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庆国百官这边的激昂,北齐使团那边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每一个人都是脸色发白,甚至连身子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那是无能的愤怒,更是一种源自灵魂的臣服!
还有,是一种毛骨悚然的后怕。
他们万分庆幸,还好当日在谈判的时候,没有敢直面逍遥殿下!
否则的话,今夜逍遥殿下所做的诗文,随便挑出一两句来,就足够让他们羞愤自裁!
丢人都不止丢到家,甚至都快要丢到娘胎里去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李逍遥的声音终于逐渐缓慢了下来。
因为在他的脑海之中,又出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恭喜!】
【您深入体会诗词意境,并传扬万世名篇超过百首。】
【成功领悟出神通:文以载道!】
他眼中闪过了几分光彩,短暂的欣喜之后,便重新沉浸去了那一篇篇诗词之中。
他的声音,他的诗文,仍然回荡在大殿之上!
在这不平凡的夜里,直入九霄,又仿佛钻进了每一个人的心房。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兴致到处,他的脚步飘逸,随手取下一只笔来。
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写字。
十年以来,他的笔锋已经足够。
纵然未到那惊世骇俗的造诣,却也能被称为宗师水准!
尤其是在略微的酒意加持之下,笔锋之间更是多了几分浑然自得的洒脱!
直到亲眼看见了那第一笔落下,便如同一把刀,深深剜进了庄墨韩那颗快要跳不动的心脏。
他已经完全被李逍遥震撼,整个人仿佛回到了六十多年前的那个午后,他又成为了当年那个稚嫩好学的孩子,看着文坛前辈挥洒才学!
仰慕,他成名数十年之后,本以为自已永远不会再生出这样的情绪。
但是,他此刻对李逍遥只有仰慕。
除此之外,便是悔恨!
他不该构陷李逍遥!
弟弟肖恩救不回去,那也只是他一个人的心中遗憾而已。
可若是今夜真的让逍遥殿下如此惊才绝艳之辈身败名裂,那将会是整个天下文坛的损失!
他坚信,世上自此之后,绝不会有人能够超越逍遥殿下!
所以,这也是天下文坛唯一走向巅峰之上的机会!
却险些被自已亲手毁掉!
还好,他知道自已今夜的构陷,注定不会成功了。
逍遥殿下醉酒成诗百首,这样的惊世之才,又怎么可能会去抄袭?
又怎么屑于抄袭?
这世上,没有人在文坛的造诣上,能够超过逍遥殿下了,又怎么向下回望?
至于北齐使团之人,眼里布满了血丝,他们甚至已经快要忍不住跪下去。
酒杯中的酒已经倒满了,还在不停的倒。
双目呆滞的看着李逍遥的身影,脑海中一片空白。
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已身处何地,更不知道自已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自已是谁,自已是来干什么的?
这些问题一个个盘旋在脑海之中,却没有人会去在意。
他们想要虔诚的跪拜,向着逍遥殿下亲自为所有文人推开的那扇金色巨门!
就连那些武将,都震惊的合不拢嘴。
他们虽然不是文人,但身居高位,肚子里多少还是装了几滴墨水的。
而且,传世名篇的魅力就在于此。
就算大字不识几个的人,也能体会到其中的魅力。
人们心中早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他们只想沉浸在逍遥殿下一篇胜过一篇的诗文当中。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李逍遥终究还是停了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着一种感伤之色,仿佛在与自已最幸福的短暂时光挥别。
而李逍遥却根本不在意这些人的感受,他只要达到自已想要的效果就足够。
至于更多的诗词,他还有,而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但是,也没人给演出费啊。
他笑吟吟的看了一眼范若若,问道:“过百首了吗?”
范若若早已经激动的难以自持,扬起笑脸来,满眼都极致的崇拜之色。
“殿下,早就过百了!”
李逍遥点点头,随后转过身满是轻蔑的扫了庄墨韩一眼。
这一眼,便足以让庄墨韩从刚才的震撼之中彻底回到现实。
让他宁死都无颜面对的残酷现实!
清白了一辈子,却在要进棺材的时候,险些做出了如此的糊涂事!
他垂下头去,不敢与李逍遥对视。
而李逍遥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玩味的笑着戏谑道。
“注经释文,你不行。”
“背诗,你更不行。”
“记住,哪怕到了下辈子,也牢牢记住。”
“作文坛大家,我是没有兴趣,而你是没有才能。”
“当然,你还缺了一样东西。”
庄墨韩如同孩子一般低着头乖乖听训,此刻却忍不住极为在意的抬起头来,问道:“我缺了什么?”
他是真心请教,已经完全将李逍遥视作了达者先师!
然而,李逍遥却忽然发出了一声充满讥嘲的冷笑。
他字正腔圆,缓缓开口却只说出了一个字。
“德!”
说完这句话,他便直接躺在大殿中央,四仰八叉仿佛彻底醉倒了一样。
文圣风采,便该如此放浪形骸!
然而,那一个德字,却如同一把最锋利的剑,命中了庄墨韩最脆弱的命门!
他的脑海之中,完全是一片空白,只留下了一个声音的回响。
他缺的……是德!
他甚至都没有办法在心里反驳,终于一口气血倒冲,当场吐出一口血箭!
瞬间,大殿内百官哗然惊呼!
北齐使团的群臣们,更是大惊失色,纷纷不要命一般的冲上去,生怕庄墨韩在庆国出了事!
而庆国的官员们则相对要淡定许多,他们内心仍旧被李逍遥方才的每一篇诗文深深震撼着。
逍遥殿下醉酒成诗百首,字字绝世。
在后世每一个读书人的心中,凭空拔起了一座无法攀登的高山!
更是直接将意图构陷的庄墨韩给气到当场吐血,这种事情,简直就是要捅破了天去!
所有人都能够预见,今夜之后,逍遥殿下在文坛的大名,将会飙升到一个人们无法想象的高度!
庆帝看着眼前混乱的人群,看着吐血昏迷的庄墨韩,他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
逍遥的优秀,让他始料未及。
即便,他认为自已已经一再的高估了逍遥的能力。
但是,每一次都发现,仍然是自已大大的低估了逍遥!
他知道,要通过庄墨韩来让逍遥身败名裂,彻底远离京都的计划,今夜注定是以失败告终。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在混乱之中,默默起身离开。
北齐的庄墨韩也好,逍遥也罢。
对他来说,谁赢谁输,他都乐见。
庄墨韩败了,那么北齐文坛将彻底一蹶不振,对庆国来说是等待了数十年的惊喜!
而李逍遥若是败了,那将会了却自已十数年来的忌惮。
总而言之,今天这场所谓的庆功宴,他算是看了个热闹。
而且,在逍遥没有表现出完全失控的迹象之前,今夜的事情,将会对庆国产生诸多难以想象的各种好处。
他独自走在长廊之下,眉宇间似乎有几分愁绪。
“逍遥,生在帝王家,是你的命数。”
…………
次日,皇子府。
李逍遥悠然醒转,事实上,他昨天晚上确实没醉,但也确实想要好好睡一场。
有了昨夜的封神表现之后,他确信,庆帝至少在短时间之内,是不敢贸然对自已动手的。
所以,他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场。
他没有赖床的习惯,刚准备坐起来的时候,却感觉到手上有轻柔的呼吸,那样温暖。
是范若若。
而范若若睡的很轻,她睡眼朦胧的抬起头来,却刚好看到李逍遥那张英俊的笑脸。
“殿下,您醒啦!”
李逍遥笑着点点头,问道:“你怎么不回范府?”
听到这句话,范若若顿时脸色羞红一片,甚至连声音都变得紧张了几分。
“昨天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宋。”
“殿下昨夜喝了太多酒,我怕殿下醒来无人看顾,就…就留了下来。”
这时,门外刚好有府上的侍人无辜经过。
范若若顿时羞臊的捂着脸逃开,而李逍遥却只有哑然失笑,却不打算挽留。
他想起来,昨天又领悟了一门神通。
“文以载道,得好好研究一番。”
晨风温煦,吹动李逍遥的发丝。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府上的侍人们早已经习惯了他如此状态,都知道这个时候,天塌下来都不能去打扰殿下。
所谓的文以载道,本身就是他昨夜一夜写尽天下诗文而创造出来的神通。
感悟对他来说,完全不需要任何的门槛。
他缓缓睁开了双眼,眼底是一片欣喜之色。
通过文以载道的神通,他仿佛看到了突破大宗师的希望!
这个世界的武道不同寻常,那不是依靠最极致的修炼便能够突破的。
甚至,连天赋都不能无视那一层桎梏。
真正踏入大宗师境界的关键,在于一种极致的情绪或者欲望来作为依托.
只有极致之人,才能够踏入大宗师!
比如庆帝对掌控绝对权力的欲望,苦荷与四顾剑两人以命守护的决心,叶流云的百折不挠!
天底下就只有这么四个大宗师,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拥有这种极致的欲念。
权力是欲望,守护同样是欲望。
然而,李逍遥并不是一个极端的性格。
他两世为人,早已经看惯了这风云变幻。
更何况,穿越到了这庆于年的世界当中,眼前的每一个人,对他来说都是没有任何秘密的存在。
他天然就站在了上帝视角,来审视着这个世界的一草一木。
这样的位置,也很难产生出什么极端的想法来。
所以,他出生那天便是九品修为,短短几年之后,中秋诗会那一夜与陈萍萍相见,更是已经达到了九品巅峰。
距离那真正的大宗师境界,也就只是差了那么临门一脚而已。
可又过了十年时间,他仍是九品巅峰。
就算是体内的真气更为雄浑猛烈,也终究不是大宗师。
原来,所欠缺的东西,跟悟性没有任何关系,而是那种极端的欲望!
他不是极端的人,如今在文以载道的神通之下,却可以轻松完成这最后一步的突破!
这神通,能够让他完全沉浸在诗词的极致意境当中,从而替换自身相对平缓的情绪欲望,立刻就能够拥有大宗师的实力!
换种说法,也可以理解为瞒天过海,欺瞒这个世界的规则,让天地都认为自已拥有那样极端的欲望,来踏出大宗师的关键一步!
要知道,每一篇诗词的问世,都代表着一个文采斐然之人最强烈的情绪。
那里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畅快兴奋,天宇高远!
有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的悲伤无奈,离愁别恨!
有昭王白骨萦蔓草,谁人更扫黄金台的愤怒激昂,无力回天。
更有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的思念伤怀。
更极致的,也有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慷慨无畏,死而不悔!
这里面的任何一种情绪,都是人世间最为极致的表达。
而他这些年以来所发行的数十部名著,早已经积蓄下了极其雄厚的文气。
这时候若是将文气化形与文以载道完美相融,不要说单枪匹马迎战大宗师,就算是被大宗师围攻,他也浑然无惧!
至此,他深吸一口气,随后极为舒畅的缓缓吐了出去。
他如今不是大宗师,却能秒了大宗师!
眼中倏然放射出慑人的精芒,他不自觉的笑着。
这一次庆帝找来庄墨韩要当众构陷自已,要看到自已身败名裂,再也没有脸面留在京都。
如今庄墨韩被气的当场吐血,以庆帝的性格,断然不会善罢甘休。
至于过程当中,庆帝会不会被自已当时的风采所吸引,那都无关紧要。
甚至,会让他认为庆帝更加虚伪。
寻常的杀手刺客,在早些年的时候,已经不是有多少批都死在了六竹手里。
后来,终于狠了心,派出洪四庠来刺杀,却险些被六竹当场擒杀。
最后,还是庆帝见情况不对,为了避免洪四庠暴露,暗中出手帮忙,才算是救下了洪四庠的一条老命。
刺杀行不通,便又从北齐找来了文坛宗师庄墨韩,仍然铩羽而归,自损三千!
他现在已经开始期待着,庆帝到底还能忍到什么时候,才会亲自来动手。
又或者…庆帝会找来哪位大宗师来杀自已呢?
忽然,他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当年的一个身影。
叶流云!
那是唯一一个明面上在庆国辖内的大宗师,而当年开府建牙的时候,叶流云便很出人意料的亲自登门祝贺。
当时叶流云的说法,是想要拜托自已看顾天生爱惹祸的叶灵儿,甚至还要跟自已以朋友相称。
庆帝下一个要找的人,会是叶流云吗?
他摇摇头不再去想,下一个来找麻烦的人是谁都可以。
反正从此以后,大宗师对他来说也不再是什么麻烦。
…………
李逍遥一夜写尽天下诗文,让前些年被文圣稍稍盖过去一点风头的诗仙之名,再一次传扬天下!
虽然,文圣和诗仙都是同一个人。
这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的大事,在极短的时间之内,京都便已经盛不下这样的消息,继续向更远的地方扩散而去!
几乎就是第二天,儋州的书摊上,便已经摆上了新鲜出炉的李逍遥诗仙集录!
自从李逍遥在京都发行了第一本名著之后,庆国大小城池的街头巷尾,便只剩下了书摊。
后来,百姓们可能也觉得实在是有些不方便。
有时候想在街边临时吃口饭都找不着摊位。
所以,如今的街市上,摊贩们的主业仍然是书册,但也兼着各种各样的小吃玩物。
真正做到了高雅与世俗的完美相融。
这种变化,都不重要。
至少对此刻已经愣住了半天的范咸来说,是绝对不算重要的。
真正重要的是,这逍遥殿下一夜成就百首传世名篇,怎么一篇比一篇看着眼熟呢!?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好像一直都活在逍遥殿下的影子里!
早在当年李逍遥那一首水调歌头惊艳问世的时候,他便猜测逍遥殿下应该也是跟自已一样的穿越者。
是老乡啊!
但是,老乡还没有见面,就快把自已的路给走绝了!
他本身还想着细水长流,慢慢发挥作为穿越者的种种优势,也能够捞到一些时代红利。
谁能想得到?
这位殿下老乡根本没打算给自已留口汤啊!
一夜写尽天下诗文,当年我背都背不下来,你一晚上就给写完了?!
殿下何不乘风起,直入云霄九万里?
不对,殿下已经上天了!
这些年的各种书摊上,早就出现了他前世看过的各种名著。
他甚至有一种恍惚的感觉,自已真的穿越了吗?
这特么不会是横店影视城,周围全都是NPC来哄着我玩儿的吧?!
不然的话,哪里有穿越者能直接记住这么多古典名著的!
文坛总共也就那么几个大类,要么文章盖世,要么诗文惊天。
现在,殿下都已经将这两条路给彻底走到了极致。
剩下来的,总不能让自已去写几篇讨伐庆帝的檄文吧?
文圣、诗仙…
逍遥殿下,您好歹给老乡我留一个呀!
他无奈的仰天长叹,最后却也只能带着满脸的颓丧茫然一步步回家去。
绞尽了脑汁,他还是没有想出来,还有什么东西是自已能够比殿下先搞出来的。
但总而言之,他感受到了一种压力。
这种压力让他不愿意再继续留在儋州浪费时间,他无比渴望要早一日与逍遥殿下见面。
哪怕是对个暗号呢?
宫廷玉液酒,殿下您接?
他苦笑着回到了儋州范府,心里却满是苦涩凌乱。
…………
北齐,皇宫。
小皇帝战豆豆满眼都是惊叹之色,她的双手激动的颤抖着,却不敢有太大的幅度。
因为此刻手里小心翼翼捧着的,是李逍遥的诗仙集录!
海棠朵朵作为北齐圣女,与战豆豆的关系自然也是要相对亲近一些的,所有人不敢说的话,她能够很自然的说出来。
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两个人反而更像是朋友闺蜜。
“陛下,这李逍遥再怎么惊才绝艳,文才盖世,也终究是人家南庆的皇子,我们北齐朝堂不至于要这么兴奋吧?”
她有些看不过眼的低声提醒了一句。
战豆豆则是抬头望向远山,远山之后,是庆国皇城的方向。
她仿佛希望自已能够望尽千山,一睹那诗仙风采!
“南庆皇子又如何?”
“文采之事,向来不分国界。”
“庄墨韩到了南庆,不同样被奉为座上宾吗?”
“更何况,这李逍遥不仅文章写得好,诗词造诣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我听说…好像还长了一副相当俊逸的皮相,有时候我甚至都怀疑,天底下真会有如此完美无缺之人吗?”
“样貌有多英俊,我是还没有见过,但这诗仙集录,还有那一部部传世名著都是实打实的。”
“如此惊世大才,可惜……”
“不是我北齐之人!”
海棠朵朵看着她这般情状,藏不住脸上的无语。
“那怎么办,要不陛下发道旨,我去一趟南庆请这位逍遥殿下入北齐皇宫陪陪你?”
战豆豆下意识的笑了起来,仿佛是想到了特别开心的事情。
“那也未尝不可,不过应该是我陪他吧?”
海棠朵朵更加无语,翻了个白眼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战豆豆也立刻知道自已失态,如今的身份可是北齐皇帝,怎么能有这样的思绪?
“陛下,你可不要忘记了,咱们北齐的文坛宗师庄墨韩,可是都被这位逍遥殿下给气到当场吐血。”
“这样的人物,还这样年轻,如果不能及时扼制的话,只怕未来真的要成为我北齐覆灭的根源。”
战豆豆眼中也闪过了几道忧虑之色,但仍然舍不得放下手中诗仙集录,只是脸色恢复了皇帝该有的古井无波。
“虽然舍不得,但……我们还是容不得他,对吗?”
“我都知道的,他是南庆皇子,不同于大臣的身份,是完全没有机会拉拢到北齐来的。”
“安排一场刺杀吧,我虽不喜欢这种手段,但也只能如此。”
“不过…这一次可以借用南庆自已的刀,落在李逍遥的身上。”
“木秀于林,哪怕是皇子之尊,出了这么大的风头,南庆皇城之中,有的是人想要他的性命。”
海棠朵朵听了这话,并不意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她便点头离去。
显然,她早已习以为常。
战豆豆就是这样的人,哪怕她喜欢李逍遥的文章和诗词,但作为北齐皇帝,私情也不能影响她下令为北齐清除祸乱!
只是在海棠朵朵离开之后,战豆豆望向远山的眼底,却温热了几分。
“对不起,诗仙…”.
庆国,京都。
二皇子府。
李承泽很焦虑,赤着脚在殿上来回踱步,如同没长大的孩童一般。
这或许算是一种独特的解压方式。
前些天,李逍遥在庆功宴上的惊世表现,让他十年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如此强烈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