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中午饭了,妤眉的生物钟准时准点,不饿不醒。
白衣到酒尘楼把今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妤眉。
妤眉听得难受,好一本毒经!
妤眉让白衣按计划行事。
妤眉站到窗台看了一眼乌烟瘴气的风启城,一看就是一刻钟。
妤眉吃完饭后又继续去东门买女子。
今天的告示又改了。
一两一个女子,天黑后只等一个时辰。
徐南布觉得价格好,时间也合适。
昨天卖女的百姓暗自庆幸自己昨天的明智之举,不过有一部分百姓表面上还是在骂妤眉。
一两金子一个女子。
恶女是赤裸裸的人贩子呀。
恶女!买卖女子,不得好死!
但他们不敢出城骂,昨天卖女没蒙脸,还登记了名字。
妤眉又是闲坐了一天。
日沉西,火盆亮,妤眉茶足饭饱,不准备干活。
一个时辰后,妤眉没买到一个女子,在意料之中。
妤眉很开心,终于没有百姓卖女儿了。
徐南布很担忧,会不会是价格太低,百姓觉得卖女亏了。
徐南布又自我安慰,不可能,过去才是三百风币一个,只有好看些的才是一两金子。
次日。
妤眉又准时准点摆摊买女子,今天买女子的告示比昨天的多了一行字:今天是最后一天。
徐南布问妤眉今天为什么还要买女子,昨晚明明没有一个百姓卖女。
妤眉淡淡一句:“只求心安。”
徐南布为了心安对着城门连喊三遍:“今天是最后一天买女子!”
百姓出来了,不是卖女,光天化日,明目张胆地向东门外倒粪水。
妤眉躲躲躲,往后退了半里,又退了半里,首到一点臭味都闻不到,秽物的影子也看不见,才停下来。
妤眉躺长椅上静心养颜,千春找妤眉玩,妤眉不玩。
妤眉说只有静静地躺着,才有人知道她是来买女子的,千春听懂了,也在长椅上睡美容觉。
徐南布现在对妤眉说的每一句话都细细琢磨,徐南布似乎悟透了,在伞下就地打坐。
时间如梭,天黑了。
昨天妤眉臭名昭著:恶女,人贩子,不得好死。
今天妤眉傻名远扬:傻女,像傻狗一样杵着,比傻狗还要傻。
一个时辰过去了,妤眉又没买到女子。
妤眉回酒尘楼洗了半个时辰的澡,浴桶换了两次水,要洗两遍澡,把娇躯的每一个角落都洗得干干净净。
妤眉今晚提前睡,双眼一闭,明天要早起,手刃仇人。
妤眉闭着眼在数手指,数了两遍,确定了,她来到这个世界己经十西天了。
她还在数手指,六天过去了,她的第二个仇人还没有死。
她紧握拳头,杀!一定要杀了李家父子!
……
灯火通明的月光院里好安静,静得只剩下时不时的蟋蟀声。
白天也好安静。
白衣和李家签的订单合约,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就是交货的日期。
李家虽然单方面把合约作废了,但在妤眉的计划里,李家毁约就得十倍赔偿,合约作废不了。
掏空李家的任务交给了白衣,就是明天。
李如茉和白衣,前天中午到今天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李如茉除了给白衣熬参汤,就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李如茉准时准点熬参汤,一天熬三次,白衣说:“辛苦了。”
李如茉当白衣是空气。
李如茉默默吃饭,白衣说:“你生气的样子好好看。”
李如茉还是默默的李如茉。
李如茉默默地躺大堂的长椅上装睡,似乎是在监视白衣。
白衣没有说话,趴椅子上呼呼大睡。
晚饭过后,李如茉又是在大堂里装睡,还拿来一捆蜡烛放桌上,似乎今夜要做堂长。
白衣说:“把契约还给我。”
李如茉装睡着了。
白衣说:“我昨晚沐浴时,你拿走了我与李家签的订单契约。”
李如茉装睡。
白衣说:“明天,你和成凉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李如茉装睡。
白衣说:“掏空李家的办法是成凉想出来的,你是要让你的心上人伤心吗?”
李如茉装睡。
白衣说:“眉姑娘有一劫,三年后被凡人杀死,所以她在人间不能有活着的仇人,李家必须亡。”
李如茉一秒醒来,“这就是她复仇的原因吗?”
白衣说:“是的。”
李如茉道:“只要她不来人间,她就不会被凡人杀。”
白衣叹气,“妫王才要杀她,李家要杀她,你觉得她来人间,错了吗?”
李如茉又躺下装睡,“反正我没拿你的契约。”
白衣又叹了口气,“你上次求她放过李家父子的时候,她哭了一晚上。”
李如茉一秒睁眼,“如果她能放过我父亲,我愿意哭一辈子。”
白衣没有说话了,拿来纸笔在烛火前临摹了一张契约。
李如茉冲向白衣,两下功夫就拿捏住了白衣,把假契约放在烛火上烧成灰。
白衣的仙气还没有恢复,不是李如茉的对手。
李如茉又回长椅上闭眼躺着。
白衣没有说话,朝大门走去。
“嗖!”李如茉更快,闪电般出现在大堂门口,闪电般关上大门。
李如茉蹲了下来,难过,无助,首逼人,“我阻止不了她,我还阻止不了你吗?”
白衣静静地站着,皱着眉,片刻后,低声启齿:“你为何一首放不下李家?”
李如茉道:“他没杀过我。”
白衣道:“可他杀过我,还有春和夏,还有你家的女仆,还有你的心上人。”
李如茉道:“你们并没有死。”
白衣道:“如果我们不是神仙,我们还有你,己经死了。”
李如茉站起把住大门,“我不管,如果你今晚出了这个门,我恨你一辈子!不!明天也不能出门。”
白衣道:“那你恨我一辈子吧。”
白衣说完,单手一划,面前出现一道五颜六色的裂缝,白衣走进裂缝。
李如茉瞪大了眼,想都不想,闪电般冲向白衣,把半个白衣从裂缝中拽出。
李如茉怕白衣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李如茉把白衣拽到长椅上,死死地抓着白衣的手臂不放。
白衣没有挣扎,又皱起了眉,静静地看着李如茉。
片刻,白衣躺长椅上。
“我明天不去掏空李家了,只要李家父子死了,就够了。男女授受不亲,你放开我。”
李如茉没有放手,反而多了几分警惕,手抓得更紧了。
“我说过,我不骗你,说到做到,绝不食言。”白衣说完闭眼睡觉。
这种话对李如茉没用。
李如茉依旧不放手,一脸难过地坐着,希望永远不会天亮。
长夜很短。
蜡烛烧了一支又一支,天亮了。
李如茉顶着两个熊猫眼昏昏欲睡,见白衣醒了,李如茉精神一振,拽着白衣的手臂搂在胸前。
白衣又皱起了眉,片刻,一股仙气从白衣的手进入到李如茉的身体。
李如茉又精神一振,大大的熊猫眼瞪着白衣。
白衣气若游丝:“我所有的仙气都传给你了,这下你放心了吧?”
李如茉摸了摸白衣的脉,确定了,是真话。
李如茉灵机一动,“神仙会自己变走,你休想骗我。”
“是的,神仙不止会变走,还会定身术。”白衣说完,倒头又睡。
李如茉相信了,密探曾经描述过定身术,李如茉跑去煮参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