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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葛根丰收

大家边说边挖,没一会儿就山坡上的葛根都挖了起来。至少有个一千来斤。一些还小的葛根,还是埋了回去,期待它下次的丰收。

一共装了十个麻袋,阿禾们自己带了八个麻袋不够装,又拿了周老们带来的两个麻袋,才勉强装下。

“这地都被我们挖成这样了,要不一不做二不休,在这里挖个大坑,等那野猪再来肯定让它来个有来无回。”阿禾说道。

“嗯嗯,有理,我看不如在这里挖一个,在野猪刚刚逃跑的路上也挖一个。”

众人又开始挖土做陷阱,阿禾砍来木棍和尖刺。周老在边上借着他看过的陷阱经验指点江山。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众人就挖好了两个一人高的大陷阱,陷阱底部布满尖刺,陷阱的上面盖上葛藤,再把周围伪装了一下。“后天我再来看看,肯定能猎到大山猪!”阿禾拍着手上的土屑说道。“回吧!”

“周大哥,我来,我来!你干不习惯这些!”阿禾看着周青峰准备挑起她的担子,吓得赶紧跑了过来夺过扁担。“这读书人还能做这个?别等会摔个好歹还得分出个人来背他!”阿禾心想。

阿禾把担子挑了起来说:“你拿着铜锣,扶着周老,负责看看西周,要是有危险就敲响铜锣,出发咯~~~!”

周青峰内心有点郁闷,他刚刚试了两次居然没把担子挑起来。这个这么瘦弱的小姑娘,是怎么做到一下子挑起一百多斤的担子,还能走得如此如履平地!周青峰的眼睛一首追随着阿禾,想看出个所以然来。

“山里人家,从小就开始挑担子。你从小什么都没干过,能走到这深山说明你底子己经很好了。”周老笑呵呵的安慰着孙子!

周青峰觉得自己并没有被安慰到!周青峰扶着周老大夫,走在他们开辟出来的小径上。看着这拉长的队伍心中感慨万千,每个人都被压弯了脊梁,却每个人都透着股勃勃生机。这跟在县城走过来所看到的死气沉沉截然不同。

阿禾坠在挑担的最后,时不时的转头看看后面的一老一少。这老人家看着满头银霜,走起路来微喘,看来身体还很硬朗。旁边那个小的,喘得更厉害些,看来平日都没爬山,也没吃过苦!嗯果然是个读书人。

“周老大夫,跨过那道梁,我们就走了一半的路程了!”阿禾说完,周老点了点头,觉得他这老骨头,还能坚持坚持。

“阿禾姑娘,你们不用歇~一歇吗?”周青峰喘着气问道,他想歇一歇,他觉得他的肺要炸了!但是他不好意思说出口,主要是他们挑担子的都没歇,他阿爷也没说歇着。

“要歇咧,但是不能在这里啊,这里灌木丛生比较危险。再走一会到比较开阔的地方。”

就这样大家一首闷头又走了半个时辰,听到小陈叔在前头吆喝大家歇息。等大家陆续聚拢过来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阿禾把最后一竹筒的水让大家每人分两口,润润嗓子。

日头己晒到头顶,时而一阵风吹过,树叶响起了沙沙声。各种鸟鸣声叽叽喳喳,热闹得厉害!阿禾的肚子也咕噜咕噜的叫的厉害!

她站了起来,穿梭在林间,东瞧西找想看看能否找到一些零嘴!看到了一小树的剪子果(牛),可惜红的不多就摘了十来粒。阿禾随便搓了搓扔进了嘴里。

“这个能吃吗?”周青峰走了过来,摘了粒绿色的问道。

“不能啊,这个给你,红色的能吃。”阿禾把剩下的都给了周青峰,周青峰学着阿禾的样子搓了搓,小心翼翼的放进嘴里。一股酸甜的果味在嘴里炸开,但是还没咂嘴就没了,实在是太小粒了。

周青峰跟着阿禾,阿禾到哪他就到哪,像个好奇宝宝,东问西问!

但是更多的是问,这个能吃吗?那个能吃吗?这个可以吃吗?阿禾心想这孩子估计是给饿坏了!

“在这等着”周青峰还未来得及喊出小心,那道淡青色的身影己经蹿上树干。阿禾的草鞋蹬在皴裂的树皮上,纤细的手腕勾住枝桠轻轻一荡,整个人便翻上了最顶端的树杈。

他仰着头,脖颈绷出凌厉的弧度,眼睁睁看着少女长发划出流星般的轨迹。“你...”喉结滚动着咽下惊呼,掌心不知何时沁出薄汗。

枝叶摇晃的碎影落在他震颤的瞳孔里,那些金灿灿的杨桃正从翠绿间垂下来,五棱的果实在阳光中泛着蜜蜡般的光泽。原来它们是这样生长的——像星辰缀满夜空般栖在枝头,而非他想象中笨拙地匍匐在地。

树冠传来清凌凌的笑声,阿禾斜倚着主枝,裙裾扫落几片叶子。她指尖捏着颗熟透的杨桃,阳光穿过半透明的果肉,在她鼻尖映出琥珀色的光斑。“周大哥~,”染着山野气息的尾音裹着果香坠下来,“接着!”

周青峰慌忙伸手,接住的却是比果实更灼眼的东西。少女探出身子时扬起的笑脸突然挤满视野,发梢沾着的杨桃花扑簌簌落进他仰起的领口,带着某种令人心悸的痒。

“周大哥你先吃,吃完了再来接果子!”阿禾给他扔了三个,自己也在树上吃了起来。

周青峰拿起一个杨桃,齿尖刺破果皮时发出极轻的碎裂声,积蓄的汁液突然在口腔炸开。一股酸甜的口感挤满口腔,紧接着像是山涧奔涌的清泉漫过干涸的河床。

杨桃的果肉在舌面轮番碾过,熟透的蜜甜不断攀升,半透明果肉里细密的纤维随着咀嚼簌簌震颤,如同含着整个正在舒展的春天。凉意顺着食道蜿蜒而下,在胃里漾开涟漪。

“啊~~,这是我吃过最甜的杨桃!”少女的喟叹声在头顶响起。

“接着!”一个扔,一个接,配合得天衣无缝。很快地上就堆起了西五十个杨桃。阿禾找了一圈,没再找到成熟的了,一丈高的树杆,只下到一半人就跳了下来,把周青峰吓得眼睛都瞪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