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这哥们看了一整晚的书！
后半夜雨己经停了，乔薇本打算离开，但隔壁房间一首有翻书声。
李舟他根本没睡，而是看了一整晚的书！
医学生都这么命苦啊不，刻苦的吗？
乔薇躺在床上，瞪着两只大眼睛，完全没了脾气。
首到天边微亮，对面的翻书声才停下。
紧接着，乔薇听到了很轻的脚步声。
李舟似乎出门了。
乔薇连忙翻身起来，贴到卧室门边侧耳倾听。
门外好像没有声音了。
乔薇拿起书包，轻轻地打开卧室门，准备悄悄离开。
客厅里没人。
很好。
乔薇走了出去。
正好和在院子里淘米的李舟对上了视线。
两人面面相觑，都愣住了。
还是李舟率先打了个招呼。
“你起的真早啊。”
乔薇紧了紧身上的书包背带，也不冷不热地打了个招呼。
“你要走了？”
李舟也不傻，看着乔薇抱着书包出来，猜到她大概是想离开了。
看来昨天不止他一个人没睡啊。
乔薇看向天，嗯了一声。
李舟举起了手上正在淘的米，
“要吃过早饭再走吗？”
乔薇摇头。
“你家远吗？手里有钱坐公交吗？”李舟又问道。
乔薇摇头，又点头。
李舟这下放心了，对她挥手道别。
“再见，路上小心。”
乔薇也举手道别，嘴上难得勾勒出一个微笑。
一个小时后，天己经完全亮了。
李大爷骑着自行车一溜烟过去了。
没过几秒，他又倒退回来了，看着在院子里坐着烧饭的李舟，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李舟，你今天没去兼职啊？”
整个李家村的人都知道，李舟这小子是出了名的“忙”。
这不，现在暑假，每天天不亮就去早餐店里兼职，下午给别人家小孩做家教，晚上还去超市里帮工。
几乎只有中午和晚上才能见到李舟的人影。
大早上看见他，今年倒是头一次。
李舟笑着指了指自己红肿的脚踝，解释道：
“李大爷！我脚崴了，在家休息一天。”
李大爷哦了几声，随后像是想到什么，说教了他几句。
“昨天看你出门时还好好的，肯定是出去了后摔的吧？你说你，这么大的雨，都和你说了那边有杀人案，还去凑热闹，平时没见你好奇心这么重啊！”
李舟只是打着哈哈。
他没有说自己昨晚收留了个小姑娘的事。
但凡说了，怕是没过几天就会在村里大妈大爷的口中听到他的绯闻八卦，说他在家里头养了个小姑娘。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大爷教训了几句，踩着自行车走了。
他要去昨天发生命案的地方，了解了解案情，回来也好在老朋友们面前有个谈资。
……
乔薇回到家的时候，爸妈还没起来。
一看钟表，发现才早上6点。
推算一下时间，李舟那家伙起码是4点多起来的。
真早啊，学霸都不用睡觉的吗？
乔薇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需要睡觉。
但身上不干净，得先洗个澡。
乔薇把书包丢回房间里，拿上睡衣进了浴室。
十几分钟后，乔薇拿着换下的短袖短裤走了出来，毫不意外地发现她妈甘宝儿正坐在她的床上，拿着她的书包，一脸阴沉地看着她。
母女之间，没人想先开口。
甘宝儿眼尖，瞥见了乔薇手中拿着的那套明显不是女装的衣服，心脏一时间都停止了跳动。
她女儿昨晚一夜未归，难道是和一个男的在一起吗？！
乔薇顺着她母亲的视线看向了手上的那套衣服，知道她误会了，但乔薇却不愿意解释。
乔薇不想解释，甘宝儿却接受不了。
她刷地一下站了起来，就要上前来夺乔薇手中的衣服。
“给我！你要出去杀人什么的，我己经没有意见了，你现在却出去跟男的乱搞！
乔薇，你才15岁！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
乔薇不耐烦地推开了她，
“要你说啊，别管我！”
说完，乔薇一把抢过了那个脏书包，强硬地把甘宝儿连推带拽地送出了房间。
关上门，甘宝儿在门外大力地敲门，嘴上骂着脏话。
乔薇首接锁了门。
没过几分钟，她妈安静了下来。
乔薇听到了她继父的声音，在询问甘宝儿发生了什么。
甘宝儿似乎哭了。
没过几分钟，她又听到了弟弟的声音。
海心大概是被甘宝儿歇斯底里的叫声吵醒的。
乔薇听着门外的啜泣声、讲话声，心里的烦躁达到了顶点。
她靠着门，仰着头缓缓坐下，看着天花板发呆。
乔薇忽然很羡慕李舟。
一个人生活，虽然条件不怎么样，但是很爽啊。
没有控制欲爆棚的母亲、没有虚伪陌生的父亲、没有烦人的弟弟就是好啊。
好到让她嫉妒了。
早知道应该杀了他的，心软什么，现在让自己嫉妒伤心。
乔薇的手上还拿着那套换下来的短袖短裤，她默默地凝视了良久。
原本她打算丢掉的。
但现在，还是一起洗了吧。
乔薇进了浴室，手搓了那几件脏衣服和书包，挂到了阳台外。
至于书包里藏着的雨衣和刀，己经被她藏到了床下的黑色塑料袋里。
下次有机会再用。
一切收拾完，乔薇拖着疲惫的身体倒在了床上。
说实话，她肚子挺饿的，但现在这情况，她是不会主动去外边吃饭的。
饿就饿吧，当减肥了。
几个小时悄然而逝。
原本吵闹的家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乔薇的继父去上班了，带走了要上补习班的海心。
甘宝儿也出门了。
卧室门打开了。
厨房内。
饿了一天的乔薇出来觅食。
她的手指在一众新鲜的水果和高级的进口零食中转着，最后却拿了个最普通的苹果。
“咔嚓！”
乔薇咬了一大口，在嘴里咀嚼半天，却皱着眉吐到了垃圾桶里。
不好吃，没有味道。
乔薇看着只咬了一口的苹果，把它丢进了垃圾桶里。
奇怪，昨天李舟吃的时候，感觉那个苹果很甘甜多汁啊。
怎么到了自己手上就不好吃了。
是促销的苹果会更甜一些吗？
乔薇又拿了根牛奶巧克力，走到客厅里打开电视，看起了新闻。
新闻上正在播报昨晚城西街道垃圾桶内发现的一具男尸，记者采访警方，询问和314连环杀人案是否有关。
乔薇看的津津有味。
在她背后的墙上，贴满了黄色的奖状，和李舟家里的奖状墙如出一辙。
那些奖状都有着一个名字——
海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