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还有2公里多就到了,要不我们徒步过去?”
费时摇摇头,回答了那个同学,“回去也是问题。”
黎晨芘把共享单车放一边,同逄杰道,“我检查看看。”
逄杰让出位置,惊奇道,“难不成你还会补胎?”
那可就厉害了。
“不会,我刚看了一眼觉得不太像爆胎,轮胎看着不像气压不足。”
一行人又提起了希望。
黎晨芘先左右按压下前胎,是硬实的,后又按压了后胎,硬邦邦。
看来不是轮胎的问题。
黎晨芘右腿一上单车,右脚踩上踏板,一下就溜出去20米,又溜了回来。
“骑着越来越重?”
“对,负重前行一样。”
“你骑上去给我看看。”
逄杰接过单车,向前蹬起车来。
麦门骑着车拐了个弯到黎晨芘旁,问道,“车没问题?”
“嗯,你看他骑车姿势。”
麦门向逄杰看过去,“身体过度前倾,有点耸肩,膝盖和脚尖没在同一直线上,增加了骑行压力。”
“对。”
逄杰骑车返回原地,黎晨芘问道,“你饿吗?或者有喝水吗?”
逄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想,就是怕一喝水就要上厕所,这一路上厕所也不太方便,怕麻烦了大家,拖了整个行程。”
左太把手搭在逄杰肩膀上,笑道,“大家都是一个班的,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有需求要提出来,我们现在是一个team。”
“对啊。”
一行人对左太的话表示赞同,整的逄杰更不意思了。
“你不会是饿了没体能了吧。”
一个同学马上从包里拿出一个士力架丢给逄杰,打趣道,“横扫饥饿,做回自已,你们要吗?”
黎晨芘摇摇头,士力架太甜,他不好甜口。
黎晨芘在逄杰旁边低声说道,“放轻松点,我们是出来解压的,不要为了骑而骑,慢了也没关系。”
逄杰一脸真诚道,“好的好的,谢谢大家。”
耳边的风又继续吹了起来,这回大家刻意放缓速度,感受着这城市的脉动。
当眼前出现一片旷野时,他们就知道目的地到了。
这里远离城市,远离人群,是最原始的大自然的味道,偏僻但宁静,一望无际的旷野后是连绵起伏的山丘,是自由的感觉。
“这里好适合吼一吼啊。”
“那我们吼一吼?”
麦门推了一把费时,“你先。”
费时做深呼吸状,清了清嗓子,喊道,“你好啊,自由的旷野。”
麦门咦的一声表示嫌弃,“你就说这个?”
来到这里就是想释放情绪的,才能达到解压的目的。
费时翻了下白眼,嬉笑道,“你来你来。”
“去他妈的微积分,去他妈的遗传,去他妈的力学。”
逄杰在一旁听傻了,麦门成绩在班里还算优秀,怎么还口出狂言,学习压力很大?
“兄弟,学疯了来这里发疯吗?”
“你只看到了表面的我,不知道真实的我,你也吼吼,吼完舒服多了。”
麦门从小到大都是被父母逼着优秀,别的孩子在玩他永远在去补课的路上,那条路真的很孤单,一直是别人口中的孩子,来一中后卧虎藏龙,一旦放松,就容易被人赶上,习惯优秀的人是没法接受自已跌下高台的,所以一直以来心里的压力很大很大。
逄杰双手做喇叭状,吼道,“我不要做小胖子啦,我要减肥成功!”
其他同学也受到氛围影响,也一起吼了起来。
“不要再逼我!”
“我要上浙大!”
“家长对我的期待不要太高了!”
“少管我。”
“请理解我。”
耳边都是同学们发自内心的吼叫,这群人看似没有烦恼,其实只是被压抑住了。
当下,解放自已情绪,吼出了自已的压力,是畅快淋漓的发泄。
黎晨芘没有吼叫,他张开双臂静静的拥抱着这股带有泥土气息的春风,也是一种内心的释放。
在这广袤的旷野上,他们每一声的呼喊,仿佛与大自然产生了共鸣,旷野成了他们声音的容器,回声是它们给予的回响。
这群十几岁少年,如同早上八九点的太阳,同此刻九点的太阳一样,朝气而又蓬勃,充满活力和热情。
“舒服啊。”
“这吼了几声,感觉掉了几斤肉。”
费时听完哈哈哈大笑,揶揄道,“逄杰你白日做梦啊。”
左太走过来,笑言道,“这就不对了,心理作用才是可以有的,万一回去上秤就少了2公斤嘞。”
旁边的同学也跟着笑起来,也胡扯道,“我回去数学就要涨4分了。”
“我回去物理要涨10分了。”
“我回去语文涨6分。”
一时大家都开起玩笑,谁说不是也是他们内心所期盼的呢。
看着大家一起胡言乱语,费时扯着嗓子道,“真的学疯了来这里发疯呢,那我回去生物也要加5分。”
甭管是真是假,加分可不得多来点,万一有股神秘的力量听到他们的祈祷了呢。
“回去了。”
“回归现实,继续面对微积分的拷打哈哈哈哈。”
“谁说不是呢。”
又伴随着“呼呼呼”的春风,一身比来时轻松了不少,一行人一路高歌回校。
“团结就是力量。”
“这力量的铁。”
“这力量是钢。”
高昂的歌声响彻旷野,是歌声,也是回忆。
一行人到学校时已经十一点,把共享单车归完后时,他们已经计划着下一次的骑行了。
“下次我们骑去海边。”
“我觉得可以。”
十一点的时间吃午饭太早,回宿舍没一会又得下来。
“要不我们去打球吧。”
逄杰摇摇头,抗拒道,“我不要,等下都分不清是我打球还是球打我。”
费时抬手拥住逄杰,“想跑,哪里走,你想不想减肥,打篮球是个好选择。”
逄杰想了想,“好吧。”
一行人又往篮球场走,左太和另外一位同学先去器材室借篮球。
麦门和黎晨芘走在后面,刚一行人只有黎晨芘没有吼叫,他凑过去问道,“在大运山那边怎么不吼吼?”
黎晨芘想了想,缓缓道,“好像已经释放了。”
麦门啊了一声,表示疑惑,黎晨芘向他挑挑眉,直接道,“好像不需要了。”
黎晨芘是真觉得不需要了,这段时间让他苦闷了也就是爸爸的再婚,有个叫文凌昔的同学笨拙的安慰了他。
压力常常在,而她那天的安慰不也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