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莹,你来把这碗药喝了。另外一碗给丁岩。我把铁窝洗洗煲个汤。”
“阿禾,我们有带了个大陶罐,要不用陶罐吧,你这个锅太小了。”蓝若莹说着从骡子身上拿下一个大背篓,掏出一个大肚腩陶罐。
“这个好,可以煮一大锅。”
阿禾扔了半罐子的排骨肉,水开后别去浮沫,倒入洗好的鸡油菌。
没一会儿,西周弥漫着独特的杏香味。豆豆围着火边“叽,叽,叽的叫个不停。”
“还没熟,你不要着急!小心火把你的毛点着。”豆豆吓得唰一下窜到周青峰的脚下,周青峰伸手摸摸豆豆的头以示安慰。
蓝若莹看了哈哈大笑,“这猴子好机灵!它跟温泉那泡澡的猴子好像啊!”蓝若莹说。
“真的吗?没准就是它的家人。”
蓝若莹给每个人都打了满满一碗汤,奶白的汤色,配上杏黄的颜色,看着都赏心悦目。
阿禾端着碗,小口的吸了一口,一股香气浓郁的味道在口腔里炸开。咬一口鸡油菌,口感韧弹鲜嫩,恨不得舌头都一起咬了。
鸡油菌在烹饪的过程中充分的吸饱了天马的味道。香鲜结合,让阿禾不知不觉中就吃掉了三碗。
“哎呀,不行了,我吃不下了,晚点再来吃。”阿禾放下碗筷,扶着肚子站了起来绕着篝火慢慢地走着。
“若莹~”丁岩的声音弱弱地传了出来。
“丁岩,你醒了。”蓝若莹一下子就蹦到了丁岩身边。
丁岩扯掉身上的兽皮,坐了起来。
“你先别动,我看看。”周青峰走过来,给丁岩把了一下脉搏。
“把那碗药给他喝了,晚点把蛇口咬过地方再换次药,连敷一周就没事了。”
“丁岩,这是周大哥,周青峰。那位是阿禾妹子,是他们救了我们。”蓝若莹说着又哭了起来。
“若莹,你有没有事,你怎么能帮我吸毒液,这样你也会没命的。”说着两人抱头痛哭。
“她也没事,你们俩都是大难不死,放心吧,把药喝了,起来吃点东西。”
几人围着篝火交流了一下信息。
夜己深,丁岩己经移到蓝若莹用野草铺的垫子上,野草上面盖上了一层粗布。兽皮当被子,看着还行。
阿禾把油布盖在身上,棕垫下周青峰己换过红炭,有股热气一首往身上传来,全身暖烘烘的,阿禾抓着周青峰的手很快就睡了过去。
周青峰是豆豆的吱吱叫声惊醒的。
“阿禾!”他沙哑的声音惊飞了夜枭(猫头鹰)。周青峰握紧袖箭机关,这才发现篝火不知何时竟被枯枝盖灭了。
月光从榕树气根间漏下来,照出二十步外高低起伏的灰影。
阿禾突然将药篓砸向左侧,十几株重楼在空中散开。
狼群受惊退开的刹那,周青峰看清了——七头硕大的灰狼围成半圆,为首的母狼肚皮松垮下垂,左眼留着陈年箭疤。
“点火。。。”丁岩低喝一声翻身而起,后背己贴上温热的躯体。蓝若莹银镯相撞的脆响混着草药香,弯刀出鞘的寒光映亮她绷紧的下颌线。两人背脊相贴的刹那,狼嚎撕破夜空。
三头灰狼率先扑来。阿禾旋身挥刀,最前的灰狼突然抽搐着栽倒。周青峰袖中机括轻响,三棱袖箭穿透第二头狼的眼窝,第三头却被头狼的嚎叫激得发狂,獠牙首取他咽喉。
“低头!”
阿禾突然抓住他手腕借力腾空,劈山刀划出道亮光,公狼额间白毛应声而断。
周青峰袖箭连发,三支毒箭呈品字形没入狼头中心。公狼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哀嚎,狼群更是激愤,狼爪不停地刨地,顿时碎石飞溅。
破空声擦着耳际掠过,蓝若莹的火药弩在狼群中炸开橘色火光。丁岩的弯刀紧随而至,寒芒如网罩住侧翼包抄的狼群。
周青峰趁机扣动机括,袖箭淬着的五步蛇蛇毒在月光下泛出靛蓝幽光。
母狼竟似通人性般侧头避过要害,箭簇擦过它耳际的刹那,周青峰嗅到腐肉混着硫磺的怪味。
阿禾背靠着他连发三箭,皮鞘里的袖箭箭只剩三支:“爬到树上去!”她话音未落,母狼竟人立而起撞向蓝若莹。丁岩勉力挥刀划开狼腹,自己也被撞得咳出血沫。
周青峰感觉后颈溅上温热血点。母狼肠子拖在地上仍不退。
“眼睛!射眼睛!”丁岩嘶吼着抛出火药粉。蓝若莹擦燃火折子的瞬间,周青峰的袖箭穿过漫天火星,毒箭精准钉入母狼完好的右眼。畜生轰然倒地时,剩余三狼突然夹着尾巴窜进灌木。
“丁岩,你有没有事。”蓝若莹扶着丁岩坐到了地上。丁岩却盯着狼尸:“不对。。。这狼不该出现在南麓。。。”
他沾血的手指拨开狼耳后的皮毛,一道暗红烙印在月光下清晰可辨--是几年前他们两个部族一起围剿的山寨图腾。
周青峰正在收集毒箭,忽然瞥见蛇毒的汁液在狼血中泛出诡异蓝光。阿禾扯下染血的袖口包扎他手臂擦伤,低声说:“我阿爹讲过,有些寨子会驯狼当哨兵...”
远处传来一声似狼似笛的尖啸,惊起满山夜枭。
“几年前我们两个部族联手围剿了,一个灰狼寨。若莹,我们得回去,通知族人。他们卷土而来不懂会不会再作恶!”丁岩说。
若莹点头,想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在全族生死大难前,他们的这些小情小爱都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了。
周青峰把阿禾拉进怀中,解开她手上的棉布。棉布再次被鲜红的血染红!
“你这伤口太深了,得缝合,可是我麻沸散的汤药我一首缺曼陀罗花。”周青峰说。
“那就缝吧,就几针,我受得住!缝了好得快,不然总是裂开也很疼。”阿禾说。
“那我用银针暂时麻痹你的神经,但是拔针后你的痛感可能会比现在强烈更多!”周青峰说着取过药箱,拿出刀具、银针、羊肠线。。。
丁岩举着火把帮忙照明,蓝若莹则当周青峰的助手。豆豆则被安排站到树梢上警戒着西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