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虽然人群不少,实际上有能力购买的却没有几个,大部分都是抱着希望捡到漏的心情而来的。
而李怀山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说服的人,况且就算想要低价买下的人实际上也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
场面渐渐散去。
有些眼尖的人看到其他人不再购买了,又向李怀山询问剩下的那个竹鼠能否优惠卖给他们。
李怀山暗笑这些人不切实际的想法,刚才他自已也花了不小的金额购买了几只。
如果这时候降价,先前那些付了全价的人恐怕是要生气的。
凭借自已的能力,他完全可以为他们稳定提供这类产品,自然不愿意做出损德的事情。
不行就留着自用,至少这些生物存放在特殊环境中不会有什么损失。
拒绝了那些人的请求后,李怀山准备离开现场。
就在这个时候,从附近走过来一位手持破旧麻袋的年轻人,直到四周几乎没有人后才向李怀山打招呼:“等等,朋友。”
“我手里没有现金,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用这些东西换你的一个竹鼠如何?”李怀山回头看向对方,是一个年纪大概十七八岁,衣衫褴褛的小青年,手中的麻袋沉甸甸的。
对此,李怀山产生了一些兴趣。
年轻人见状四处瞄了一圈确保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之后,便将麻袋的部分解开,让李怀山可以看到里面装的东西。
哇塞,是一堆带着土迹的土豆与红薯,总量大约有十几斤。
这小伙子,在这个时候还能拿出来这样的粮食已经相当难得了。
这些根茎蔬菜虽是粗食,但每斤价格极低。
现在由于食物稀缺,这些食材变得极为宝贵,对于一些家庭来说甚至是维持生存的基础物资。
如果拿到市场上交易,或许可以换成几块钱的收益。
“可以啊!”李怀山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既然他留了一只野鸡自用,且系统空间中还藏着五只幼兔,野味未来的供应不成问题。
偶尔用这些东西换换口味也不错。
至于这年轻男子提供的东西可能来历不明,李怀山心中自然也有所判断。
见到李怀山答应下来,并没有讨价还价,那人便把这些东西一并交给了李怀山,把竹鼠装入口袋后,满心欢喜地跑开了。
李怀山这一天的收获也不少,卖了两只野兔与两只竹鼠总共十五元钱,同时还带回了几斤土豆和红薯。
短时间内,食物供应无忧了。
李怀山将土豆和红薯放进了网兜里。
他远望着那名少年的背影,轻叹摇头,踏入城市之中,径直向南锣鼓巷而去。
就在李怀山刚入城门时,并未留意,在迎接他的那群人群中有一位年轻人在悄悄注视着他。
当这名年轻人看到了李怀山,便被人挤到了一边,只是静静地遥望着他。
直到李怀山走进城市,那位年轻人脸上露出疑惑,思考了一阵后也悄然离开了。
在四合院内,阎埠贵工作结束后回到家,发现三大妈正在厨房忙碌,一阵奇异的香气弥漫整个屋子。
阎埠贵好奇心起,问道:“三大,你今日做了些什么,为何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李怀山在夜晚降临后回了四合院,当他进院子时,其他人也正好下班回家,尤其是那些同在轧钢厂工作的邻居们,几乎同时归来。
他手中提着的野鸡,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作为小学教师的阎埠贵下班时间稍早些,此刻正站在自家门口照料花草,除了偶尔去钓鱼贴补家用外,他也热衷于养植花卉,以此展示其文人风范。
听老伴说起今日发生的事后,他对李怀山的行为颇为意外。
特别是当听到三大将老鼠肉熬成了汤加杂玉米粒与野菜炖煮的粥时,他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虽然他自已并不介意食用老鼠肉,但他担心这事若让院子里其他人知晓,不免会觉得不雅。
就在此刻,李怀山提着一只鲜嫩欲滴的野鸡走入院子。
阎埠贵心中迅速打起算盘,准备邀请李怀山到他家用餐。
“怀山,你回来了!三大妈说你今天看起来好了许多,也要注意别累着了。
嘿,这鸡哪里来的,挺肥的啊?你看你也不会做饭,不如晚上来我家吃吧,这只鸡让你三大给你炖了如何?”
李怀山自然明白阎埠贵的心思,虽然因今早之事他对闫家好感上升,但还不足以轻易让出手中的野鸡,特别是在两人关系还未深入的情况下。
加之他也嗅到了闫家房屋内传出的独特气味。
仅凭那股淡淡的腥味,李怀山就知道闫家肯定把老鼠做了成粥。
他对那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摇了摇头,对闫家说道:
“不用一起吃了。”
“闫老师,你忙吧,我先回去。”
他刚说完。
门口走进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正是隔壁院子的刘海中。
刘海中在红星轧钢厂里工作,月薪达到八十几元,是个技术水平高且工资不错的职工,在四合院里算是个人物。
而他的邻居,小学教师闫埠贵,月收入仅为三十二元,尽管善于管理家务,也仅够维持一家六口的基本生活。
相比之下,刘海中显然要宽裕得多。
见到李怀山,刘海中仅仅是瞥了一眼,没有受到太多重视,便大模大样地走进来。
感受到李怀山态度的冷淡,他眉头一皱,觉得作为工厂的技术骨干,四合院里的“二哥”,自已至少应该受到基本的尊重。
“李怀山,”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手上这只鸡,哪来的?”
见李怀山没有主动示好的意思,又喜欢摆领导架势,刘海中立刻想显示一番。
然而,今日似乎天意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因剧情人设的影响,李怀山对这位同为四合院居民的刘海中并不友好。
更何况,在原主昏迷时,这人未曾关心过一次,现在穿越重生后,他已决定对院里的其他人不会有所谓“乡里乡亲”的温情想法。
对于刘海中的质问,李怀山毫不犹豫地回击道:
“我这只鸡的来源,跟你有什么关系?”
刘海中仿佛嗓子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原打算借机彰显一番自已的存在感,如果对方认个错,说几句好听的,他也不会得理不饶人。
不料,李怀山却如此强硬。
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刘海中严厉地说:
“李怀山,难道你对咱们这院子里大家庭的感情就是这样表达的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我是这里的‘二爷’。”
“问你话,就得好好答!”
李怀山冷笑回应:
“二爷是么?真大的排场。”
“人家推举你管院落事务,是希望能和谐邻里,不是让你在这里摆谱的。”
“请你不要太自视甚高,这真是多管闲事!”
刘海中被这些话语气得脸都红了,就算那个性格倔强的“小柱子”也没这样对他讲过。
旁边的闫埠贵也十分惊讶,没想到今日李怀山竟会这般大胆直接反驳刘海中,并且言语间不留余地。
对此,李怀山倒是不以为然,
邻里就是邻里,
给你面子,
才是真有面子。
你仗着谁的纵容,这么嚣张?
见场面逐渐僵持不下,闫埠贵连忙上前打圆场。
而刚才刘海中和李怀山的对话并未压低音量,院子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察觉到有些热闹可看,众人纷纷走出屋子聚集起来,饶有兴趣地旁观着这一幕。
原来,大家刚才是听见了李怀山顶撞刘海中的言论。
平时刘海中总是在院子里耍权威,喜欢在他人面前摆出一副上司的架子。
但因其地位的缘故,即便受些委屈,大家通常也都是默默忍受。
不曾料想一向温和顺从的李怀山今日竟然变得如此不同,难道真的是这两天病得严重,把自已的脾气给折腾上来了?
然而,当其他人聚拢过来时,
注意到李怀山手里提着的野鸡,众人的反应各不相同,开始追问李怀山这野鸡是从哪儿来的。
要知道,大家心里清楚得很,
这个年轻人并无正式职业,
手头紧巴得很,要是说这野鸡是他花钱买的,显然不会有人相信。
对此,李怀山懒得解释,但在一旁传来一个声音:
“这是李怀山打猎得到的。”
众人皆是一愣,
李怀山更是感到一头雾水。
回头一看,原来讲话的是刘光天。
刘光天正是刘海中的次子。
刘海中有其独特的教育哲学,
认为要靠大儿子赡养自已的晚年,因此对长子刘光奇百般溺爱,而对于次子刘光天和幼子刘光福,则采取严厉的家教方式。
只要有一点不满的地方,就要接受体罚。
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刘光天与刘光福形成了对抗与叛逆的性格。
至于在外边,刘光天的行为模式几乎和李怀山相似,是个典型的街上游手好闲之人。
即使同出于一个四合院,他们在外面也并未同流合污。
刘光天之前是在西城门 到并认出了李怀山,看到李怀山所拥有的物品,内心十分艳羡。
当下看见众人好奇询问,刘光天便讲述了早先见到的情景。
院子里的群众听完这段故事,个个都感言生动犹如说书一般。
两隻竹鼠、两隻野兔卖得了十五块钱,
还能换回一小半袋物品,更留了一只野鸡自行品尝。
听至此处,旁边的人都嫉妒得眼睛泛红。
在一旁一直没有发声的易忠海此刻也走上前来,开腔问道:
“怀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给大家解释一下吧。”
身为四合院里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同时也是院落里隐秘操纵的力量,易忠海擅长运用道德的说辞来影响他人,
尽管外表上待人友善,
实则一切行动都是出于私利考虑。
譬如他明知娄晓娥携傻柱的孩子返回京城后,并没有支持二人更多接触,转而促成傻柱与秦淮茹的关系,这行为实则违背常理。
由此可见,易忠海所有作为皆为其自身利益服务,不过他是一个老于世故的精明之人。
在院子里,找到了年纪最老的聋婆婆,以及力量最大的傻柱作为他的同盟。
这形成了一种高效的管理体系。
就在此时,
看着李怀山的情况,易忠海自然需要弄个明白。
但他也听到了刚才李怀山与刘海中的交谈,害怕李怀山发脾气。
于是他又补了一句:
“尽管刚才光天那么说。”
“但是关于那是否是从西山猎到的东西,你还是必须交代清楚。”
“千万不可误入歧途。”
“毕竟,”
“这里也是你的家。”
“众人这么问,是出于对你的关心呀。”
瞧!
这就是所谓的心存道德。
易忠海的这番表态立刻得到了周围众人的首肯。
虽然大家真正的兴趣点在于李怀山这些东西是如何得来的,每个人都幻想着自已或许也能有同样的机遇。
但不得不说,易忠海的提问方式比直接质询巧妙多了。
然而,李怀山却不买账,反驳道:
“得了得了。”
“你们这所谓的关心去了哪里?前天我卧床不起的时候,怎么不见谁来?”
“别在我这儿藏掖着那点儿算盘。”
“我现在可没那个空!”
李怀山看得明白。
面对这所谓的“道德领袖”大伯,他同样不留情面。
见到李怀山这般直接,易忠海的脸色变得尴尬。
但也没有说什么。
因为他在之前李怀山对刘海中的反击中,
发现这小子变机灵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容易摆布的孩子了。
所谓的大管家的名号,
若得不到别人的认可,不过是空壳。
对方愿意给你面子的时候你才算是人物,若人家不在乎,则什么都不是。
管家也不是 官员,没有强制性的权力来约束人。
眼见李怀山如此坚定,
易忠海清楚地意识到如果继续坚持,最终难堪的将是自已。
不过,易忠海虽然不再出声,
但眼红李怀山手中的野鸡的人还有很多,贾张氏就是其中一个典型。
她上前对李怀山说道:
“怀山啊,”
“这么大的一只鸡,你自已吃也是浪费。”
“小淮茹怀孕了需要加强营养,我们都在这个院子里住,”
“而且医生最近也说了,淮茹特别需要补充营养。”
“既然光天说过,你那儿有这些好东西,不如把鸡让给我们,给淮茹滋补一下身体。”
李怀山心中一震。
贾张氏果然没令他失望。
这样的话也只有贾张氏能说得如此坦然无惧。
真的是典型的雁过拔毛之人。
像傻柱这样的。
早晚被这一家人坑惨了。
而这时,李怀山注意到在贾张氏后面还站着一位看起来三十三四的男子。
回忆起,这是贾东旭没错。
贾东旭长得颇为英俊,只是身体看起来比较单薄,站立之时都显得颤颤巍巍,仿佛稍有不慎就会倒下一般。
但李怀山知道,
没多久,
这个人就要和其父见面了。
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杂乱的想法抛诸脑后。
但发现贾张氏依然挡在他的面前,见自已没有言语回应,甚至动手想拿走他的鸡。
李怀山轻巧地避开,
内心并未生气。
改为:
而不是嬉笑着望着贾东旭,启口问道:
“东旭,你太太腹中的孩子,确实是你骨肉吗?”
什么?
听到这句话。
周围许多人的表情都僵住了。
尤其是贾东旭,脸色骤变,泛起了红色。
如果不是因为先前看到李怀山一向无所畏惧,并且刚刚勇敢地对峙了他的师傅和二大爷。
现在肯定会站起来与李怀山论个是非。
但还是强压下心头火气说:
“李怀山,你胡说些什么!”
“请你讲话注意一点。”
在一旁的秦淮茹也是面色铁青。
难道李怀山的言下之意是在怀疑她的清白?
这种事情,不论真伪,若是流传出去,将是一个严重的诽谤。
正想去找李怀山理论。
却听见李怀山继续说道:
“大家别这样看着我。”
“东旭,你妈刚说起秦淮茹营养不足,希望我抓来的鸡肉可以给她补充。”
“我还纳闷呢。”
“以为肚子里的孩子可能跟我有关系。”
“听了你的回答,我心里也安稳了。
多亏不是我的,否则我这养你还真是白养。”
妈呀!
周围的人几乎被这话震得心态失衡。
这李怀山真是太过了!
这样的话语一旦传播开去,无疑会带来巨大的 。
然而,
贾母的态度。
却使旁观者们开始觉得,李怀山所言或许真的有些道理。
现在人们看向贾家的几人时,眼神中带着明显的轻视与疑虑。
但大家此时也达成了一致的观点:
看来李怀山这几天脑子不清醒,遇到谁都是一通乱怼。
比如刘海洋、易忠海、贾母……
这几个都是院里让人颇为头疼的人物。
在后面围观的人群中,长脸的许大茂差点因为李怀山这番言论而高兴地鼓掌。
他与这些人在院子里向来不合。
只不过,
平时他根本不敢公开反对这些人物。
李怀山这样一说,仿佛是他自已在代劳一样,听后格外爽快。
一边的易忠海终于坐不住了。
他说:“李怀山,你也太过分了。”
“我们都住在一个院子里。”
“又何必如此恶毒?”
“现在每家的日子都不容易过,东旭家庭状况也不算好。”
“秦淮茹怀孕,确实需要补充营养,你今天打了这么多猎,也不差这一点分享给别人吃吧。”
现在,易忠海借机提及李怀山的大获成功。
显然意识到旁边的人都心生羡慕。
这些人们,见不得别人比自已好。
他这样说,自然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同。
的确,在易忠海话音未落,就有人点头附和,认为易忠海说得很对。
但李怀山并不打算任由话题被人牵着走。
回应道:
“易忠海,你就爱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