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集说到,陈友财和王玲带着女儿回到老家后,一家人过着团圆幸福的生活。一天,他们一家应支书族亲的邀请,参加了书记家招婿的宴会。
这一集讲到,清晨,雾气弥漫,尚未完全消散。在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宛如一位年迈的守护者,静静地矗立着。它的枝桠上挂满了晶莹的露水,宛如一串串珍珠,在微弱的晨光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老槐树的树皮皲裂,仿佛岁月在它身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记。这些纹路中渗透着湿气,就像老人眼角未干的泪痕,透露出一种沧桑和无奈。
陈福勇蹲在树根凸起的瘤结上,他手中的烟袋锅子里,火星时明时暗,仿佛在与这古老的树木进行一场默默的对话。烟袋锅子冒出的烟雾与树根处积年的香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朦胧的景象。
这里似乎总有人偷偷前来祭拜,香灰堆积如山,显示出人们对这棵老槐树的敬畏之情。在这灰堆里,偶尔还能翻出几片褪色的红纸屑,它们或许是被风吹来的,或许是人们祭拜时留下的。这些红纸屑己经失去了原有的鲜艳色彩,变得黯淡无光,让人不禁猜测它们所代表的含义——是求平安,还是镇邪祟呢?
“都凑近些!”二狗子压着嗓子,声音低沉而又神秘地一挥手,仿佛他即将要揭开一个惊天大秘密。那几个原本在不远处闲聊的闲汉们,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立刻如饿狼扑食般围拢过来。
西周的树影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曳生姿,仿佛在跳着一场神秘的舞蹈。而就在这树影婆娑间,枝头一只原本欢快鸣叫的知了,突然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戛然而止,仿佛也在屏息凝神,等待着这桩秘闻的揭晓。
二狗子的喉咙有些干涩,他忍不住舔了舔那早己干裂的嘴唇,然后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你们知道吗?张大个那超生的崽子,打小就被寄养在他外市姐姐家。而且啊,那孩子的户口还跟着姐夫姓王呢,跟他表姐充作双胞胎!”
说到这里,二狗子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给大家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然后,他接着说道:“可谁能想到呢,这孩子如今都十五岁了,居然当着街坊们的面,毫不顾忌地骂他亲爹是‘超生犯’!”
树下一片唏嘘。老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树杈间垂下一截枯藤,活像条上吊的麻绳?。王瘸子原本缩在人群外啃馍馍,闻言突然咯咯笑起来:“报应啊!当年张大个带人扒了刘婶的房顶逼流产,现在亲儿子连爹都不认……”话音未落,一阵穿堂风掠过,树根处的香灰猛地扬起,迷得人睁不开眼?。
陈福勇着树干上的弹孔——那是抗战时鬼子扫射留下的,如今成了蚂蚁进出的隧道?。他想起张大个年轻时抡着铁锹追打计生干部的狠劲,如今却像霜打的茄子,整天蹲在祠堂门槛上瞅着族谱发呆。村里人明里叹息,暗地却嘀咕:“当年他举报超生领奖金时多威风?活该!”?
正午日头毒起来,树荫缩成小小一团。二狗子突然指向树顶:“快看!”只见枝头悬着只褪色的红绣花鞋,鞋帮上牡丹纹早被雨水泡烂了——这邪性物件儿年年出现,谁也不敢碰?。众人顿时散了,只剩陈福勇盯着鞋发呆。他在思索着儿子和儿媳妇不知道此时此刻过得怎么样,忽然听见树洞深处传来婴孩啼哭似的风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