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随意挥手便封锁这处空间，即便四大君王也无法命令空间内的元素，除非他们的精神意志能超过白王。
人类学习新的知识需要漫长的时间来熟悉掌握，但龙类不同，知识经验这类传承隐藏在基因当中，像是一把开启宝库的钥匙。
曾经白王拥有的各种知识技能清晰地呈现在楚歌脑海里，太多太繁杂，像是塞进了整个数字图书馆，若以人类的大脑来承受，恐怕瞬间就会变成白痴。
这份来自太古的力量是如此神秘、精彩、广泛，已然没落的龙族文明向他敞开大门，那是甚至凌驾于如今人类智慧文明之上的结晶。
不过此时显然不是沉浸阅读的时候，楚歌审视面前的奥丁，诺顿掏出一套炼金钩锁穿了奥丁的琵琶骨，然后带着康斯坦丁在边上磨刀。
七宗罪在他手上欢呼雀跃，像是饥肠辘辘的野兽盯上了一餐满汉全席。
想到这些龙王曾几何时也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如今还是兄友弟恭。
“你刚刚说，阿瓦隆是你为复生黑王准备的祭品，也是埋葬这个时代的墓碑，难道说你已经知道这个黑王复生的准确位置吗？”
奥丁感受到四周元素被楚歌精神固定，他难以催动分毫，残存的一点体力，也被诺顿的炼金钩锁封住，形势已经很明了，他没有反败为胜的底牌。
环绕地球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也不可能威胁到这些龙王，更何况，他还不至于因为输了就要所有人陪葬。
只是......力量的胜负还不足以决定全局，即便楚歌在这里战胜他，但那也不代表楚歌就能赢得世界。
“既然你声称见过黑王，那么也该明白我们那位父亲，有多么霸道。”奥丁回忆起遥远的过去，“在祂离开世界的数千年里，我有足够的时间寻找到祂的复活地，那是一片海域，也是一座尼伯龙根，海洋是孕育生命的地方，父亲那样强大的生命体，只有海洋才有足够的体量孵化祂新的身躯。”
“尼伯龙根只有得到主人的意志才可进入，怎么想，祂都不可能让你这位逆子找到吧？”楚歌疑惑道。
如果没有这座尼伯龙根主人的许可，即便站在门口也不可能发现，那可是黑王尼德霍格，祂的位格绝不是四大君王能相提并论。
楚歌继承了白王的记忆，也才明白哪怕是白王其实也不是黑王的对手，那场叛乱当中，白王曾与某个魔鬼进行交易，获得了足以匹敌黑王的力量。
然而最后白王还是失败了，原本的力量，连同在交易中获取的力量都被黑王收回。
同时也让黑王察觉到自身的问题，祂是这颗星球最强的生命和造物主，因此祂的精神并不单一，甚至可以用混乱分裂来形容。
杀死白王回收其力量，黑王的精神问题更加严重。
楚歌猜测白王和四大君王，其实本质上都是黑王力量的一部分，而龙族的力量本就蕴含着精神。
黑王第二次创造出四大君王，精神分裂的倾向得到缓解，但本质的矛盾也随着暴露出来，对于站在世界顶点的黑王，所渴望的只剩下世界本身。
“当然，在父亲眼中，我们都是不孝子，祂宁愿和你见面也不想和我们多说一句话。”奥丁苦笑一声，“早在第二次反叛黑王的战争中，我就已经思考过，倘若父亲不能被彻底杀死，留下复活的火种，我又该如何应对？”
诺顿、康斯坦丁和耶梦加得脸色都变了，他们都曾参与那场反叛，也都考虑过黑王复活的可能性，但当时他们一致的想法都是父亲大概不会留下复活的核。
在那个遥远的时代，黑王是无敌的，无敌的至尊怎么会设想自己失败的未来。
奥丁似乎看出他这几位弟弟妹妹的想法，他的目光并不带有憎恨怨毒，反而含有怜悯。
“我愚蠢的兄弟，你们畏惧父亲的强大，又不满祂的独裁和对你们的忽视，但你们并不明白，父亲其实是爱我们的，只是这份爱我们无法理解罢了。”
“黑王的血肉。”楚歌忽然说，“这就是你的底牌。”
“没错，我想办法在厮杀中分离了父亲的一块血肉，想通过血统的联系定位到新生黑王的位置，数千年来，这块血肉一直保管在秘党手中。”奥丁爽快地承认。
“难道数千年来秘党一直在被你操控吗？”
“不，这你可高看了我的能力，或者说小瞧了人类的欲望。”奥丁缓缓地说，“龙族的统治者黑王死亡，混血种立即带领人类和一些次等龙血生物，与我们纯血龙族开战，至于结果......想必你们也都知道。”
奥丁看向一旁的诺顿等龙王，除了芬里厄依旧津津有味地吃着薯片，其他龙王都是一脸凝重。
白王死得太早，雪莉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因此楚歌一直缺少这段历史的真相，无论是卡塞尔学院的教科书，还是武盟的龙史本记，都是一笔带过。
“能详细说说吗？”
楚子航忽然出声，不知从哪拿出一本笔记，龙王之间的对话，彻底挑起了他作为学术宅的好奇心。
虽然他很想马上找回父亲楚天骄，但既然奥丁已经落网，也就不急于一时。
尽管他一直觉得表哥坑了他，但表哥有句话说对了，想要了解龙族最好的方式就是与龙类多接触。
这些天楚子航和耶梦加得相处，他涨了不少知识，对龙族逐渐有了改观，并不是所有龙类都像教科书上宣传的一样穷凶极恶。
混血种一直以来对龙族的认知，有一部分是偏见，至少他觉得人可以和龙共处，人有好人坏人，龙也是一样。
“你大概以为那场战争很复杂，但真没那么复杂。”耶梦加得解释道，“人类等势力和龙族全面开战之前，是在我们父亲黑王陨落之后，而与黑王的战争中，纯血龙族是主力，遭受的损伤也最严重，而我们四大君王也被父亲重创，更是身受诅咒，实力百不存一，面对人类和次等龙血生物的反抗，自然就败了，而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次等龙血生物，比拼阴谋诡异怎么可能赢得了人类，所以在那之后，人类成为这个世界新的统治者。”
“我记得你读的卡塞尔学院是吧？学的都是秘党记载的历史，那玩意也能信？”诺顿一脸不屑，“上面很多记载都是错误，或者说不完整，例如，混血种的出现，如今人类普遍认为是在龙族衰落之后，但其实早在白王那个时代，就有人类被赐予龙血成为混血种，尽管数量稀少，但论血统，不弱于三代种纯血龙类，那些混血种繁衍的后代，直到如今都还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