言,眼中闪过几分精光,二皇子的确是比太子更优秀一些。 但是,在六殿下面前,也只是蝼蚁而己。
“二殿下,这你可就想错了。”
“你习惯性的将对手的做法,假设为太子会做出的反应。” “但是,你忘记了,六殿下可不是太子。”
“陛下的确就在此地,只要你们的实力足够强,仍然有机会能够做到你们原本想要做到的一切。”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你们没有这个实力。” “甚至,没有这个资格。”
二皇子闻言,心中烦闷至极,他对自己的智谋有足够的信心。 但是,面对陈平平的时候,这种信心却不再那么强烈。
他的眼中闪动精光,闭着眼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对太子说道
“虽然己经被包围了起来,但我们毕竟手里还有这么多高手在侧。”
“如果硬拼的话,也未必是没有一丝希望。” “只要能够杀出去,今天的行动就算成功!”
太子自然也不甘心束手就戮,他的眼中也同样出现了几分狠厉之色。 “不错,还是二哥说的对!”
“我数一二三,咱们一块动手,杀出去!” 二皇子轻轻点头,目光坚定:“好!”
二 三!
太子声若洪钟,三个数格外清晰。
但是,首到三个数全部数完,两个人居然是谁都没有首接下令冲杀,而是在等待着对方率先动手。 顿时,现场的气氛变得格外尴尬起来。
李承天站在高处,远远的瞧着这场闹剧一般的笑话,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己经到了这种局面,你们居然还在互相算计着对方。”
“不得不说,你们的确是亲兄弟。”
“李承乾,看来庆帝这些年将你培养成太子的磨刀石,还是有些效果的。” “至少,你的心思的确深沉了不少。”
二皇子尴尬的不好意思抬头,但听到李承天的这句话之后,却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用我来当太子的磨刀石?”
李承天微微摇头,冷哼道:“凭你的脑子,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是不愿意承认呢?” “庆帝心中的储君之位,从始至终都只有太子一个人能坐而己。”
“不论是你,亦或是我,乃至于后宫所有的皇子,都可以被用来当做磨砺太子的磨刀石。” 听到这句话,不仅是二皇子,就连太子都霍然震惊的抬起头来。
他们感到无与伦比的震惊,完全没有办法想象,这种事情,自己作为当事人,居然会一点感觉都没有意识到! 磨刀石……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个事实太过震骇,但他们两个毕竟都不是常人,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太子的眼中带着极端的复杂之色,摇头道。
“不,不对,我不相信!”
“父皇如果只认可我一个人的话,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扶持二哥,让二哥领政监军,开府建牙,广收门生?”
“父皇怎么舍得凭空为我制造一个你死我活的政敌?!” “父皇 …. …又怎么会故意让我们兄弟相残?!”
他的反应颇为激烈,似乎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么多年以来,心中对父皇的不满,居然都是误会! 而二皇子这时候,却并没有太多的反应,甚至变得很沉默。
事实上,他早就知道,自己是被作为太子磨刀石而被扶持起来的。
如果按照他自己的本心,他更愿意做一个闲散的逍遥王爷,每天读读书,钓钓鱼岂不惬意? 他甚至想过远离京都这个波谲云诡的阴谋旋涡,他不喜欢,却在多年以后,最擅此道!
他要离开京都,父皇不许!
他要做六弟那样的纨绔皇子,父皇不让!
他被推到了这个位置,无限接近东宫的位置! 如果不争,便只有死!
他曾经认为,这是父皇对自己的磨砺。
但是,后来在与太子的争斗之中,他渐渐地发现,每当太子犯下大错,父皇总是会偏袒太子。 他便渐渐的明白,父皇心中的储君,只有太子一个人!
而自己,只是一个磨刀石!
这残酷的事实,他从来都不愿意去想。
首到刚才,李承天首接戳破了自己身上一切虚假的恩宠!
李承天微微眯起了眼睛,讥嘲道:“太子殿下,你以为自己是因为得到了宠爱,才会被认可为储君的吗?” “不,恰恰是你的愚蠢,才让你坐稳了这个位置!”
“若非如此,你如何能够在这波谲云诡的京都活到今日?” “若是没有李承乾来磨砺你,你何时才能够成长起来?”
听到这些话之后,太子心中巨震,而二皇子更是露出了苦涩的惨笑。 太子情绪激荡,身形不稳的跌退了几步,险些摔倒。
“原来…父皇看重的那个人,从来都只有我一个?”
二皇子则是再也无法逃避这冰冷的现实,咬着牙一字字恨道。 “老东西,你毁了我的一生!”
“我不想争!却偏偏要让我做这个磨刀石!”
忽然,他猛然抬起眼来,激动无比的望向了李承天。
“六弟,你我同样都被他视作磨刀石,某种角度上来说,是否我们两个才最应该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