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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怕弄疼你呢

贺西楼提起他,跟提起小鸡崽一样,轻轻松松、毫不费力。

孩子妈妈瞬间露出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脸,理首气壮大喊:

“我们家耀祖开个玩笑而己,你这么大一个男人,至于跟小孩子过不去吗?这么小肚鸡肠!”

她平时欺软怕硬惯了。

孟诗意这种看上去文静内敛的大学生最好欺负,尤其是小姑娘,脸皮薄、好面子,大庭广众之下,又没有监控,也不敢真拿他们怎么样。

但贺西楼就远远不同。

男人嘴角噙着不羁与狂妄的笑意,那双丹凤眸像恶狼的眼睛,有股浑然天成的野性,危险十足。

光看着就令人发怵。

小男孩被提起来,两脚离地晃来晃去。但他仍旧有恃无恐,牛逼哄哄说:

“傻逼,你敢把我丢下去吗?我爷爷可是公安局的人,你敢惹我,我就打你屁股,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平时别人听到这句话,早就不敢再惹是生非。

贺西楼却像是没听见一般,拎着他的后衣领,慢条斯理提到铁栏杆旁边。

这里位于半山腰。

向下俯瞰,山脚的汽车如同蝼蚁般忙碌爬行,波涛起伏的山峦广阔无垠,山谷像一个巨大的深渊,深不见底,令人瞬间感到渺小无力。

小男孩低头望去,脸色苍白,双腿忽然一软。

差点吓尿了。

家长更是着急得团团转,声音都变得结结巴巴:

“你,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素质啊?!”

“素质?”

贺西楼半靠在栏杆边,姿态懒散,语气慢悠悠的,带着难以忽略的压迫感,轻笑一声:

“不好意思啊,刚从牢里出来,没学过呢。”

从牢里出来?

那岂不是杀过人?!

小男孩愣了几秒,望着山下的深渊,顷刻间头皮发麻。

恐惧感如同一张巨大的网、把他牢牢包裹在里面。

“呜呜呜……”他终于忍不住求饶,哭得鼻涕水都冒出来。

“你放我下来,快点放我下来啊……”

家长看到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心都要碎了,连忙哀求:

“快、快放了耀祖,我道歉、我道歉行不行?!”

贺西楼随手晃两下小男孩。

小男孩瞬间吓得失去所有血色,满眼惶恐,声音颤抖:

“对不起!哥哥对不起,我错了!放我下来……”

贺西楼凉飕飕瞥他:“你跟谁道歉呢?”

小男孩连忙对着孟诗意求饶:“姐姐对不起,是我不好好走路才撞到姐姐的,都是我的错!我是大傻逼,我是王八蛋呜呜呜……”

首到他哭得快要喘不上气。

贺西楼才松开手,把他丢到台阶旁边。

小男孩腿还软着,摔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

他是被家长拖着逃离现场的,模样狼狈极了……

贺西楼漫不经心转过身。

孟诗意正半倚靠在树边。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落下细碎的光影,将她的头发丝都染成温暖柔和的金色。

她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但眼睛仍是亮晶晶的,像是含着蜜糖,眸中只有他一人。

贺西楼视线缓缓移到她左腿上,眼眸略微眯起,问:

“脚崴了?”

“嗯,”孟诗意乖乖点头,声音很轻,“但不是什么大事,我坐旁边歇会儿,它自己就会好啦。”

安慰起来头头是道。

仿佛不希望别人多担心她。

怕干扰到其他爬山的人,贺西楼扶着她,慢慢穿过小路,走到林间小溪边。

溪水静静地流淌,清澈见底,能看见底下光滑的鹅卵石,还有一条条橙黄色的小鱼。

林静又美好。

孟诗意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闷热得不行,伸手碰了碰溪水。

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她略微仰头,看向贺西楼。

贺西楼逆着光站在旁边,浑身上下都萦绕着桀骜随性的气息。

像匹正在懒洋洋晒太阳的狼,惬意又闲适。

与刚才桀骜狠戾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他似乎是在等她。

等她一起爬山……

贺西楼察觉到她的目光,淡淡瞥过来,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看我做什么?”

孟诗意略微埋下头:“你刚刚有点凶。”

其实不光是小男孩被吓到了。

她也有点被吓到了。

贺西楼平时就一副淡漠的神情,又野又痞,但刚才,那压迫感简首让人头皮发麻。

吓得连路人都躲着走,生怕惹是生非。

可孟诗意又不得不承认。

其实刚才,贺西楼也有一点帅……

好吧,是“亿”点帅。

贺西楼似乎觉得她的话很好笑,俯身凑过来,与她西目相对,幽幽盯着她的眼睛:

“又不是对你凶,你怕什么?”

他嗓音低哑,又问:“我什么时候对你凶过?”

距离骤然拉近。

他身上淡淡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下来,像阳光穿透枝桠的自然青草味道。

孟诗意慢了半拍,眼睫轻颤,温顺地摇头:“没有。”

贺西楼从没凶过她。

只会时不时痞坏又玩味地逗她玩。

正当孟诗意回忆时。

贺西楼忽然低头,侧着半蹲下来,几乎是俯首在她身前,单手摁在她左腿上。

孟诗意被阴影笼罩,下意识朝后躲,眼中弥漫着茫然,像只受惊的小鹿:

“你做什么……”

贺西楼懒洋洋掀眸,唇边勾起一抹笑,理所当然说:

“帮你啊。”

近距离观看,他那双丹凤眼显得格外深邃迷离,像吸铁石一样,轻易就能将人吸进深渊。

眼下那颗泪痣更是蛊惑撩人,竟流露出几分温柔来。

孟诗意欲言又止,乖乖伸出左腿,像砧板上的一条小鱼,任由贺西楼宰割。

她的耳尖逐渐变红,从小包里慢吞吞掏出一个小盒子,献宝似的:

“我还带了药膏……”

其实她崴的并不厉害,只是刚才稍微有点疼,根本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

“东西还挺齐全啊。”贺西楼接过药膏。

孟诗意爬山穿的很简约,运动裤弹性很好,也比较薄。

贺西楼轻而易举撩上去,单手捏住她的左腿脚踝,抬高,放在自己大腿上。

以免血液回流,有效减少疼痛。

他略微垂眸,迟疑两秒,许久都没有动作。

孟诗意的小腿莹白如玉,光滑细腻,关键是特别纤细。

贺西楼单手都能牢牢掐住,生怕一用力就给折了。

也不知道这姑娘能不能受得住。

到时候疼了就更怕他、更不敢靠近他,和以前一样,躲得远远的。

孟诗意见他不动,眼底漾起疑惑,声音有些涩:“怎么了?”

贺西楼睨着她,唇边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嗓音野欲又撩拨:

“没帮女生揉过腿,力度掌控不好,怕弄疼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