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崽躲在大殿的柱子后面悄悄的观察了一会儿,确认了没人之后骑上自已的小三轮进了花园。
裴言之看着小家伙离去的背影从里面走了出来,德里克微微弯腰:“陛下,我去看看小殿下。”
“不用跟着他。”
“是。”
胖崽两只小短腿努力的蹬着车,时不时还回头看看后面有没有人,他今天突然想起来自已忘记了一件大事,他忘记给大家准备礼物了。
他现在是一个没有钱的小孩,也不会做可爱的小狗,到底要怎么给大家送什么礼物呢。
小花园里胖崽手脚并用的下了车,用着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浪子姿势靠在自已的小三轮上,一只手托住下巴,一边沉重的叹气。
站在楼上的亚伯拉罕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就不该给小胖子看他以前的照片的,不过他有这么做作吗?
东施效颦的小胖子!
胖崽摸了摸自已有些痒痒的鼻子,直接蹲了下来掰着手指数自已要送多少份礼物,数着数着一屁股坐到地上,然后数着数着又躺了下来。
亚伯拉罕观察着楼下已经换了三个睡姿的幼崽:“小家伙在干嘛?”这可不像是平时到处忙着调皮捣蛋的胖崽,简直安分的不正常。
宋雅岚和亚伯拉罕面对面坐着,他翻了翻手里的文件:“小殿下从早上起床就有心事了,长大了。”
“今天早上吃青菜了?”
“没有。”
“早饭有果蔬汁?”
“没有。”
亚伯拉罕纠结的“嘶”了一声:“那到底什么原因呢?”
“长大了。”
“我知道了,昨天晚上尿床了。”
宋雅岚无奈的看了一眼自说自话的亚伯拉罕,拿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小殿下在你眼里只会吃喝睡吗?”
亚伯拉罕挑眉:“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他们家胖崽确实是星际最可爱的小孩,但是作为家长带的滤镜也不能太重,尽量要用正确的眼光去看自已的孩子。
宋雅岚沉思片刻,无法对亚伯拉罕的话做出反驳只能解释道:“……小殿下有自已的小厕所,不会尿床。”
楼下的幼崽应该是想到了什么,迅速爬了起来蹲到了花丛里,肉嘟嘟的脸上写满了开心,嘴里还碎碎念着些什么。
亚伯拉罕和宋雅岚听见门口处传来的动静站了起来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陛下。”
“陛下。”
“嗯。”
宋雅岚:“指挥官阁下传来消息,虫母快要产卵了。”
亚伯拉罕也一改以往的吊儿郎当,眉眼之间是渗人的冷意:“边境线的虫子不安分了,三天内发生了两起大规模暴动,联邦有伤亡,具体信息没有披露,大概死了十几个。”
裴言之手指轻叩桌面:“虫族女王的位置在联邦边境线附近?”
“是的,很奇怪,虫母从来没有在这么靠近过边境线的位置产卵。”宋雅岚神色莫名,一般来说各个国家为了安全,会在边境线附近设置上各种防御措施,如有需要还会采用人力驱逐,就是为了避免虫母在自家边境线附近产卵,因为这个时期的虫族会进入狂暴期,很难对付。
而这次前线传来消息虫母不仅提前进入了产卵期,甚至就在联邦边境线附近,可想而知联邦这次得死多少人。
但是这个消息给前线士兵们唯一的情绪波动就是疑惑,直觉告诉他们联邦这次又没打算做什么好事。
宋雅岚收到前线发来的关于这次事情的信息全部都是红色加急,各位将军们应该桌板都拍烂了在骂联邦又准备不干好事了。
亚伯拉罕长年待在战场,他比很多人都清楚虫母在边境线附近产卵代表了什么,他声音冷的像是结了冰一样:
“他们想过这样做会导致多少士兵死亡吗?”
暴乱的虫族是没有任何痛觉的杀戮机器,除非一击毙命,否则只要有一个肢体能动都会进行最原始的杀戮。
这个时期士兵的死亡率是正常战争的一倍还要多,每一年这个时候他们都会想尽办法的避开虫母产卵期,联邦倒是好直接把虫母安排在家门口产卵。
战场上所有的战士都是亚伯拉罕的责任,他没办法理智的看待联邦这样的畜生行径。
“联邦的那支机甲军队已经全部到了前线,指挥官阁下给的消息是他们大概率是想去偷虫母的卵。”宋雅岚的声音依旧清晰明确,却夹杂着一种说不出来生硬。
如果事情的真相真的像是指挥官阁下猜测的那样,那么执行这次任务的联邦军人可谓是九死无生。
没有人知道联邦为什么要偷虫母的卵,他们安排在联邦的间谍也不知道这件事,就连这支由没有精神力的公民组成的机甲军队也是联邦有意暴露出来他们才知道的。
裴言之一页一页的看完了前线发来的所有消息:“帝国的军人不需要为联邦的行为付出代价,联系前线告诉他们不用采取任何行动,只要确保自身安全以及虫母的卵不落在联邦手里。”
虫母产卵的位置在联邦边境线附近,那也意味着离帝国的边境线同样很近。
亚伯拉罕心中再担心也没有说要返回战场,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大规模的动用精神力,帮不上忙的:
“完全避战不太可能,联邦那只老狐狸不可能让我们全身而退,不然怎么在星网上做文章来解释这次伤亡如此之多战士的事?”
每一次战争之后联邦的媒体总是会大肆抹黑帝国,他如果没记错上一次调查,联邦百分之七十的人口对帝国的好感度都低出了平均值。
“咚咚咚”
拍门的声音很小,传来声音的位置也很低,亚伯拉罕收起了身上的戾气,他们家幼崽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还知道敲门了?
声音只响了三下,亚伯拉罕打开门的时候幼崽正在看着小三轮上的镜子整理帽子。
见门打开之后两只手扶着小三轮的把手从他身边绕了过去,亚伯拉罕看着小背篓里的花挑了下眉关上了门。
胖崽靠门停好了自已的车:“我来给大家送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