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书抬眼看了看他，简单说了两个字。
对于易中海被枪决的事，黄书内心虽有万千感慨，却丝毫不后悔。
一个成年人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死亡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听到黄书的回答，何雨柱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充满了愤怒、不忍、快意和懊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走到大妈身边说：“大妈，别哭了。
这是您收养的孩子吧？小家伙看起来挺机灵，将来准能考上大学，以后您还会有很多福气的。”
大妈的声音都哑了，眼泪纵横地看着何雨柱，突然伸手抱住他，哭喊道：“柱子啊，我跟你大爷过了二十五年啊，他就这么走了，我心里空落落的……我知道他错了，错得很离谱，可我还是难受……要是当初他能多听听我的话多好……”
何雨柱听罢一愣，好奇地问道：“大妈，当年您跟他说什么了？”
“我想让他领养个孩子，当时我们俩都商量好了。
可不知道跟老太太说了啥，突然他就放弃了，还不让我说这事。
她凭什么管我们家的事啊？”
大妈一边哭，一边回答。
听完这些话，何雨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又想到了那个老聋婆，这个西合院里被易中海尊为“老祖宗”
的人物，是不是又插了手？
似乎察觉到了何雨柱的想法，黄书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摇了摇头。
何雨柱强忍住怒气，开始安抚着哭诉的大妈。
这种情况，大妈只能依靠自己去走出阴霾，谁也帮不了她。
正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与易中海共同度过了二十五年——整整一代人的时间，两个人的感情早就由爱情转化为亲情。
或许易中海做了很多对不住她的事，甚至让她承受了几十年的心酸和冤屈，可终究是至亲之人。
现在这一切就这样结束，她的内心自然无比痛苦。
不知经过了多久，大妈似乎哭累了，心情发泄得差不多了，她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最终停止了哭泣。
当何雨柱准备带她回家时，大妈忽然目光落在黄书身上。
此刻，何雨柱不由得有些紧张，毕竟易中海的牺牲与黄书事件息息相关。
尽管从另一个角度看黄书是受害者，但这事本身并没有明确的对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所以何雨柱真的很担心，大妈从此会与黄书产生冲突——他不担心黄书，而是害怕大妈再经历一次悲剧般的遭遇。
更让他心乱的是，无论是黄书还是大妈，都是他最在乎的人。
他绝不愿意看到他们互相伤害、为敌。
在这一瞬间，他对易中海的些许同情荡然无存，毕竟如果不是因为易中海，这一切怎会演变成今天这个局面？
小**也很紧张地注视着大妈，紧抓着大人的手越发用力，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总觉得眼前的变故和黄书有关，也影响到这个新的‘妈妈’。
甚至连黄书都觉得大妈接下来会对他兴师问罪。
但就在所有人的心情忐忑之际，大妈却径首走到黄书面前，说道：“小书，对不起，老易错了……可是我能不能请你答应一件事，他的工位能不能保留下呢？”
闻言，何雨柱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不再继续激化矛盾就好。
黄书也被这一请求惊讶到片刻之后，沉思了一会，理解了大妈的心意。
易中海既然犯了这样的大错，他的工位必定保不住，轧钢厂一定会将他开除。
但大妈想保留工位的目的不过是为给小**一个工作机会罢了。
黄书叹了口气，答道：“这我不知道，不过我会下午去找杨厂长沟通，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即便工位不能保留，我也可以给他留一个工作的位置。”
“谢谢你！”
大妈微微鞠了一躬，说，“希望我们以后还能继续当邻居吧。
看小**挺喜欢你，未来……”
后面的话她没能说出，毕竟是要面对曾经的“仇人”
并让孩子主动亲近他，对于任何人而言，这都需要很大的勇气。
黄书听出了大妈的心声，点头应道：“只要你带他来，我会好好待他的。”
“那……我们就先走了，带他去买衣服，买些新的……”
大妈神情有些木讷地拉着小**的手离开院子。
尽管前面谈了许多，可黄书知道，从今往后，他和大妈的关系可能只会保持一种陌生的状态。
还好不是敌人就好了。
一首将大妈和小**送到院子外后，何雨柱才急匆匆返回院子，进门便问黄书：“你怎么看大妈的意思呢？”
黄书递给何雨柱一杯水，冷笑道：“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吗？当然是为以后的生活打算呀。”
“可就算要养老，也没必要切断和一大爷——不，是易中海养儿子这条路吧？”
何雨柱还是有些不解。
“为什么不呢？”
黄书抿了一口茶，继续说，“她一生孤苦伶仃，选择易中海作为依靠。
对她来说，合格的赡养者必须全心全意而没有分心牵挂之处。
一旦有其他牵挂，比如易中海有了亲生孩子，你觉得他还会有时间和精力顾及一个需要照顾的老母亲么？”
何雨柱一听这话，立刻明白过来了。
正如黄书所说，一旦易中海有了自己的孩子，他肯定会更关注自家后代，对于无依无靠的老太太来说，心情好时可能还记得她一下，心情差时谁能理她呢？毕竟在这个年代，连对自己父母不理不睬的人也多的是，更何况老聋子和易中海之间毫无血缘关系。
黄书看着何雨柱的反应松了口气，知道他并不是凭空猜测，而是依据前世记忆及所看电视剧推断出的结果。
为何易中海总怂恿秦淮如去搞乱何雨柱的相亲，甚至还给何雨柱介绍些不堪的对象，像猪八戒他二姨之类的。
究其原因，易中海压根儿不希望何雨柱结婚或拥有孩子。
后来他还鼓动秦淮如嫁给何雨柱，正是因为秦淮如己有三个孩子，再不会给何雨柱添丁。
若是何雨柱有亲生子女，肯定不会再对棒梗姐弟俩那么上心——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