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语一下子就全都知道了,指着沈燕宁就怒道:“是不是你告状了?是不是你?你这个长舌妇……”
她做生意来钱不正的事,必定是沈燕宁给揭发的。
哪知她刚骂完,沈燕宁一脸茫然的抬头道:“三姐,你在说什么?是祖母突然让我回来的,说家里有事,我才刚坐定。”
她是真无辜啊。
在武定侯府的日子多嗨皮啊,没事她才懒得来沈伯府呢。
“那是因为三姐自已心虚,做了亏心事正不知道怎么解释,看到姐姐你,就乱扣帽子喽。”
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是三房的沈宴倾。
看到自已的亲弟弟为自已说话,沈燕宁心上一暖,她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回沈伯府了。
明明都是沈家女儿,她却活成了孤儿,但如今不同,她有家人为她说话了。
“你们……”
沈青语知道自已理亏,便就不再继续说了。
言语间,沈伯府大房二房三房的人都到齐了。
“跪下。”
沈老夫人显然已经对沈青语忍耐到了极限,今日终于到了一个爆发的顶点。
沈青语也被吓的一哆嗦,小声道:“祖母,我可有身孕的。”
“身孕?多金贵啊,怀的是皇亲还是国戚啊?”沈老夫人讽刺无比的问。
沈青语不服气的反驳:“是未来护国公的世子爷。”
“噗嗤,咳咳……”
原来是沈宴倾没忍住古怪一笑,毕竟沈家上下已经对沈青语的疯魔都免疫了,他们刚回来没多久,还没见识到太多。
“你是要自已跪,还是我找人押着你跪?”沈老夫人已经目露凶光了。
吓的沈青语当即就跪了,道:“祖母,孙女知道你们要问什么?可也不至于闹这么大阵仗吧,不过是几个钱的事情,咱们沈伯府又不是出不起,至于如此针对我吗?再说,我那酒楼铁定是可以赚钱的,还能赚大钱……”
“别说了,”王氏简直没眼看。
可越是不让说,沈青语越是要说:“你们就是目光短浅,不知道将来事情的发展,沈珍珠知道,让她说……”
沈珍珠吓的赶忙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孬种。”
“我看你就是个蠢货。”
气的沈老夫人将手里的东西,丢在了沈青语的面前,质问:“你开酒楼的钱,是哪里来的?你以沈伯府嫡女的身份抵押了你母亲的铺子,丢人都丢到坊间了,是,是没多少钱,我沈伯府也不至于供不起,可你欺瞒长辈,张嘴闭嘴没人话,过去教你的规矩都教到狗肚子里了吗?”
其实沈老夫人想说,你连我的东西都敢顺手牵羊,已经是忤逆了。
但想到,若说出来,可能沈青语不会承认,毕竟没人看到,若她抵死不认也是没办法的。
所以沈老夫人打算先雷霆之怒将她震慑,在给她机会让她自已承认。
果然,沈青语有些害怕了,哭道:“可我也没有办法啊,我也没有钱啊,你们也不相信我的话,我除了骗……还能去做什么?”
“你还借了你妹妹燕宁一千两银子?”
沈老夫人又问。
这也是她查到了,才唤回了沈燕宁来确认,顺便……清理门户。
沈青语冷冷看了沈燕宁一眼:“这是她欠我的,不光这一千两,她嫁入侯府的万两嫁妆都是欠我的,如今过的富贵日子,也是欠我的,给我一千两银子也不亏她,若没有我,她不知嫁去哪个破落户呢。”
此言一出,三房的瞬间一脸怒容。
沈燕宁的生母张氏正要开口说话,就被王氏截住了,王氏虽觉的女儿不对,可此刻竟是有些怨怪沈燕宁。
“燕宁,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告诉家里啊?你若不给她银子或许……”
换言之,她赔的的倾家荡产,至少一半是你害的。
沈燕宁心中冷笑,不过也不怪王氏,护女儿本就是本能嘛,当即她故作伤心的道:“我不给行吗?那日在茶楼,三姐堵住我要钱,说我若是不给,就四处传扬我夫君不行,与家奴有染,还说自家姐妹传的,有人信,到时候我就是跳黄河也是洗不清的……”
“大伯母,你说,你教教我?我是要银子呢,还是要脸面啊?我若丢了脸面,不光是武定侯府的,咱们沈伯府就能好了?”
你既做了初一,我也没打算放过十五。
沈燕宁索性直接和盘托出。
王氏闻言瞬间气的说不上来话了,所有人,尤其女眷,此刻看沈青语的表情跟看怪物似的。
疯了吧?
对哦,她本来就是疯的。
“你特么嘴巴不值钱,也不能乱说吧,你若以后再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沈珍珠怒道。
她还要守着好名声嫁高门呢,岂能坏在这蠢货手上。
沈青语也觉的这事,她确实不地道,喃喃说:“我都是跟四妹开玩笑的,没想到她还真就信了。”
“哪门子姐妹有你这么开玩笑的,那明日我是不是也能逢人说你偷人了,”张氏早就气的牙根痒痒了。
不敢相信她女儿燕宁在家过的什么日子,谁都能编排吗?
“你敢,你算什么东西?”
沈青语怒道。
她是长房嫡女,从小就眼睛长在额头上,三房在她从小的意念里就是一群废物,根本不算长辈,此刻张氏也敢教训她。
不过她话还没说完,沈燕宁已经突然起身,一步上前,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沈青语的脸上。
“啪……”
响亮的一耳光后,才传来沈燕宁冷漠的声音:“这一巴掌,一是不尊长辈,出言不逊,二是为了你造谣姐妹,险污了门楣。”
“你……”
沈青语被打的委屈巴拉,可一看屋里的人,好像没一个人是愿意帮她的,都是一群有眼无珠的。
“好嘛,如今你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想怎么样?杀了我吗?如果杀了我能让你们心里舒服,那你们杀了我好了,”沈青语还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反正她是沈伯府的长房嫡女,没人真的敢动她,更不会让她真的受委屈。
可惜,她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