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午休铃声恰好响起，刚刚下班的工人们如同百米赛跑一般涌向食堂。
短短几分钟，食堂里挤满了急匆匆来排队用餐的工人，大家都想抓紧宝贵的休息时间吃饭。当他们发现张建军与柱这边剑拔弩张的情景时，不禁面露疑惑。
难不成保卫股来这里抓人了？
想到这里，工人们的八卦心立刻旺盛起来，很快，周围就形成了一层又一层的人墙，把两人包围在中心。
“刚才还说你做饭不能耽误时间？”张建军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挑衅似地看向柱子。
柱眉头紧锁，虽然不清楚张建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心里盘算好了：如果这狗崽子想陷害他，那他就坚决抵赖，反正是口说无凭的事情。
“废话！你看看满屋等饭吃的工人就知道我有多重要！如果因为保卫股的原因，工人吃不到饭耽搁了干活的时间，你张建军怎么跟上面交差？”
柱的态度异常强硬，甚至还试图通过强调工厂当前的任务紧迫性来为自已的无辜正名。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张建军的心思其实与他惊人的一致——
如果说他是为了那件事故意挑事，未免会让人心生质疑，认为是无理取闹。
但是如果从别的角度来看，就能找到新的角度了。
“你既然是这么说时间宝贵不能耽搁，那你上午为什么擅自离岗？！”柱子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张建军这小子是要给他扣屎盆子啊！
“你瞎说！我自始至终都在后厨，不信你可以问问其他人！”柱压下心中的慌乱，努力为自已辩解。
“别因为我在四合院跟你不合，就胡乱栽赃！”柱大声 ** ，希望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得到一些声援。
而面对这番狡辩，张建军却微微扬起了眉毛。没想到柱子这家伙还敢扯谎，并且试图诽谤他。
他目光一扫，在场围观的工人越来越多，心中迅速做出了决断。既然柱想要当着大家的面叫冤，他就让他尝尝被人戳穿的滋味，让众人看清楚何为信口开河的小人嘴脸。
“把后厨的人带过来。” 张建军命令。
话音刚落，两名保安已经快速走进厨房。
片刻后，马华和胖子被叫了出来。
“请问，今天上午何雨柱有没有中途离开岗位，让你和其他人顶替他工作？”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他早上一直都在厨房里帮忙，没出去过。” 胖子随即也证实道。
“确实，我师傅他最喜欢的就是勤勉尽责。他常说，自已要是离开工位，担心影响大家用餐质量，也担心其他人做的饭不合口味。”
张建军轻蔑地笑了一声，心里嘀咕，这两个徒弟还真护着师父。
这样的现象很正常，五、六十年代，在中国许多传统的观念还未被时代的洪流所冲击。
尊重老师，崇尚学问依旧是多数人的准则。
背离师傅的人会受到社会舆论的压力。
张建军看向两位徒弟，语气严肃地问道：“你们可以确保何雨柱没有离开工作岗位？”
他接着补充，“我要提前说明，如果有任何虚假陈述被发现，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
马华与胖子交换了一下眼神，默契地点点头，心知不能露出半点马脚，否则将来没人传技，岂非麻烦更大？
“我们的师傅的确未曾远离后厨。”
然后张建军又将注意力转向何雨柱，警告道：“考虑清楚，一旦发现问题但拒绝承认错误，将会面临严厉的处罚。”
这话听起来冠冕堂皇，实则用心良苦，无非是要让对方陷入困境而已。
不出所料，何雨柱的倔脾气又上来了。
“你这新官上任就要整人，我没离开岗位就是没离开！别想用这一套老手法对付我！”
旁观的人纷纷议论起来，难道这保卫科的新长官真是来找茬的吗？
“刘小光，还有那值夜班的保安，都进来。”
随即，只见刘小光带着保安从人群中挤入。
一边推搡人群一边喊道，“闪开点，别挡路啊！”
看到刘小光挤过来的一幕，何雨柱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这人不是答应了自已的事吗？为什么此刻还要反水！
张建军直接问刘小光：“今天你为什么去了厂里？”
刘小光先是一眼看清四周，随后开口解释道：“我当时在家里睡得好好的，突然就被何雨柱叫醒了。他说什么你空降到保卫科当头儿的事情。”
刘小光停顿了片刻，然后提高声音说：
“我也知道自已是什么样的人，但当时被他一怂恿，头脑一热就这么莽撞行事了，给保卫科添麻烦实在不应该……”
他低下头，面向所有人道歉说：“对不起。”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小小的自尊问题，胜利者值得所有人的尊敬。
张建军微笑点头，随后询问值班保安。
“请问今晚值班时，你见到何雨柱离开过吗？”
保安犹豫了下，最终决定直言不讳，因为之前厂领导们对待张建军的态度给了他启发，现在显然不该站在何雨柱那边。
“我见到了，他还给了我一支烟，请求我不记录他的外出信息。”
他掏出香烟，“这是一支高档货，我都舍不得抽。”
听到这里，何雨柱脸上的表情扭曲，愤怒几乎要喷薄而出。
这些人居然都成了卖主求荣的小人！
“何雨柱，难道你还打算继续狡辩吗？”
即使如此，何雨柱仍不愿意认输，试图为自已辩解。
“我只是稍微走开了几分钟而已……”
但刘小光却冷笑着反驳道，“骗鬼吧，从厂区到我家至少要半小时路程，加上来回至少花掉一个小时时间。”
张建军并不在乎何雨柱是否认罪，这次调查的目的就是针对他而来。
既然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即使他说破喉咙也无力回天。
“刚刚大家也都听说了，何雨柱亲口承认，只要证明他擅离职守，他愿意接受严惩。”
听到张建军这般说，傻柱气得牙痒痒，这家伙磨叽半天，就是为了让自已自投罗网！
“何雨柱擅离职守，趁着工友们辛勤工作的时刻，自已溜了一小时。”
“按咱们轧钢厂的章程，应扣除何雨柱半个月的薪资及相应的工分。”听到这儿，傻柱怒不可遏地拍了桌子。
“我不服！我才离开一个多小时，凭什么要扣这么多钱！”
张建军冷笑回应：“你不服？你们这帮人的任务是什么？要知道工人们那宝贵的90分钟吃饭时间可是很要紧的！”
“就是因为你的不在，工人们到饭点还得等你们准备食物。”
张建军一番话落地，周围等待的工人们瞬间找到了出气的目标。
“不对你进行惩罚，对我们这些等候的工友们怎么说得过去！”
“没错！张主管说的是！”
“必须重重地罚！”
“保卫部门就有这权力！不服？找打！”
这时，刘小光似乎按捺不住冲动想上前动手，心里想着：** 何雨柱，若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被人打！你现在竟然还好意思嘟囔，真是活该！
见此情景，张建军咳嗽了一声，刘小光立即识相地停步，回到张建军身边。
“马华和胖子，虽然没有脱岗，但为他人提供虚假证明也是严重的错误，为此两人也将受到相应罚款。”
马华与胖子见状，早已被张建军训斥傻柱的情形惊呆，一听轮到自已，连忙承认错误：“我们知道了，是我们做得不对！”
张建军略一点头，随即起身吩咐保卫部门即刻前往财务部门开具罚单，“好了，赶快给大家开始打饭吧。”
保卫部门的人迅速拿出自已的饭盒站到了打饭的窗口处。
“工友们，我们可是先来的，这样站前面合情合理吧？”
刘小光站出一步，周围的工人们对这话倒也没有异议，确实是他们首先到此。
傻柱咬紧牙关，进入打饭线开始操作起来。考虑到不能再激化与保卫部门的矛盾，这一次他选择不再制造问题。
临行前，张建军回头对傻柱丢下一句话：
“何雨柱，以后给我小心点儿，今天的教训只是一个开始，若再犯……”
张建军眸中的冷漠吓得傻柱一时愣住了。当缓过神时，傻柱已被徒弟们拖入了后厨。
外边则传来工人们对食堂工作人员的指责和对于张建军的赞许，甚至还有人说罚得太轻了，认为像傻柱这样的人应该遭受更严厉的惩罚。这样的言语透过柜台传入后厨，气得傻柱怒吼：
“刘岚！留意那些出言不逊的人，给他们的份量上打点折扣！”
这一警告果然让外界的责骂声暂时平息了。
尽管可能激起众怒，但傻柱此刻满脑子只想着发泄不满。
“张建军这小子故意针对老子！”
“早晚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师父你说得太对了！”胖子向来擅长谄媚之术，见此情形，急忙附和傻柱，
“您是咱们食堂的大厨师，这里谁见到你敢不尊敬？”
“对付这样的坏蛋，徒弟，你只要跟随师父，肯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望着马华，见他沉默未语。这件事中，师傅确实在某些方面有过失，然而了解傻柱性格的他深知，此时说任何话可能都会招致师傅的不满。
待张建军走出食堂门厅，布置完保卫人员的相关指令后离开。
“自今日始，对傻柱的来往活动你们要严密关注。一旦发现他行为异常，立即汇报给我。”
听罢此言，大家纷纷点头，对他们而言这只是日常职责的一部分。
毕竟，保卫科的职能正是巡逻监控和安全保卫。
稍微多留心一下那个麻烦的家伙，简直小菜一碟。
“好吧，去其他工区走一圈吧。”
张建军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眼下是时候找易中海与贾东旭聊聊了。
若说此事出于傻柱之计谋，张建军断然不信。
那傻柱虽名如其字，实则头脑简单。
绝不会想到借他人之手对付他。
故此张建军断定，这必然是易中海那混账出的诡计。
如此一来，仅处罚傻柱而不涉及易中海和贾东旭岂非放过主犯？
钢铁厂内分工各异，各工段亦有所不同。
因钳工任务艰巨，因此钳工厂房就分设四间。
而易中海这样技术精湛的老师傅，则驻扎于第一间，即全厂最为杰出的作业区间。
此刻，贾东旭关闭自身操作的设备，来到易中海处寻求庇护与闲聊。
“师傅，今天的评测标准清楚了吗？究竟考核哪些项目呢？”
“麻烦您现在就指导指导我，下午我们一定要力争过关呀！”
今日乃钢厂每年一度的中级技师评定。
眼见同期入职的朋友不少已晋级至六级，最低也在四五级。
怎能让他安生坐得住？
眼瞅着贾东旭如坐针毡的样子，易中海心生不满。
早前又如何不见他这般积极主动？
易中海内心颇感选徒不当，总觉自已的 ** 不如他人的门生那般尽职勤勉。
贾东旭则更显懒惰怠惰之态。
如果不是为了晚年有所依靠，恐怕……
易中海轻叹，各人命运迥异，既是他徒弟，自然需承担教导之责。
“放心，午休时我亲自察看了现场情况，依旧沿袭往年惯例，包括模具錾削、丝扣加工以及常规机械设备维护等科目。”
闻此言，贾东旭不由愁眉深锁。
“模具錾削二级技师即可胜任，敷衍一番或许蒙混过关，但丝扣加工难度较大……”
易中海眉头紧皱，他对贾东旭的能力甚为了解。
尽管二级技工所涉工序相对简单，要想助其成功晋级，仍需他出力协助。
察觉到易中海面露犹豫，贾东旭连忙请求帮助。
“师傅，求求您了，您身为评判，务必多多关照啊！”
易中海假意摇头，欲试探贾东旭的诚意，
“没错，我的确担任评委职务，然而所有人的表现将公开检验。欲过关唯有……”
言未毕，易中海话锋一顿，
贾东旭顿时急得额头冷汗直流！
多年来，他仅有两次机会遇上易中海出任评议员。
然而上一次，恰巧考核日前腹泻脱力，未能参加。
如若再次错失良机，颜面尽失不说，且薪资差距明显，
这令他更为焦虑不安。
“师傅，我除了您还能依赖谁？”
“请您宽心，一日为师终生效忠。倘若成全我此事，我会永记您的恩德！”
鉴于多年交往，贾东旭深知如何触动对方内心软肋。
易中海闻言，情绪明显好转。
“好，此次我就为你破格通融一次！”
说罢，他表情严肃，语带沉甸，并轻轻拍打贾东旭肩背。
“东旭，为了你，为师可谓拼尽全力甚至颜面不顾。你务必要不负众望。”
贾东旭重重地点了点头，像是对天盟誓。
“师父，您放心，我一定会像照顾亲生父亲一样侍奉您，等您老了，我每天都会细心照顾您的。”
面对这份承诺，易中海满意地点点头。当初选择贾东旭，确实是为了他的这番孝心。嘴上他依旧保持着对徒弟的好评：“师父知道，选徒弟不能只看表面的东西，最重要的还是有没有孝心。”
贾东旭脸上露出了些许造作的谦逊笑容，但目光却瞥向了易中海。内心却在轻蔑地嘲笑。“我自然会照顾您老，但不是为了什么亲情。”他心想，“这样就能逐步将您的财产转移到我的名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