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饮渊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他起身，面无表情地直接从舞台边缘走到台上。
他看向五位导师：“你们好。我是蓝饮渊。”
裴云灼唇边勾起轻佻笑意：“就这样？”
蓝饮渊蹙眉：“...还要...怎么样？”
“我们想听你多介绍一下自已。”旁边一位去年出道的唱跳学长余宵望着蓝饮渊。
蓝饮渊听见这话，脑海里立刻开始滚动播放之前学员们的“前摇”。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决定入乡随俗，学着某位学员的自我介绍，没有丝毫感情地平静叙述：
“哟，大家好，我是能带你们沉入幻境的蓝饮渊，AKA Siren。skr。”
“噗——”
裴云灼直接笑出来。
他没记错的话，之前那个学员是个rapper才这么自我介绍的，蓝饮渊顶着那样一张美丽的脸，毫无波澜的这么照搬，真的很好笑。
观众席的学员倒是“哇”开了——
“我天他就是Siren！”
“终于见到真人了！”
“我看过他的直播，手是真的好看！歌也真的巨好听！”
“来了来了，《青春制造》最强Vocal要来了！”
弹幕里也惊呆了——
【我靠！他真的是SIREN!】
【那岂不是他还会唱女音？？】
【长了这么一张360度无死角的神脸怎么会不愿意露出来啊？！】
【啊啊啊啊Siren妈妈爱你！！！】
【呜呜我死前一定要谈个这样的！】
【请大家不要用“死前谈个这样的”这句话妄想达到长生的目的。】
【破防了谢谢。】
【我真的好期待他！】
【咱Percivall的眼睛都亮了。】
【怪不得云灼直接cue他，这换我我也会很好奇啊！】
【带你沉入幻境，这个真的是真的！Siren简直就是造梦者。】
“直接开始你的表演吧。”裴云灼收了脸上的笑意。
虽然他对这个男生很有好感，但是他是绝对不会放水的。
所有人站在这里都是带着梦想来的，他不会偏袒任何人。
蓝饮渊站在舞台中央。
他也很好奇钟墨江会给他选什么歌。
据他所知，在这种节目上唱别人的歌，是需要去沟通版权的。
钟墨江那死鱼能给他沟通到什么版权？
蓝饮渊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发现场内毫无动静。
蓝饮渊：......
五位导师都看着他。
蓝饮渊无奈道：“不好意思，我能问一下，我简历上写的我要唱什么歌吗？”
简历还是钟墨江给他填的，他是真不知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后台不给他放伴奏。
“你问我们？”
老一辈的声乐导师祖昊英声音带了点不耐。
裴云灼也微微蹙起了眉头。
真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怎么会有人来参加选秀，连自已要唱什么都不知道？
他面色不太好：“你就是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你的舞台吗？”
蓝饮渊：......
本来被逼着过来已经很烦了，这两个人怎么说话呢？
他就礼貌地问了一个问题，就这么不耐烦？
他这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蓝饮渊冷笑：“回答一个问题，就这么为难你们吗？”
裴云灼和祖昊英没想到蓝饮渊会这么说话，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祖昊英脸色明显开始黑沉。
他四十岁的年龄，出道二十三年，已经在场所有人的前辈了，这个练习生怎么说话呢？
裴云灼本来还有些失望的，一听到这话，兴致倒是起来了。
弹幕里狂刷——
【他竟然敢怼老师？！】
【啊啊啊！？】
【他凭什么这么狂妄啊？别太离谱！】
【什么东西敢这么怼导师？】
【抱歉，就算有Siren的滤镜，我还是下头了。】
【喜欢不起来。】
女唱跳导师谭可出来打圆场：“Siren，不是我们不想说，只是你的简历上写的...我们看不懂。”
蓝饮渊走上前去，看了一眼。
直播特地给了简历一个特写的镜头。
蓝饮渊深吸一口气。
好啊，怪说不得看不懂，钟墨江竟然直接写的人鱼文——“幻境”。
果然，钟墨江是买不到什么版权的。
亏他还期待了一下。
只是这首“幻境”，是古时有海妖血统的人鱼在迷惑人类船只的时候最常唱的歌。
会让人陷入欲望的梦魇。
钟墨江竟然想让他在初舞台唱这首。
他但凡用点海妖的力量，全场所有人都得疯。
不过......
蓝饮渊看着悠然坐在导师位置上的裴云灼，心里有些不爽。
就唱这首。
他不用自已的力量，最多就能让现场的人沉醉在自已当下最渴望、最欢愉的梦境里，让直播里听他歌声的人陶醉，不会有什么大影响。
大家大概只会认为他的歌声引人入胜。
蓝饮渊拿起话筒，低低道：“我知道了，谢谢谭可老师。这首歌算是我的原创，翻译过来是《幻境》。没有音频，我清唱。”
所有人都看向他，全场鸦雀无声。
蓝饮渊坐在了节目组为他准备的高椅上。
他闭上眼睛，没有开嗓，也没有任何的准备，靠近话筒，直接吟唱出声。
空灵清澈的嗓音顿时响彻整个演播厅。
歌声恍若从大海深处蜿蜒而来，漫上所有人的心尖。
歌词是在场的人没听过的语言，却莫名有种奇特的韵律，古老，神秘，像是波动的水，汩汩织出如露如雾的梦幻之景。
裴云灼在恍惚间仿佛看见了幻梦中的深海，黑蓝的海水如静夜里的呼吸般缓缓涌动着；他似乎能感受到大海那长久的脉搏，那深沉的叹息。
渐渐的，裴云灼竟然觉得身体有些发热，眼前竟然浮现出了蓝饮渊的模样。
一头银蓝色长发的蓝饮渊坐在海面的礁石上望着他，唇边笑意盈盈。
“哥哥...来啊...过来抱我......”
蓝饮渊歪着头，蓝色的衬衫敞开，冰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柔软的渴望。
裴云灼一下懵了。
......？
他隐约记得，他刚刚还在舞台，怎么会看见蓝饮渊半褪衣衫叫他“哥哥”？
裴云灼呼吸微微变重了。
蓝饮渊掐着时间，一分钟表演时间结束，立刻停止了唱歌。
他看向在场的众人。
不出意外，得等一会儿他们才能回过神来。
裴云灼率先醒来。
他猛地睁眼，迷茫了半天，而后立刻抬眼死死盯着蓝饮渊，眸中满是震惊。
他刚刚竟是在做梦？！
他被这小子的歌声带进了梦里？！
还是个春梦？！
受影响较小的屏幕前观众已经在弹幕里彻底疯狂了——
【卧槽我刚刚听见了什么天籁？！】
【我的天他是清唱啊！怎么会自带混响？！】
【我还以为他在山谷里唱！还能拖那么长的音！他的肺是气球吗？！】
【那么高的音，把我扯成条都上不去！】
【我愿称之为内娱最强Vocal。】
【不好意思刚刚是我说话太大声了。蓝哥，您是我们的哥。】
【这真的绝了！我刚刚好像做了个梦！】
【我也做梦了！！！】
【我靠我也做梦了！梦里好快乐呜呜呜我为什么醒了啊！】
【这哥神了！不会真的是塞壬海妖吧？！】
【Siren！立刻！现在！给妈妈出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