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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过劫

上集说到,自从王玲为逃避计划生育检查,和丈夫陈有财离开家之后,村和镇的计划生育队伍三头两天就住他家里查,他们在抓不到王玲的情况下,一怒之下将他家的母猪也拖走。

这一集讲到,不知不觉,王玲生下的小女儿己经一个月了。这一天,王玲正抱着刚满月的女儿,在深圳的住处,举办小型满月宴。好友老李一家人在场,桌上摆着一盒奶油蛋糕,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小公主满月快乐"。陈有财刚举起酒杯。

这时候,老李家的电话座机响起,是陈福贵在老家镇上的邮电电话亭打来的。

"喂?爹,啥?...又来了?...还要抓您?...连母猪都要牵走?"陈有财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狠狠地把酒杯砸在桌上,黄酒溅了一桌布。

满屋子的欢笑声戛然而止。王玲叹了口气,把女儿交给旁边的李大嫂:"准是计生办的人又去家里闹了。"

当晚,夫妻俩把女儿哄睡后,在阳台上开起了紧急会议。深圳夏夜的闷热让人喘不过气,远处工地的探照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我回去。"王玲斩钉截铁地说,"反正孩子都生了,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

陈有财猛吸一口烟:"那群王八蛋!上个月就把咱爹养的二十只鸡没收了,这次连母猪都不放过!"他狠狠掐灭烟头,"要不是看在老的小的份上..."

王玲白了他一眼:"行啦,你留下照顾闺女。我明天一早就坐大巴回去。"

第二天清晨,王玲坐上了开往老家的长途大巴。车上挤满了返乡的打工者,空气中弥漫着汗臭和泡面的味道。她捂着装满婴儿照片的口袋,心里七上八下。

邻座的大婶看她心神不宁,热情地搭话:"闺女,回家看孩子啊?"

王玲勉强笑笑:"是啊,家里有老人和孩子。"

"哎呦,现在计生办查得可严了。"大婶压低声音,"我们村老张家媳妇躲到山洞里生的,结果孩子着凉得了肺炎..."

王玲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不自觉地摸了摸己经平坦的肚子。

大巴刚在村口停下,王玲就看见几个穿制服的人站在村委会门口。她深吸一口气,拎着行李往家走。

"站住!"一个尖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计生办的张主任带着两个工作人员快步走来,"这不是陈福贵的儿媳妇吗?让我们好找啊!"

王玲转过身,平静地说:"张主任,我回来看孩子,犯法了吗?"

张主任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她身上扫视,最后定格在她平坦的腹部:"你的肚子...?"

"什么肚子。一首都这样啊。”王玲不慌不乱地回应道。

“有人举报你怀孕了。”张主任又说。

“怀孕?我也想呀。那个人造谣的?”王玲反驳道。

张主任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这个...那...那之前的都是误会..."

当天下午,村委会派人把扣押的财物都送了回来。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头被关了一个月的母猪,居然胖了一圈,见到陈福贵时亲热地首拱他的手。

"哎呦我的老伙计,"陈福贵摸着母猪的背,老泪纵横,"在里头受苦了吧?"

旁边看热闹的村民哄笑起来:"老陈,你家这猪在计生办吃公家饭,可比在家享福多啦!"

与此同时,深圳的出租屋里,陈有财正手忙脚乱地应付哭闹的女儿,当起了"超级奶爸。”

"小祖宗诶,别哭啦!"他笨拙地抱着孩子来回踱步,"爸爸给你唱个歌?'雄赳赳气昂昂...'不对不对,这个是军歌..."

隔壁的李大嫂实在看不下去了,过来帮忙:"有财啊,奶粉不是这样冲的!要先放水再放奶粉!"

陈有财挠挠头:"我说怎么老是结块..."

一天,王玲到镇上给陈有有财打电话。

电话那头,陈有财说他正给女儿头上扎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小辫子。

"你还会扎辫子?"她忍不住笑出声。

陈有财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育儿书:"我现在可是理论实践相结合!"说着突然压低声音,"老婆,计生办没为难你吧?"

王玲说:“还好。”接着说:“咱们家的功臣回来了!"

“谁呀?”陈有财问。

“西只脚的。”王玲答道。

陈友财听后明白了,随后爆发出一阵大笑。

这场闹剧过后,陈有财意外地成了小区里有名的"超级奶爸"。

而老家那边,那头"进过局子"的母猪成了村里的明星,生下的猪仔价格都翻了一番。

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计生办的张主任后来见到陈福贵都绕着走。村民们都说,这是被陈家媳妇的"空城计"给整怕了。

王玲返回深圳后的一天,她抱着女儿站在深圳的高楼间,望着老家的方向,轻声说:"闺女啊,你这一出生就帮家里躲过一劫,真是个福星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