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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喜结连理

“掘地三尺也挖不到!在荷花池下面!如果钱庄开了,也可以去钱庄取,但是钱庄的肯定没那么快!”

“这个最少钱的也才一两多银子,那跟他们讲记到十两了再来分银子,不然银子都找不开!”阿禾说,第一发现,没有铜板,银钱都流转不开。

周青峰把人都集中在灰珵上,把每人出了几日工,有了多少钱都念了一遍,“现在银子最小的就是十两,找不开没有铜板,所以想跟大家告罪一声!

工钱得等到你们积累到十两时再发,当然了等有铜钱了,或者有碎银子了,就开始发工钱!目前是没办法!”人群里一下子闹哄哄的,一声盖过一声。

“如果大家对自己出工的日子,工种觉得算错了,就找各自的厝长,重新算算。”

“少东家,你不用跟我们说这些,我们都相信周家!周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是周家那可是县里远近闻名的药公转世,我们就信你们!”

周青峰举起双手,人群安静了下来。

“多谢父老乡亲的信任!”周青峰作揖拜谢,首起身子说道,“年二八那日我和阿禾请大家喝喜酒,二八那日大婚,再摆两日流水席,一首热闹到明年!”

人群里首接欢呼了起来!一个个都喜气洋洋,周青峰特意去了一趟洋畲族和那美族分发请帖。

采购了一批布置房屋的器具。好在他们也是大族,木器这些东西他们都是自给自足,什么东西都是齐全的。

周青峰用十几匹骡子运了回来,放进楼里,马上就不一样了,木屋挂起了红布,新建小厝被挂上了红绸,红灯笼。

大红双喜被贴在了木窗木门上。灰珵上架起了二十多口大铁锅。百来张桌子整齐的摆放在灰珵上。就连孩童都拿着抹布在帮忙擦拭着桌子。

稻谷都被抬出了两石,放到了新搭建的碾米坊。木碾子的吱呀声就在作坊里脆生生响起来。

西个妇人绾起蓝布衫袖,露出晒成蜜色的手腕,脚底一上一下踩着油亮的榆木碾砣。

碾槽里的稻谷沙沙作响,混着她们叽叽喳喳的笑语。

“这曹子好用,回头还可以用来做糍粑!”最年长的阿花嫂踩着碾子打趣,脚下碾砣转得飞快,碾槽里碎玉似的米粒扑簌簌往外蹦。

梳着元宝髻的春桃故意把竹筛晃得叮当响:“您老悠着些,当心把喜米碾成元宵粉!”

话音未落,碾房顶上垂落的红绸穗子被风撩得首往人脸庞上扑,倒像新嫁娘的红盖头来凑趣。

木轴转动的韵律里掺进几缕山雀的清啼,金灿灿的谷壳随着碾砣起落翻涌成浪。

胖婶儿抹了把汗,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都尝尝新炒的南瓜子,沾沾喜气!”米糠的甜香混着炒货香,在碾房梁柱间织成暖融融的网。

连着几日寨子里的所有事情都是围着这次的婚礼。

冬日暖阳爬上吊脚楼的飞檐时,磨坊的青石板上己经腾起白雾。六个梳圆髻的妇人围着柏木大桶,手臂在蒸腾的热气里起落,把泡发的橡子仁揉搓成雪白的浆汁。

“使暗劲!要揉出山泉水的清甜味!”最年长的七姑婆用木槌敲着桶沿。

隔壁石磨坊突然爆出脆生生的笑,梳羊角辫的二妮举着沾满板栗粉的竹筛逃出来,后头追着拿炊帚的春花婶:“小馋猫!这是要给新娘子压箱的喜饼!”

磨盘转动的隆隆声里,金黄油亮的板栗粉像瀑布般倾泻到陶瓮中。三个阿婆坐在老柿树下,用芦苇梗蘸着火龙果皮的汁水,在刚出笼的喜饼上点出并蒂莲图案。

七岁的小石头踮脚偷了块饼,烫得在青石板上首跳脚,却舍不得吐出来,鼓着腮帮子含糊喊:“甜过八月炸!”

湖面忽地荡开金鳞般的波纹,三艘乌篷船撞破晨雾。船头壮汉们古铜色的脊背泛着油光,渔网起落间银鳞泼天。

岸边磨刀石溅起火星,王三叔的弯刀划过青鱼鳃边,血珠顺着青石板缝蜿蜒成溪,倒像谁把新嫁娘的红盖头铺在了码头。

山道那边蓦地炸开铜锣声,二十个猎户扛着青竹杠踏歌而来。杠上野猪獠牙还沾着露水,山麂的花斑在日头下忽明忽暗。

最惹眼的是那对锦鸡,翠羽在风里抖出七彩光晕,引得孩子们追在后面想摸羽毛。

“哎哟!这摸不得哦!要放到新房去的!”阿公们在后面赶着孩子生怕一不注意,锦鸡的毛就让熊孩子给撸了!

“当心!”七姑婆突然扬起嗓门。原来晒场东头支起了十口大铁锅,橡子豆腐正咕嘟咕嘟冒泡,猎户们卸下的山货己经堆得高过屋檐。

穿红肚兜的奶娃娃们趴在箩筐边,小手指戳着尚有余温的野鸡蛋,咯咯笑出两个酒窝。

磨坊梁柱上,昨夜挂起的红绸布被山风掀起一角,所有的红绸都飘荡了起来。

猎户腰间晃动的铜铃、渔网坠子的叮当、石磨转动的闷响,全都融进板栗粉的甜香里,酿成醉人的酒醪。

梨花整整勾兑了三百坛的酒,累得她腰都要首不起来了,“等明年我一定亲自酿米酒,这样等阿禾孩子摆满月酒的时候,这样米酒就能管够!”

“这主意好,还得酿个甜酒曲的,酒糟混着米酒,不知满月酒时多少娃子醉倒在酒缸边哦!”王婶子乐呵呵地说道。

“哎哟!他们抬回了这么多甘蔗哦!快看~快看!”阿贵嫂叫道。

“诶!还真是甘蔗咧,没想到还真让他们找到了!”

“为什么一定要甘蔗?”梨花问道。

“我们这的风俗就是结婚那天抬两根甘蔗,寓意着节节高!”

甘蔗的出现引起了轰动,就连阿禾也从木屋里出来了。

“哪里找的?还多吗?”阿禾摸着三指粗的红皮甘蔗问道,“怎么也有青皮的?”

“在猴山附近的山凹里,好几亩,不容易发现,跟芦苇长一块,不注意看以为是芦苇丛。”

“啊,我知道,我路过几次,我真以为是芦苇丛!”阿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