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季苏尔回到Esure的分公司,一眼就看见前台有一捧巨大的红玫瑰。
前台的妹妹见季苏尔回来了,立刻起身道:“季总。”
“嗯,这束花是...?”季苏尔看着玫瑰。
“这是有人送过来,说是给季总您的。”前台依依回答。
季苏尔惊讶:“送给我的?”
他拿起这大捧的玫瑰,看了看,在里面发现了一张小卡片。
季苏尔皱眉。
Steven正好出来,他歪头,笑道:“秦墨送的吗?”
季苏尔将花放在一边,一边打开卡片,一边回答:“还不知道。”
然而下一秒,他就认出了卡片上的字迹。
就是秦墨。
上面洋洋洒洒写着几个字——
【苏尔,原谅我。】
季苏尔深呼吸一口气,脸色变沉。
他冲前台寒声道:“以后再有这样的玫瑰送过来,拒收。”
“啊?好的.......”前台点点头。
季苏尔将花拿起来,跟着卡片一起扔进外面楼道里的垃圾桶。
然而他刚准备回办公室,就看见电梯里走出来一个一脸茫然的男人。
那男人看看手机,四处望了望,走进了Esure。
他问:“请问这是Esure吗?”
前台立刻面带微笑,轻声细语地回答:“是的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情?有预约吗?”
那男人立刻笑道:“啊,是这样的,我是开花店的,有人让我送两车鲜玫瑰过来。”
季苏尔跟Steven都愣了一下。
季苏尔大步走过去,眉头紧锁:“请问是姓秦的男人让你送的吗?”
“啊好像不是。”那人低头翻着手机记录,好半晌,才回答,“翻到了,这人没说他姓什么,就留了一句话。”
“一句话?”季苏尔茫然。
“请问您是季苏尔季先生吗?”那人看向季苏尔。
“是。”季苏尔点头。
那人读着留言:“他让我对您说:脏的玫瑰就扔掉。你值得更好的。”
季苏尔:......?
这是...谁送的?
那人将手机收起来,笑着:“季先生,我能将玫瑰搬上来了吗?”
季苏尔:.......
Steven笑容爽朗:“搬啊!两大车玫瑰呢!公司里这下要喷香的了。小依,你安排一下。”
“好的程总。”依依立刻点头。
那人立刻下楼搬玫瑰。
Steven拉着季苏尔回了办公室,按着他坐下,问:“回国之后我一直没问你怎么回事来着。现在是什么情况?”
季苏尔苦笑:“现在...没有情况。”
“两车玫瑰啊,这可比秦墨大手笔多了。”程怀光啧啧赞叹,“不过,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秦墨?现在是怎么了?”
“我跟他已经彻底不可能了。”季苏尔没什么表情,“已经不喜欢他了。以前的我大概是瞎了吧。”
现在的他,已经能很坦然地说出这件事情了。
程怀光观察着季苏尔,半晌,才道:“也好。男人还是搞事业的时候最迷人。”
季苏尔笑笑,不置可否。
“不过啊,这两车玫瑰又是怎么回事?”
程怀光看着办公室外搬玫瑰的工人,还有指挥放玫瑰的前台小依。
季苏尔靠在办公桌上,想了半天也想不到这玫瑰能是谁送的。
而且会说这样的话的人......
难道是赵方以?
但赵方以前半句能说,后半句“你值得更好的”,根本就不是赵方以的风格。
赵方以大概只会骂他“傻逼”,敢收秦墨花,就拿着大喇叭骂他。
那难道是百里灿?
季苏尔更困惑了。
百里灿应该在学校里练琴,更何况,只是把他当哥哥,怎么可能送玫瑰?
“你不会也不知道是谁送的吧?”程怀光不敢置信。
季苏尔想了半天,最后抬头苦笑:“我还真不知道是谁送的。”
程怀光:......
“算了,给你的,你就收着吧!公司这下漂亮咯,全是玫瑰。回头让员工也带回去一些。”
程怀光伸了个懒腰。
季苏尔点头:“分给他们吧。公司也放不下这么多玫瑰,也不适合放这么多花。”
两个人正说着,依依抱着一个极其精致典雅的深色复古花瓶进来了。
里面的玫瑰娇艳欲滴。
季苏尔:?
依依道:“季总,程总,这个也是他们拿来的,是一瓶插好的玫瑰。他们说是买家交代,要放在季总的办公桌上。”
程怀光“哇”了一声。
季苏尔看着这复古花瓶,越发觉得奇怪。
难道是外公给他的?
依依将花瓶放下,就出去了。
程怀光感叹:“不愧是你啊,Sure。魅力不减当年。”
季苏尔笑笑。
“Sure”这名字好久没听见过了。因为他本名叫苏尔,所以跟他认识的留子们都叫他Sure。
程怀光不再开玩笑,正色道:“你的工作我差不多都接手了,之后去了凌深,可别忘了你还有Esure。”
“我当然不会忘记。这是我一手建立的。”季苏尔点头。
“那我先去忙了。”
程怀光离开,去门口挑了几支玫瑰才回自已的办公室。
季苏尔坐在柔软的椅子上,看着玫瑰出神。
很美的红玫瑰,深浓的花瓣丝绸般柔滑,边缘微微卷曲,晶莹的水珠缀在上面熠熠生辉。
他指尖碰了碰玫瑰花瓣,水珠滑落到掌心。
季苏尔薄唇轻抿,眸光复杂。
**
夜晚,季苏尔离开公司的时候,顺便还拿了几支玫瑰走。
然而他刚下楼,竟看见了西装革履的秦墨站在大厅里的玻璃窗旁等他。
男人身姿挺拔,浑身散发着冷峻的气场。
他手臂上的石膏已经取下,只有额头上还贴着创口贴。
季苏尔脚步一顿——
秦墨来干什么?
秦墨见季苏尔下来了,立刻大步上前,拉住季苏尔的胳膊道,嗓音低沉:
“苏尔,我今天看见你在凌深了。你是来找我的,对吗?”
季苏尔挣脱秦墨的手,后退两步:“我不是去找你的。”
“你不是去找我,你去凌深能干什么?”秦墨冷笑,“季苏尔,已经一个月了,什么气都该消了。你这次要跟我闹这么久吗?”
季苏尔面无表情:“秦墨,不要自作多情了。你非要我说绝是吗?以前是我瞎了才会看上你。现在仔细想想,我竟想不出一丝你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