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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流落街头

周五早晨,瓢泼大雨开始倾盆而下,一直持续到周六晚上,看样子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佐藤野从北海车站走出来,望着眼前被雨雾笼罩的世界,微微皱了皱眉,随后撑起伞,朝着雨幕中走去。

周末他没有待在家里,而是打算去附近四处逛逛。

毛利小五郎和小兰显然不会同意他一个人外出,于是他借口说自已舅舅这周末会来看他,要陪着舅舅出去玩两天。

果然,毛利小五郎没有提出异议。

夜幕低垂,雨水滴答,街边的商铺灯光依然明亮。

佐藤野小心翼翼地走在映照着霓虹灯的雨水中。

只要过了这条街,就能回到家了。

他走到路口,红绿灯亮起,站在斑马线前,随意地看了看周围的商铺,忽然,他停住了脚步。

在一间关门的店铺屋檐下,吉田夫人双手撑在膝盖上,蜷缩在角落里,呆呆地望着灰蒙蒙的雨帘。

她身上的衣物单薄,根本无法抵挡寒冷的雨夜,阵阵风吹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步美妈妈,你怎么在这儿?”

熟悉的声音让吉田夫人回过神,她看到撑伞站在眼前的佐藤野,惊讶地说道:“小、小野?”

“怎么了?” 佐藤野看着她,问道。

眼前的吉田夫人似乎失去了往日的优雅,额前的刘海被雨水打湿。

精致的脸庞上面有些未擦去的泥渍,还带着一道明显的淤,眼圈红肿,显然刚刚哭过。

吉田夫人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没什么。”

“那我送你回家吧。” 佐藤野见她不太情愿,便没有多问,看她没有伞,便提议送她回去。

“不用了。” 吉田夫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眼中闪过一丝柔和,对佐藤野说道:“小野,雨这么大,你赶紧回去吧,不然爸妈该担心了。阿姨没事,就是想在这儿待一会儿。”

再待下去得去医院了……

佐藤野看着吉田夫人微微发紫的嘴唇,轻叹一声:“阿姨,你跟叔叔吵架了?”

“啊!” 吉田夫人眼中一瞬间闪过慌乱。

“出门时忘带钱,又没地方住,所以就在这里躲雨,对吧?”

“我……我带了钱包的。” 吉田夫人神色有些慌张,“后来才想起来,今天去交了保险,钱包里只剩些私人证件。”

所以是夫妻吵架,离家出走了呗?

佐藤野将伞递给吉田夫人。

吉田夫人一愣,以为佐藤野要借伞给她,赶紧拒绝:“小野,快回家吧,阿姨真没事。”

佐藤野解释道:“我送你去酒店,我够不上你,阿姨,你拿着伞。”

“去酒店?可是……”

佐藤野察觉到她的顾虑,笑了笑说道:“正好我带了些钱,可以先借给你用。”

吉田夫人张了张嘴,一个和自已女儿差不多大的孩子主动提出帮忙,让她心里五味杂陈,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但除了接受,也没有其他选择。

回去?她从没想过。

“阿姨,在外面久了会着凉的。” 佐藤野抬起头说道。

“啊,不好意思。” 吉田夫人赶紧接过佐藤野的伞,接受了他的好意,“谢谢你,小野。”

“没关系,阿姨,咱们走吧。”

“好。” 吉田夫人牵起了佐藤野的小手。

米花酒店。

吉田夫人在前台办完入住手续后,转向佐藤野说道:“小野,你打算怎么办?自已回去吗?要不,给你爸妈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佐藤野摇了摇头:“他们不会来了,几年前就去世了。”

“啊?” 吉田夫人听后,愣了愣,满脸震惊,随即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同情与怜爱,“你现在和谁一起住呢?”

“我舅舅工作忙,把我送到一个侦探叔叔家了,他今天本来要带我出去玩,结果晚上突然有事走了,那位侦探叔叔今天正好去了乡下。”

“那你回去后岂不是一个人?” 吉田夫人瞪大了眼睛。

佐藤野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