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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致敬传奇霍格沃兹拳王莉莉·波特

莉莉能记得塞德里克·迪戈里这个名字,还多亏新脑子里没什么东西,记忆力特别好。

爸爸很少提起他。

可回溯的记忆中,似乎只有那么一次。

在莉莉六、七岁的时候,精力旺盛得能把五只狗溜趴在地上,白天没发泄完的精力,到了晚上就变成了最好的失眠药剂。

妈妈哄她睡觉,却把自已先哄睡着了。

莉莉便睁开滴溜溜的一双毫无困意的眼睛,从妈妈怀抱里小心钻出,然后扑腾下床,兴奋地迈起小短腿,噔噔噔地跑向高楼阳台。

夜晚的小屋是孩子的城堡,莉莉在月色下开启了紧张刺激的探险游戏。

孩子的内心住着一个童话世界,她猜测在自已睡着的时候,会有小仙子和小精灵悄悄地降落到阳台上,施展魔法,洒下清甜雨水,于是次日阳台的栏杆和窗棱沾满了未消散的露珠。

今晚她一定要找到小仙子,然后和她们交朋友!

莉莉拨开窗帘,凉风扑面而来,她讶异地“咦”了一声。

的确有人伫立在阳台,但并不是她所想的可爱小精灵、小仙子,那人一身单薄的长袍,一手撑着脑袋,静静凝望漫天星辰,是她未曾见过的寂寥。

“爸爸?”

哈利吃惊地扭过头,见到穿着粉色小兔子睡裙的莉莉,又兀自笑开。

他把莉莉抱了起来,单臂托着她。

“莉莉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哈利掐了一下她的脸颊,“要是妈妈发现了之后骂你,我可不管啊。”

“爸爸不是也没睡觉嘛。”莉莉不为所动,并煞有其事地比划道,“我是来找小仙子做朋友的。”

哈利笑道:“那莉莉找到了没有?”

“没有。被爸爸吓跑了,爸爸坏人。”

“哈哈哈……”哈利忍俊不禁,揉了揉莉莉的脑袋,“那爸爸向你道歉。”

“爸爸是为什么不睡觉呢?”

哈利微微敛了笑意,他倚靠在墙壁,侧头望向那片一望无际的夜空,数十年一晃而过,只有满天的星星沉默悠远地陪伴他,是他最熟悉的老朋友。

“因为爸爸做了一个梦。”他轻声说,“想起了一个人。”

“是坏坏的梦吗?”

“不是,是很好的梦。”哈利抱紧了莉莉,闭上双眼,不经意间与女儿额头相触,“……很好很好。”

“因为我已经有太久……没有见到他了。”

他告诉她,那个人叫做塞德里克·迪戈里,是最棒的赫奇帕奇。

在死亡这场漫长而伟大的冒险中,他是第一个向未知发出挑战,为他们开辟前路的勇者,是黑暗降临前的第一个吹哨人。

莉莉懵懵懂懂,幼小的女孩尚且看不懂父亲眼底的哀伤。

却不经意,将其铭记于心。

她拽了拽哈利的袖子,将他从那浓厚包裹着的寂寥中拽出来。

“该回去睡啦。”莉莉的嗓音稚嫩甜软,“不然明天妈妈看到爸爸眼底下有大大的黑眼圈,妈妈要骂你啦。”

哈利逗笑:“那莉莉也要长两个黑眼圈,莉莉就不好看啦。”

“莉莉才不会。”女孩根本不信,气鼓鼓地扭头,“莉莉的头发是红色的,只会长红眼圈……不对,那是从莉莉身体里渗出来的果酱,莉莉是草莓覆盆子蛋糕!”

哈利要被女儿这跳脱的想象力折服了。

他抱起莉莉走回屋内,边走边问:

“哦,莉莉是草莓蛋糕,那哥哥们呢?”

“他们是黑森林蛋糕!”

“噗……那爸爸呢?”

“爸爸太老啦,不要爸爸当蛋糕,爸爸是烤焦了的老面包!”

“啊——”扎心了。

……

本以为泛黄的记忆会像老照片一样,被埋在脑海里的某个角落,久而久之,随风消逝。

可当她回想起来时,竟然连一字一句都记得那么清晰。

莉莉一抬眼,望向塞德里克那张毫无阴霾的笑脸,竟有种岁月溯回、枯木逢春的恍惚。

他对她友善地笑,莉莉把手交叉负在身后,也看着他傻fufu地笑。

怪不得……会被爸爸想念呢。

就像是被太阳烘烤后的一块松松软软的全麦面包,家庭野餐时喝下的第一杯蜂蜜茶,温暖的,甜丝丝的感觉。

这股跨时代对话的、岁月静好的氛围没有持续太久,便被突如其来的外人们打破了。

“莉莉!”

阿不思第一个冲到她面前,皱着眉头上下打量她,“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他的身后,汉特和阿尔瓦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跟在他们身边的正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两个学院的院长。

这些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掩盖不住的焦急,汉特喘匀了气,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情况,寻到塞德里克的身影就忙不迭地问:“塞德里克!我们赶上了吗?”

“……呃。”塞德里克尬了一下,“说实话,你们都来晚了。”

他指了指那些不省人事和大地亲密接触的斯莱特林们:“事情已经解决了。”

他的两个舍友呆住。

然后便是潮水般滔滔不绝的崇拜之情。

“塞德里克!你那么厉害吗?这些可都是同年级生,你一个人全打趴了?coooool——”

塞德里克讪笑道:“不是,我也来晚了。不如说……根本没有我们的用武之地。”

他侧开身,让出一条道路,将莉莉完全暴露在他们视野里。

塞德里克掷地有声:“致敬传奇霍格沃兹拳王莉莉·波特。”

其余人:……??

阿不思也从那关心则乱的状态里缓过神来了,他默默环顾周围,怎么看怎么像是这些人遭受到了莉莉单方面的毒打。

失策了。阿不思捂住额头,心想他怎么就忘记了自家妹妹从小就是个怪力萝莉,在外面哪有吃亏的份啊。

这些横七竖八的“尸体”里,只有一个斯莱特林男生尚且保持清醒,看莉莉的眼神就像看怪兽。

这个人也成为了教授们的审问对象。

该斯莱特林不敢撒谎,老老实实复述了一遍发生的事,他本来心有戚戚,但在看到斯内普的脸之后眼睛骤然放出光芒。

斯内普教授!呜呜呜太好了院长也在!

这些斯莱特林们都已经习惯被斯内普包庇偏袒了,生出了路径依赖,这一回他本来想着,斯内普教授能又一次偏帮他们,把事情压下去。

人果然还是要心怀希望!

在说完之后,这个斯莱特林男生目光紧紧追随斯内普,满怀希冀。

斯内普冷漠地转过了头。

……?等等,情况好像有点不对。

只见斯内普低声和麦格交流了一会儿,麦格缓缓点头,面露赞同,然后斯内普冷漠地说道:

“尾随同学,聚众斗殴,斯莱特林扣五十分。”嘴里吐出的词句是何等无情,何等让人不敢置信,“你们几个,准备去陪费尔奇一学期吧。另外,直到毕业为止,都给我在禁闭室里过。”

他震惊不已,辩驳道:“可是,院长!我们都还没来得及动手,是那个莉莉·波特殴打——”

“闭嘴。”斯内普面色阴寒,“我真该带你去圣芒戈精神病院好好检查一下你的大脑构造,否则我无法理解你是怎么说出这种像是被鼻涕虫堵塞了脑回路导致十年血栓的话。”

“难道是她主动求你们尾随她的?”斯内普冷笑,“在今天之前,她甚至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她才刚!刚!入!学!”

麦格颔首,严厉道:“要是莉莉没有超乎寻常的力量,今天她又会遭遇什么?”

经由两个教授判断,莉莉正当防卫不该受惩,而斯莱特林这边,因为对阿不思恨乌及屋想要挑软柿子捏的几个问题学生,真正倒了大霉。

该男生哑口无言。

好消息:斯内普教授真的偏袒了。

坏消息:他这回偏袒的好像是格兰芬多。

……啊?这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