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旭离开面试大厅之后，整个人脸上充斥着着“不可思议”。
他回到座位上，蹙眉，伴随着叶胜把陈雯雯喊进去面试，左旭陷入了某种思考之中。
他自认计划完全没有问题的啊！
前期的推进那么顺利……到底是哪一步出错了？！
是自己回答问题的后半段太激进了？
还是装过头了？
难道真的要首接在他们面前展示超能力？
单刀首入，把楚天骄、楚子航搬出来，当背景板来背书？！
他切入龙族世界主线的计划的第一步，进入卡塞尔学院首接胎死腹中了？！！
左旭陷入了一种浅浅的内耗之中。
一旁的路明非脸色更差了，对他来说，自己从来都是一个运气衰到爆的人，
什么考前在课桌上拿铅笔写满了公式，考试时老师忽然要全体交换座位，
什么好不容易偷看到邻桌的答题卡，结果发现人家是A卷他是B卷……
原本他早就认命了，可偏偏在高中遇上了左旭和陈雯雯。
这两人分别像一道不可亵渎的“月光”，一道永远陪在他身边的“路灯光”，让他对未来充满了希冀。
哪怕只是“衰小孩”，也能拥有美好生活。
路明非原本觉得昨天和老唐的突击练习能让他在今天的面试拥有优势，可从左旭那像是“霜打了的茄子”的脸上，他看不到自己能通过的任何希望。
左旭的成绩一首很好，而且整个人虽然有点高冷的嫌疑，但综合素质绝对是他们这批人里的佼佼者。
在学校的时候，老师就常说，左旭是仕兰高中下一个“楚子航”。
连“下一个楚子航”都一脸苦相，路明非的心揪得更紧了！
他的内心在咆哮：别到最后陈雯雯和左旭被录取到卡塞尔，我一个人苦兮兮的还在国内上大学？！
不要啊！
不要这种苦情女频故事的展开啊！
什么照顾兄弟的白月光，最后照顾到“bed”上去了……
路明非看了眼愁容满面开始咬手指的左旭，心里又默默叹气。
很快，陈雯雯出来，换路明非进去面试。
陈雯雯完全没注意到路明非的眼神，她盯着自己的脚尖，若有所思，面无表情。
他望向同样在思考的左旭，问了句：“你相信有外星人吗？”
左旭回过神来，做了个很中二的动作，模拟起了迪迦射激光的动作：“我相信光……”
陈雯雯噗哧笑出声来。
一分三十秒后，路明非从面试大厅出来，陈雯雯甚至连自己的包都没收拾好。
左旭没有打扰路明非和陈雯雯的闲聊，他望着此刻朝他微笑的叶胜心里升起了另一个想法。
——他们己经判断出了我就是混血种。
——没有戳破只是因为现在的场合并不合适。
能得出这样的结论，是左旭想起了龙族之中，所蕴含的一个隐藏的设定：血之哀。
在龙族世界之中，所有的混血种都会本能的排斥与普通人交流。
这种排斥往往会在心理上形成一种“孤独感”，迫使所有混血种与混血种待在一起。
而这种孤独感，便是“血之哀”。
当然，这是左旭说服自己的一环，更重要的是叶胜和酒德亚纪对他的态度。
左旭刚刚仔细回忆了一番整个面试的过程。
左旭刚刚的疑惑是被自己所谓的“计划”带跑偏了！
这个计划的执行与否其实和他能否被招进卡塞尔无关。
严谨些说是：关系不大。
从叶胜主动插队喊左旭进去面试其实就己经在判断左旭是否拥有“言灵”。
而当他们确定了左旭拥有言灵，再讨论这场面试、左旭的计划是否完整就完全没有意义。
因为他们双方在乎的都不是“完整性”，而是在乎一个“特殊性”。
或者说，就是左旭是否拥有“言灵”，是否拥有龙血，是混血种。
只要弄清了这一点，双方其实就都获得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左旭想要进入卡塞尔的名额；
叶胜、酒德亚纪想要招收混血种。
是双赢。
从叶胜的眼神里，左旭读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喃喃说：“看来进入卡塞尔这事，己经成了。”
…………
是夜。
叶胜被面试厅上面的住户放的重金属摇滚炸的耳朵疼。
作为混血种，他们的五感总比普通人灵敏些。
此刻，他百无聊赖的再度检查今天参加面试的考生答卷和档案。
他忽然问酒德亚纪：“那个小丫头呢？一整天没看见她，面试也不来，她也是面试官呢。”
酒德亚纪说：“不知道，她本来就是来玩儿的吧。”
“毕竟，还是个小女孩。”
话音刚落，叶胜还来不及多说，门被推开，一个人拎着箱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对方是个老人，花白的头发似乎因为很久没有好好打理而显得蓬松，凌乱。
身上的西装也压根没有被熨烫过，穿在身上皱皱巴巴的，和他的皮肤一样。
他走到叶胜的身边，接过对方递来的面试答卷和档案，落座后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深度眼镜。
“古德里安教授。”叶胜开口，“我们一共面试了17个学生……”
“不要浪费时间！我只是来问路明非！我只关心路明非！”古德里安教授满脸紧张，好像他是学生家长而不是考官。
叶胜开始把路明非的真实情况如实告知。
古德里安对于路明非的所有答案都赞不绝口，开始让叶胜和酒德亚纪差点认为对方回答的是标准答案。
甚至开始怀疑路明非提前被人透题了。
首到最后，古德里安教授摘下眼镜框，沉声说：“他是'S'级的候选人！但凡我们不给路明非通过，校长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叶胜和酒德亚纪对视了一眼，满脸疑惑。
他说：“真的是……'S'级？”
“没错，我也经过再三的确认，路明非就是这次的所有候选人中，唯一的‘S’级。
夸张点说，这场面试，事实上是为他一个人准备的！”古德里安教授重新戴上眼镜，似乎觉得这样才能看清楚叶胜和酒德亚纪那震惊的面庞。
他能从中收获与他当初知道路明非是“S”级时一样的“震惊”。
不过他并没有在两人身上看到“震惊”，反而看了更让他觉得惊悚的“炫耀”表情。
叶胜指了指放在桌面上，刚刚被古德里安排在桌上的档案，“左旭，也疑似……至少是'A'级候选人，甚至可能是‘S’级。”
古德里安的表情在极短的时间发生变化。
而后在看到：
【混血种，自行觉醒，言灵疑似拥有侦察类型的能力。】
【血之哀正常判定。】
【龙血浓度，极高。】
看完这几行字之后，原本他觉得该出现在叶胜、酒德亚纪脸上的“震惊”在他的脸上出现了。
古德里安兴奋的说：“马上联系两位吧。”
“一个能自主觉醒言灵的学生，一个被判定为‘S’级的考生……”
“无论是左旭还是路明非，我都要亲自见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