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和张艺凡真不一样。他上来不是嚣张跋扈。
“哎呀！刘所长你好。”杨厂长未语先笑。
“杨厂长。你好。”
两人握手。
“我今天来呢就是过来慰问一下派出所的同志。我们轧钢厂去年能够安全生产全是派出所同志们的功劳。”杨厂长说话挺好听，可就是一点东西不撒。
你就是拿一包烟也好啊。
“哪里哪里！这生产安全都是你们厂保卫处负责的，这都是他们的功劳。我们可管不了轧钢厂的事。”
两人寒暄的一点营养都没有。
可是还不得不如此，谁要是先说事情。谁就输了。
可刘所长，一点不急。
杨厂长不行。
于是他首接就问“刘所长，你看老张大队长的事情是不是有商量的余地。”
“他呀，要不是带了枪给早上让他滚蛋了。可是他带着枪，那意义就不一样了。你说他这是什么行为！？要是这次放了他，后果多严重你是知道的。我不能让人觉得我派出所是泥捏的。这狗日的必须受到惩罚。”刘所长笃定。可他也知道，不可能让张艺凡拘留。可如今老领导在身后看着呢。不能怂。
“刘所长，你看。张艺凡这狗东西做的确实该杀。可他也是个小年轻，我们这些前辈老同志应该允许他们犯错误嘛。他改了还算是好同志嘛。伟人他老人家不是都说过不怕犯错，改了还算是好同志。”杨厂长说话还是有水平的。
“狗日的杨为民，你TM的犯错是全副武装冲击公安机关！？上来就来要求把犯罪嫌疑人交给你们的保卫科！？红口白牙的就让我放人！？正式文件呢！？他们保卫处处长的签字呢！还懂不懂规矩。我看他是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大老爷了，怎么着我们才建国几年。你们就要骑在人民的头顶上？我看你们是没把我们政府公安机关当成一回事儿。怎么着！？轧钢厂是你杨为民的个人王国！？你是国王，他张艺凡是兵马大将军！？他一个保卫处保卫科一个大队长连副科级都不是上来就对我大放厥词。还有没有把领导放在眼里，还有没有把党纪、国法放在眼里。伟人他老人家还在呢，你们这种做法不怕被他老人家发现。拿了你的官帽子！？”
“刘所长，我就问问。你究竟放人还是不放人。”杨厂长脸色逐渐变冷。话都说到这地步了，没有在谈下去的必要了。刘所长太不给面子了。
他恼羞成怒了。
是的，他怒了。
谎言、恶毒的言语都不会让人难受，真相才是杀人的刀。
刘所长几句话，每一句都像刀子。刀刀扎在他的心上，最脆弱的地方。
“放人！？张艺凡全副武装冲击机关，按照罪行够枪毙。我怎么放人。”刘所长语气也不太好。可是话语里有些……
刚才之前那一番话是自己老领导交代他说的，敲打一下杨为民。
“刘所长，哪有您说的那么严重。这就是一个小孩子，他闹着玩闹过了。你看他给你造成的损失我们加倍赔偿。原本六百斤一个月粗细粮食，我们加倍给。您看怎么样！？”
杨厂长也是人精，听到刘所长有所松动。打蛇随棍上。
“我是差你们那三瓜俩枣！？”刘所长摇头，他杨为民也就这点政治智商？
不过杨为民也是有苦自知。这事情没法处理，最好的方法就是装憨、稀里糊涂糊弄过去。
“那您说这个多少粮食好，我最多在一个月加一百斤白面，五十斤猪肉。”杨厂长开始加码。这事儿只能就这么过去，不可能因为真正的原因解决这事儿。要是因为持枪包围派出所自己想办法捞出来，那问题大了。张艺凡首先得开除。自己也得背处分。所以千万不能因为持枪包围派出所的事情捞人。
“姓杨的，你听不懂人话是怎么的？老子不差你那三瓜俩枣。”刘所长开始挤眼睛，疯狂示意杨厂长看看桌子上的东西。
刘所长不想因为一个张艺凡把杨厂长也给拿下。他觉得他老杨人还不错，不能因为一个傻逼把杨厂长搞掉。
杨厂长看见刘所长的动作，眼神一撇。
看到桌子上的东西，首接亡魂大冒。
桌子上除了各种资料以外，还有一包特供烟。这特供烟没有花里胡哨的包装，可是他杨厂长知道那是特供。省部级的特供烟。这个其实不算什么。关键的是什么。关键的是那条皮带，那条皮带上有栓了个皮包。皮包打开的一角是一本红色封皮的证件。
那证件有字。
他见过。
卧槽！
他心想自己怎么就石乐志了，刘所长平时表现的不是这样。难怪……
杨厂长沉吟一下。
“老刘，你说的对。这狗东西是无法无天了，是该给点教训。”
“这才对嘛，这人这种性格，终有一天会出大问题的。你的选择是对的。”刘所长给他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眼神。。
杨厂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你以为我想，我还不是被你背后的那人吓坏了。
贾东旭吓得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他被这两人的气势吓得一点话也不敢说。
可是他看出来了，杨厂长处于下风。
那他妈？
他妈估计是要蹲一段时间的笆篱子了。
不过自己得试一试。
不说自己妈判不判刑的问题，他妈每天都得吃止疼药。没有止疼药他妈活不了。他妈肯定没带止疼药。不会就疼死吧。
贾东旭拉了拉杨厂长，示意他自己有悄悄话要说。
杨厂长朝刘所长点头示意自己有话说。
贾东旭就像特务接头一样狗狗祟祟，小声对杨厂长说道：
“杨厂长，张大队长的问题咱先不提。我妈那事情怎么说？她就是个农村的小老太太，没有文化。不懂法律。她无论做什么都没有坏心思。您看！？”
贾东旭小心翼翼的看着杨厂长。
“嗯？”杨厂长一身疑问的‘嗯？’好似是再说，贾东旭你说的死你那个妈！？这是别人吧！？我处理了又不是一次两次你妈的事情了！？你骗谁也不能骗我吧。我杨为民不是傻子。你骗我有什么好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