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辛子石回答。
“你公司对你好吗？”裴云灼又问。
“...好。”辛子石手心开始出汗。
“那你，目中有人吗？”裴云灼笑眯眯的。
辛子石深呼吸一口气：“裴老师，您到底要说什么？”
“啊我就跟你随便聊聊天啊。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声音小一点，擦一擦自已的汗。”裴云灼语调漫不经心。
“我不知道您在问什么。”辛子石紧紧盯着裴云灼。
“你好像很心虚。”裴云灼挑眉，“我也没问你什么吧？”
辛子石心里紧张。
但他昨天只是跟朋友“随意”说了一下，应该不会这么快被裴云灼发现吧？
而且训练营整整100个人，还有无数工作人员，怎么就能确定是他？
裴云灼招手让白流江他们过来。
他随意问几个人：“你们爱洗澡吗？”
白流江一脸迷茫：“爱不爱的，反正就每天洗啊。”
剩下八个人点头附和。
“你们目中有人吗？”裴云灼又问。
白流江咳一声，道：“我目中全是人，但是绝对没有蓝饮渊。蓝饮渊在他该在的目中！”
裴云灼愉快的点头。
这小子，上道。
蓝饮渊有他看着就够了。
裴云灼笑眯眯地看着辛子石：“他们九个加起来都没你出的汗多。”
“...我天生汗多。而且跳了舞。”辛子石努力让自已表情看着自然。
裴云灼耸耸肩，对其他九个人道：“你们练习吧，我再跟他说一句话。”
白流江立刻后退：“好的裴老师。”
音乐声在教室里响很大。
裴云灼唇边勾起邪笑，微微靠近了辛子石，嗅了嗅，慵懒道：
“爱洗澡，还这么臭，也是奇怪了。”
辛子石心脏剧烈地跳动。
裴云灼缓缓道：“辛子石，你只是个小练习生。知道了蓝饮渊背后站着我，还打他主意。是嫌自已在这节目里待太久了吗？”
辛子石面色一变：“裴老师，我没有打过他的主意。”
裴云灼点头：“ok啊，就当你没有，但我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可怎么办？”
辛子石听见这话，表情凝固了。
半晌，他咬着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没有权利让我离开节目组！本来蓝饮渊就是走后门进来的，我哪里说错了吗？本来你就给他开小灶，100个练习生只教他一个人！”
白流江隐约听见他们说话，默默又把音乐开大声了些。
震耳欲聋，让人听不清两个人在说什么。
裴云灼歪头：“这就是你造谣他不洗澡、目中无人、性格极差的原因？还说我保他出道？”
辛子石眸光阴狠：“你难道不想保他出道吗？本来这就是不公平。”
“我还真没想保他出道。不过，辛子石，你跟我谈公平？”
裴云灼轻笑，
“从你在沙滩上那次我就盯着你了。若要说公平，你的学长练习五年，一直尽心尽力教你这个学弟，最后他争取到机会来选秀，你交了点钱把他踢走了。”
辛子石闻言，顿时呼吸急促。
“你别告诉我，这就是你的公平。你别告诉我，你想替你的学长完成他的梦想。”
裴云灼懒懒笑着。
“...各凭本事罢了。”辛子石冷哼。
“对啊！就是各凭本事。”
裴云灼笑眯眯地给辛子石鼓掌，
“你凭本事花钱进节目，蓝饮渊凭他千万粉丝免试进节目。他又凭歌声让我对他刮目相看，凭唱歌跳舞火出圈，你觉得哪里不公平？”
辛子石狠狠握拳，说不出话来。
裴云灼直起身：“辛子石，造谣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在网上怎么说蓝饮渊，我就会怎么说你。你那个学长，我也会去找他聊聊。”
辛子石一听这话，眼前瞬间一黑，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要被抽干了。
“裴云灼！”他呼吸急促。
裴云灼双手插兜，懒散地离开教室。
白流江和剩下八个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流江心里隐约已经猜到什么了。
他暂停了音乐，上前一步，安慰道：
“辛子石，不然你...”
“你闭嘴！”
辛子石猛地转身看向他，
“你不也就是看蓝饮渊在网上的热度高，就一直围着他转吗？！就连选寝室都不跟队友选在一起，就跟着他！”
白流江顿了一下，无奈道：“可我是A班啊，你们全在B和C，我怎么跟你们住在一起？”
辛子石一下噎住，面上表情愈发难看。
“这节目上上下下都知道蓝饮渊跳舞有多好笑。大家也都知道裴老师是因为害怕他太拖《Bad Guy》的进度，才单独教他街舞的基本功。”
白流江叹息，
“大家也都去围观过他们练舞，裴老师也都来者不拒。但确实也看见了，裴老师教的根本不适合我们这种看见视频就能自已扒舞的人。”
辛子石胸膛起伏。
“我也去凑过热闹。”有人道，“一个最简单的crab，裴老师让蓝饮渊跳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就练crab？？螃蟹步？”有人不敢置信。
“对啊。我本来以为能偷师的。”那人道，“结果因为蓝饮渊腿扭不过来，裴老师盯着他扭了一个小时的crab，直到他扭顺。”
白流江听着都惊住了。
没想到裴老师竟是这么有耐心的人。
“呵。不还是单独教学。”辛子石冷笑。
白流江声音都变冷了：“辛子石，那之前蓝饮渊教你团歌，是不是也不公平？他可比祖昊英老师还厉害。你那个时候怎么没觉得对别的练习生不公平？”
“这是一个概念吗？！”辛子石反驳。
白流江严厉道：“裴老师教他基础，不少练习生都去看了。我也教过蓝饮渊，知道他是纯粹的四肢不协调。我在0基础的人里都没见过跳舞那么丑那么难教的。难道你想让李江乐他们因为蓝饮渊一直排不了舞？”
辛子石冷笑：“好好好。你们都有理！”
旁边有人忍笑道：“...咳，虽然但是，大白你这么说Siren真的好吗？”
白流江咳了一下：“...反正他不在。”
他又看向辛子石：“裴老师除了拉了一把蓝饮渊的进度，也没有私自给《Bad Guy》组上课。
“辛子石，你别太看不得别人好。说句难听的，蓝饮渊就算不学这个舞，杵在台上光唱歌，人气在这100个人里也能是断层。”
白流江看了实时人气票的排名。
截止昨天，他是第二，蓝饮渊第一。
但蓝饮渊票数是他这个第二的几乎两倍。
辛子石脸色难看。
白流江转身没再管他，点开音乐，继续练习。
辛子石深呼吸一口气，沉着脸走回队伍里。
他其实已经开始六神无主了。
他怕裴云灼真的对他做什么。
他也怕之前那个学长知道自已落选的真相后，做出什么过激事情来。
辛子石厚着脸皮强撑着跟着队伍练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