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安:“……”我是谁,我在哪?
不过不管他是谁,他在哪,此刻都只能去门口跪着听训。
沈燕宁这个甩锅小能手,则是半点没有愧疚之色,继续道:“不过婆母放心,纵然放了他,但他身上没有留下任何明显伤痕,他就是去状告,也没有证据,儿媳身为诰命,作证和离,也是合情合理,此事就是送到监察司,也是有理有据,而且我那大表姐,被卢家人虐打的浑身是伤,若真到了检查司,也是他们理亏。”
沈燕宁说的有条不紊。
白氏这才满意点头,“做事要么不留证据,不给旁人反口的机会,要么,就直接做死,不给他们喘气的机会,燕宁这点做的都很好,婆母没有看错你,你护佑家人,也没有错,说明你有情有义,但你唯一错的是,那等小人,根本不值得你费心,下次遇到,直接禀了我,婆母自有法子给你料理的干净,找石安这种二愣子,出了纰漏可怎么办?”
沈燕宁闻言,大为震撼。
这便是当家主母,白氏,雷霆,且不为人知的一面吗?
不光她,就连一旁的楚平川,也是一脸的懵逼,我是谁,我在哪,要不是他腿有伤,估计也要去门口跪着听。
门口的石安则一脸的呆滞,你们婆媳俩商业互吹,吹的是英雄惜英雄,可怜了我这小护卫,活像个傻白甜。
沈燕宁道:“儿媳愚钝,只知遇事,对方若是君子,就要讲道理,若是流氓,便是一顿打狗棍打死为止,竟是忘了,我如今好歹是有诰命在身的人,还请婆母责罚。”
“罢了,第一次犯,给你个机会,下不为例。”
白氏懒懒道。
沈燕宁这才起身,石安也有幸被赦免,主仆二人推着轮椅,回到同风院的时候,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主母与夫人,到底是怎样的女子?”
石安惊异的问。
主母白氏看似书香门第,大家闺秀,实则杀伐决断,有慈心,更有狠心。
那少夫人他更是看不透,柔柔弱弱,循规蹈矩,小门小户,没什么见识,但却一手医术,高深莫测,谈笑之间,取人性命。
血溅当场,只怕她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楚平川也在思考这个问题,道:“外祖舞阳白氏,祖上不光有捐钱捐粮的从龙之功,当时随圣祖征战沙场,也是立下过赫赫战功的,只是后来圣祖驾崩,外祖一家急流勇退,迅速卸甲归祖,只留了几个文人撑着门户,世人便逐渐忘了,白家也曾出过不少虎将,或许,白家的骨子里,自有一股隐藏的杀伐之气。”
而白家也知道,这股杀伐之气会惹得上位者不快,所以才会多年收敛。
恰似她的母亲白氏。
柔弱温和,念经颂佛,谁又知道……她面对楚兴的长刀,都不曾输过半分气势。
仿佛今日他只是看一场戏,仿佛,他学到了什么东西。
……
第二日,据说那被送回家的卢志恒,醒来后果然哭天抢地的要写状纸,去状告沈燕宁,觉的这京城还有青天,必然容不得这见不得光的事情。
不想他人还没走到府衙呢,就被一群彪形大汉,强行掳劫到后巷,一顿惨绝人寰的惨叫后,又被送回到了卢家。
卢家上下一片大怒悲切。
不过悲切还没渲染开,武定侯府的人就上门的,不是找茬的,而是来道歉赔罪的,还送了不少礼品,也答允了一些利益上的小条件。
但话里话外,恩威并施,打一棒子,给颗甜枣,卢家瞬间就明白了利益关系,在不敢闹事了。
唯有那脑子不清楚被打成乌眼鸡的卢志恒,还要去状告,被他父兄直接警告,若在敢胡闹,就直接将他逐出家门,下次再被人狂殴在市集,可没人在管他了。
卢志恒也瞬间乖巧多了。
把事情办妥后,沈燕宁才听说这些细节。
红菱不解道:“此番行事,夫人仿佛生怕污了少夫人您的名声,可夫人却似乎并不在意自已,行事反而越发的肆意了。”
沈燕宁一笑:“这便是婆母爱护我的地方,我与她终究不同,婆母不仅多年经营,还背靠世家,名声于她只是皮毛,于我却是性命之重,我到底还年轻,她事事恨不得挡在我前面。”
红菱闻言,露出感动之色,“想不到夫人竟是如此好的人。”
“我与婆母,也算是一场缘分吧,”前世,她的儿媳是沈青语,却是个看不明白事的傻子,只怕她也没少闹心。
第二日。
舅母表兄表妹们,要亲自设宴感谢她,沈燕宁等同是救了张芸的性命。
这次沈燕宁欣然前去,席间,二表兄还讲起了,之前他们的祖业,就是东街的那间酒楼,已经转手几次了。
“表妹猜怎么着?”
二表兄故作神秘的问,其实沈燕宁早就知道了,酒楼被沈青语盘下了,不过她却故作不知的问。
“怎么了?”
张霖才道::“竟是被你们沈伯府的三小姐给盘下了,就说还花了大价钱,自从主街上的千月楼起来,东街那边已经不热闹了,傻子才会盘下那么大的酒楼做生意,莫不是,你沈伯府有什么生财之道。”
张霖是个圆滑善言的,也是心里好奇。
沈燕宁撇嘴一笑:“这我哪里知道,若是有什么生财之道,想来也是不能告诉外人的,我们且看着就是了。”
而彼时。
沈伯府上下,也已经知道了沈青语,盘下了东街的酒楼,场面还闹的很大,而且过不了几日,就要开业了。
沈青语今日是亲自来邀请沈伯府上下来参加,开业典礼的。
她要风风光光的开业,让全家都看着她是如何日进斗金,看着她拿赚到的钱,为景郎铺路,助景郎飞黄腾达的。
然而,当她将这无比大好的消息,公布出来的时候,全家却鸦雀无声。
王氏刚送进嘴里的菜,还没来得及嚼呢,就掉在了碗里,不可思议的问:“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还有,你有钱不好生存着养胎,开什么酒楼?那东街多是铺子,酒楼是不赚钱的。”
王氏感觉整个人都要玄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