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颜良的父亲正在走廊上徘徊,焦虑地等待着儿子的治疗进展。
他听到了人摔倒的声音,很沉闷,似乎还有什么瓷器破碎。
紧接着,他听到了一声声沉闷的喘息,接着是陈医生的求救声。
心跳加速的他没有犹豫,立刻冲向了颜良所处的房间。
当他推开房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他顿时僵住了。颜良站在死去的陈医生旁边,神情冷漠,仿佛这件事无关紧要。陈医生的尸体上全是血洞,鲜血几乎溢到他的脚边。
“颜良!”父亲的声音颤抖,他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你做了什么?”
颜良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父亲,眼神中充满了空洞的冷漠。
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迅速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快来,快来!我的儿子……他杀了人!”
很快,警察赶到现场,飞速控制住了颜良,颜维君被带到一旁接受询问,但他的思绪早已混乱不堪。他无法理解,自已的儿子,那个曾经活泼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警方和医生随后对颜良进行了精神评估,颜良在这段时间内,有严重的精神分裂,无法对自已的行为负责。于是,颜良被送往了精神病院进行强制治疗,接受药物和心理治疗。
父亲在医院外徘徊,心中充满了悲痛与迷茫。他曾经以为,颜良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日后可以扛起家中的事务,成为栋梁,可怎么会变成这样?他能做的,只有默默祈祷,希望自已的儿子能有一天恢复过来,回到他原本的模样。
没错,这个封闭的城市,普通人根本没法看到或是感受到玩家之间的竞争,他们的认知被修改了。
至于为什么会有人认知被修改这种事情,你可以问问天上的月亮,太阴,那是精神病院里出现过的苍白瞳孔。
可惜的是,颜良依旧只是一个普通人,即使是动用了那苍白无力的一阶序列能力,也没法逃脱警方的追捕,而且那只会让他成为一个通缉犯。
他只能顺着流程,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颜良的姓名、年龄、性别、联系方式、家庭成员情况等,警方已经提前告知了病院。
医生坐在桌前,眼前的颜良安静地坐着,双手交叉,眼神灵动,他也在观察着四周。
医生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笔,注视着眼前的病人。
“颜良,我想问你一些问题,你可以回答我吗?”医生的声音温和,试图引导颜良进入对话。
颜良没有立即回应,他只是低垂着头,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
“医生,还是您先询问我,我来回答吧。”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医生轻声问道,观察着颜良的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
颜良沉默了很久,轻声回应:“不清楚。”
医生深吸一口气,继续问:“你有没有感觉到特别大的压力或烦躁?”
“没有。”
医生心中微动,虽然颜良自已认为这番回答很像一个正常人,但,在医生看来却是漏洞百出,综合下来,这些症状尤其是像重度抑郁症和某些精神分裂症的表现之一。
他转而向颜良询问是否存在幻觉或妄想。作为一个精神分裂的病人,有些潜在的病症是没法通过身体检查出的。
“颜良,最近你有没有听到别人听不见的声音,或者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医生轻声问道。
“没有,我很正常……”
接下来,医生开始对颜良的认知功能进行评估。这一步骤旨在确认颜良是否有明显的记忆丧失、注意力缺失或思维混乱等问题。
“颜良,你能告诉我今天是什么日期吗?”医生用平静的语气问。
颜良的眼睛一闪,似乎在思考,但他迟疑了一会儿,最终低声说:“不知道。”
他是真的把日历上的内容给忘了,今天是几号,他也不记得。
接着,医生继续提问:“你能记得自已昨晚做了什么吗?”
颜良依然陷入了沉思,点了点头:“我把陈医生给杀了。”
“颜良,你觉得自已有问题吗?”医生直视着颜良,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引导他。
颜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医生会问如此幼稚的问题,“我不觉得我有问题。”
医生心中已然清楚,这种对自身病情的否认很可能源于病情本身。许多精神病患者,尤其是精神分裂症患者,往往缺乏对自已症状的自我认知,他们可能会否认自已的幻觉或妄想,而将这些症状归咎于外界。
没错,这医生还是给颜良确诊出了一些病症,反正只要是在精神病院里,不管你是谁都有病。
精神病院的生活对颜良来说,更多的是一种观察与自我审视的过程。虽然他清楚地知道自已并不属于这里,但无论是病房的压抑气氛,还是周围病人的疯狂言行,都让他感觉莫大的压力。
甚至这里出现了玩家,他能感觉到这里面有两个玩家,这是真正疯掉的颜良,被关进了精神病院,再也不用担心这场狗斗了。
每个清晨,颜良都会准时醒来。根本不需要闹钟的帮助,这么多年的学习生涯,让他形成了精准的生物钟。他会花几分钟观察天花板的裂缝,思考自已为什么会在这里,同时,这样可以打发无聊的时间。
他会观察镜子中的自已,确保自已不会出现什么认知偏差以及幻觉,他脸上的表情平静而冷淡,看起来依旧很阴柔。
他完全没有精神病患者常见的呆滞或焦虑。颜良知道自已保持着清醒的意识,这是他的优势,也是他陷入困境的根源。
不过这也并不是没有好处,他可以让别人在外面争的你死我活,他就可以苟活到决赛圈,顺便趁机把那两个神经病给收割了,获得两次临觉。
尽管如此,颜良依旧选择严于律已。他在病房内整理床铺、洗漱,确保自已动作干净利落,床铺也整理的一丝不苟。
这种规范化的行为成了一种自我安慰。
尽管病院的一切都在提醒他与外界的割裂,但他深知,只有保持清醒,他才能掌控自已的未来。
这里面根本就没有食堂,或者说是像他这样有伤人前科的精神病人不配和其他人一起吃饭。每天都是单独的护士来送药,以及那糊成一团的饭食。
不过这所精神病院还是很有人性的,会定期发来一些报纸给那些尚有认知能力的精神病人阅读,这或许也是一个治疗的流程。
令颜良关注的一条消息是,Z市有一连环杀人犯犯下17起血案,在2月14日被逮捕,并处以枪决。颜良猜测,这或许就可能是一名玩家。
关键是这种案例还不少,光是这张报纸上的就有三起。看来随意杀人在这座城市里还是不可以的。
“等等,那病院里的其他两人岂不是也有可能是借精神病的名义来推脱罪名?”
“那我可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