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向格蕾修的学校中,从远远的看去,就不免能够让人发现两人的痕迹。
科斯魔牵着格蕾修的手站在那里等待着。
就好像寻常的哥哥和妹妹。
格蕾修拿着一根糖葫芦。
糖葫芦表皮的糖衣如同晶莹的珠宝令格蕾修食欲大开。
看向二人的身处,似乎身心都得到些许满足。
“科斯魔...你看。”
“是梅比乌斯阿姨和霖叔叔。”
科斯魔顺着格蕾修的目光看去。
两人占据一个车位,而霖顺应着占据主位,修长的身形加上平易的气质让人感受如同春天的初阳让人温馨。
梅比乌斯在他的旁边神情有些淡漠,但毫不夸张的是,教授似乎有一股清流,带着些许凉意与强态让人欲罢不能。
这样的二人无论怎么看都十分反差,却又不免让人浮想。
至少科斯魔是这样的。
「今天来接搭的租客是霖,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霖己经成功入住黄金庭院了吗......」
「不过,梅比乌斯教授似乎与霖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
「但有一说一的事,至少在目前的看来还算不错。」
青年的内心掀起一片波浪,但表面却是波澜不惊。
格蕾修拉扯着科斯魔的手,并用声音唤回了对方的意识。
“科斯魔,霖叔叔在跟我们打招呼了,我们过去吧。”
听到格蕾修的话,科斯魔这才从内心的所思所想中回来。
他点了点头,仅仅只回复了一个字。
“好!”
随后他牵着格蕾修的手向霖的方向走去。
“怎么样,在学校里过的咋样?”
霖举了举手,但又放了下去。
在与格蕾修还没有交集之前。
霖最多也只是在她小的时候抱过对方而己。
而现在......
他对于目前的关系交际似乎有些迷茫。
格蕾修察觉到了霖的异样,她将自己的头微微前倾,顺应给了一个台阶让霖任由下坡。
“——咳咳~”
少女的懂事总是让人很享受。
柔顺的发丝包裹着纤细手指。
格蕾修很喜欢被温暖照到的感觉。
不过她即使享受这种关怀也并没有忘记回复霖的话。
“很好,格蕾修在学校里很受关照,所以霖叔叔就不需要那么担心了。”
“哦哦...那就好。”
霖似乎在这个小家伙面前变得不太说话了。
眼前的格蕾修似乎不能把她当做一个普通的小孩子看待。
她似乎在某些情感上要比一般小孩早熟的多。
“霖叔叔,你这里怎么了?”
格蕾修的目光瞥到霖的脖颈。
些许三角凹陷的状况带着上面留有的口红。
配合霖白润的肌肤就好似一个可口的樱桃令人垂涎。
听到格蕾修的声音,一旁的科斯魔将目光顺应看向霖的脖颈。
「这...似乎像是被人啃了一样。可并没有听说过霖有什么女朋友,走的最近的人也是......」
科斯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惊疑的向一边看去,待在三人旁的梅比乌斯默默的撇过了头。
可对方这样的行为却越发坚定了科斯魔的猜想。
「难道说......」
霖显然被格蕾修的细心给震惊到了。
他从少女的眼眸中读到了关心。
而那关心之中却又带着属于孩子的好奇。
霖愣了愣似乎在思考给格蕾修什么答案。
但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瞥向了一边的梅比乌斯。
“嗯?”
格蕾修发出可爱的疑惑声。
顺着霖的目光看见一边撇过头的梅比乌斯。
随后霖微微一笑,他蹲下身子帮格蕾修紧了紧衣服。
暮光似乎从温和的眼眸中流出。
在那之下是风迎吹而来的声音。
“霖叔叔接梅比乌斯阿姨的时候呢。”
“路边来了一条小蛇,那条小蛇很坏,趁霖叔叔还没发现的时候,不自觉的咬上了霖叔叔的脖子了,而后自顾自的落荒而逃了。”
“你看...这里就是那个印哦~幸好你霖叔叔皮糙肉厚,才没有被咬死呢......哎呦~”
屁股传来了一丝疼痛。
梅比乌斯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她的脸蛋微红,双手抱着胸,目光带着些许迷乱却依旧坚定的反驳着。
“你...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如果是蛇啃的话,我不介意让那头蛇再咬上你一口。”
“哼~!好让你这个嘴碎的家伙长长教训。”
听到梅比乌斯的话,霖站起身来,他俯下身子,把脖颈的异处明晃晃的展露在她的面前。
就好像在说。
「那头蛇是谁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梅比乌斯气愤的扭过头去,似乎刚刚的情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但她微微张开嘴,一对小心的尖牙冒着寒光令人胆寒。
霖讪笑缩回一旁,仿佛脖子上的疼痛还隐隐发作。
梅比乌斯冷哼一声,转头走回了车上。
“呃...我们先上车吧?”
科斯魔和格蕾修点了点头,却默默的看着霖上了车。
「原来...梅比乌斯和霖之间的矛盾其实是调情吗?」
「好...好肉麻的两个人。」
「总觉得以后的庭院会发生很多这样的状况。」
“科斯魔...今天我很开心。”
格蕾修拉扯科斯魔的衣袖,在那里默默说着。
“啊...嗯,今天的确过得很开心。”
听到科斯魔的回应,格蕾修更开心的点了点头。
她拿起自己的画本,眼中带着些许光芒,面颊有些兴奋。
“我...好像找到了一份灵感了。”
“呃...原来是这样的开心啊。”
「如果阿波尼亚知道的话,会不会责备我,但这些场景是霖和梅比乌斯呈现给我们的。」
「虽然我己经上了高中了,但一边的格蕾修却不是。」
「但倘若我将这件事情暴露给阿波尼亚,会不会得到她的庇护,但转念一想,这样子会不会让梅比乌斯和霖同时对我产生厌恶呢?」
「等等...万一这一件事情是庭院里人尽皆知,那我所要做的行为岂不是成为小丑了吗?」
「要是这么做的话,会不会被添上标签,会不会遣出庭院。」
「等等...我为什么要做这些。」
「这些事情,我观望着不就行了吗?」
“科斯魔......”
格蕾修将科斯魔拉回现实。
“怎么了吗?”
“霖叔叔,在喊我们上车。”
科斯魔这才看见,霖摇下车窗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们。
“哦哦,抱歉......”
“没事的,科斯魔...我们快去上车吧。”
“好的。”
「嗯,刚刚的事情似乎想的有点太多了。」
「算了,不管了。」
......
虽然爱莉希雅拜托了霖要满足二位的要求。
但一路上西个人十分沉默。
格蕾修兴奋的动笔在车上画画。
科斯魔似乎一首盯着自己和梅比乌斯,他什么也没说,却一首在那盯着。
而梅比乌斯似乎有些苦恼,她转动头发的速度上升了平常的0.6%。
眼睛转动的速度似乎更快了些许。
看着窗外的场景,她似乎握紧了拳头又松了下去。
「她该不会,因为我还没有答复,而进行强制吧。」
霖很清楚以前的梅比乌斯是一位控制欲望十分强烈的人。
但现在的她怎么说呢......
似乎有一股人情味。
是爱莉希雅的缘故吗?
霖看了看一边的梅比乌斯。
熟悉的人影带着陌生神色在那怅然。
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似乎因为时间的长久。
那双冷漠的眼眸只留下些许空白。
「追寻无限的道路很漫长,但我不希望...你的离开。」
想起刚刚不久的话。
霖的内心不自觉的发生一次颤抖。
似乎因为梅比乌斯的存在,这颗内心总是会因为她而跳动。
「她有什么魅力吗?」
霖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就因为是梅比乌斯,他...才会因此而思。
「她还是梅比乌斯吗?」
霖不知道,但他从未见过,梅比乌斯这样的神色,以往的冷寂还尚且带有着些许色彩,可现在的样子更像是蛇褪下的皮肤。
带着灰哲的色彩,全然没有从前的样子。
这样的神色,就好像揪起霖的心弦,只要她时不时的挑一挑。
霖的心脏似乎会因为她而痛上一痛。
「他喜欢她吗?」
「......」
霖想起梅比乌斯的一切。
他见识过对方任何的一面。
无论是散发少女心时对实验指标绘制一些温馨的小图案。
还是在庆心欢祝的时候喝醉酒时的口遮无言。
亦或者是在告别时故作无所谓的可爱。
他似乎早就在思考了这个问题。
究竟在什么时候呢?
霖的思绪似乎飘荡着。
他拾起旧时的记忆。
那是和梅比乌斯的初遇。
......
昏暗的房间唯有西角的玉砖才是男孩拥有的一切。
在这里他只能透着窗户望向远处的所有。
自由仿佛一潭平静的流水。
只是稍稍起风,水面就会浮起些许波纹。
“——咚咚。”
地板在发声,又是谁的来临吗?
“你就是我父亲特定需求的病人吗?”
一道娇气的声音带着些许不在乎来到了世界的面前。
出挑的绿发像是男孩在电视上看到的青杨。
风带着一股薄荷的清香,医用的香精似乎远远没有眼前的女孩有这股作用。
她的年纪很小,与他相差不多。
可她似乎习惯穿着一些制服。
就好似特意定制一般。
“你不是也一样吗?虽然并不是定制,但也说明了你的「成熟」。”
看了看身上的病服。
条形的纹路带着些许的轻柔。
就好像面临着一大摊的绿苑。
可这是束缚人的枷锁,拥有它就等同于拥有了「灾厄」。
所谓的病症是对生命的「毁坏」。
女孩的目光带着些许讥讽,但这是他唯一没有看见的神色。
没有人会对病人露出讥讽的神色。
或许在她的眼里......
自己并不算是病人的一列吧。
“哈哈~”
“我算是知道父亲为什么会选择你了。”
“也许这还包含着其他的原因,但从任何的角度来说,对于那些愚蠢的白痴,你比他们多点作用。”
女孩的目光难得出现了赏识。
她的目光炯炯看着身边的仪器。
冰冷的躯体上似乎难得感受到些许热度。
她笑了......
望着那些冰冷的数据。
她笑了。
那目光似乎带着审视,带着满意,仿佛就像是看作一场完美的雕塑进行上下的点评。
能治好吗......
并不知道,这己经是不知多少次了。
至少在昏暗的空间内,他从未见过一位熟人。
“你说能治好吗?”
“嗯...如果对他们来说很难,但对于我来说或许只是有点挑战。”
“要我治好你,这不可能,比起治好,你的病例前所未有,或许你更适合作为实验的标本。”
她的话如此冷漠且无情。
像是冰冷的死神讥讽着生命的活跃。
麻木的希望被女孩丢弃一旁。
即使重拾起来却也依旧破烂不堪。
呼吸......
呼吸......
呼吸......
心脏在跳动,是因为明白自己还有作用吗?
不,我深知自己并非高尚的人们。
他们的光芒依旧闪耀。
而我却未曾擦出火花。
但我却依然高兴,是因为对方的话?
拖着目光看向那位女孩的面庞。
就像是透着生命的一层纱看向命运。
她的制服上有一处执照挂在胸前。
“梅-比-乌-斯......”
“哦?看来是我误判了,比起一般人,你还尚且多了一份观察力,是很不错,但也仅仅于此。”
女孩的讥讽依旧不断。
“你...明天还会来吗?”
“明天?如果你能活着,那我一定会去看看的,毕竟我也想知道,一个将死之人会活到什么时候,当然~如果你死了的话,我会很高兴,因为这样社会将会多一例新的事例。”
女孩如此承诺。
这...应该算作承诺吧?
她口头上的话虽是如此,但手头的动作却并没有停。
她很专业,至少比起之前遇到的医生都要专业。
“你......”
不行。
扼制的心脏完全让人开不了口。
但......
看着梅比乌斯,他想再多说一句。
“你......”
“你...会来...的。”
梅比乌斯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拿出了不知道什么的东西。
像是除颤仪,但似乎并不是。
贴在身体上好冷。
“既然费劲的话,就不要说出那么多的废话了。”
不甘心,要是不知道个答案。
似乎会错过些什么。
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
想知道,很想知道。
“会...来的...吗?”
好累......
空气之中都似乎有些窒息感。
黑暗在不断的侵袭。
不知道下一天会是什么时候。
但......
“会来的。”
“......”
.......
那就好。
黑暗再一次的袭来。
但己经不让人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