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山时不时地油腔滑调,虽然显得厚颜,但在冉秋叶听起来,倒让心底泛起了几分甜蜜。
即便两人尚未正式确定关系,
然而在冉秋叶心中,已经开始认同了李怀山的话语——如同家人般的存在。
在冉秋叶内心还处在动摇的边缘时,
身旁。
孙红早已看在眼里,心里明镜似的清楚,
恐怕自已的这位闺蜜已经默许了。
此时此刻,她的好奇点完全集中在了李怀山挂在车上的那只鼓鼓的袋子内究竟装载着何种宝物。
察觉到孙红的目光中透着明显的兴趣,李怀山便主动开口说道:
“里面装着些白面,还有些玉米面、几只玉米穗,少许腊肉和一小瓶我自制的酸菜…”随着他一件件细数着包裹里的内容,
孙红的目光也越来越放光。
当李怀山列举完毕后,孙红与冉秋叶二人皆陷入了惊愕的状态。
只见孙红先是瞅了一眼李怀山,随后又望向了好友冉秋叶,
并发出了一句感叹:“秋叶,真的好羡慕你哦。”
话至此处,
她们已经来到一条十字路口。
继续前行的话,她们俩就会走上不同的道路。
正当孙红打算挥手作别时,冉秋叶偷偷望了望李怀山,从他的车上取出了另一条鱼,递给了孙红:
“红红,把这条鱼带回家煲汤喝。”
想到这几天孙红跟她说过的“乳汁…不够”等问题,冉秋叶的话到一半便有些尴尬地噎住了。
而一旁听着这暧昧对话的李怀山,不经意间投向孙红的那眼神,
也让两位女士瞬间变得警觉起来。
一向以爽快直率著称的孙红立刻双手交叉胸前保护着自已,即便是她也禁不住面颊一红,
嗔怪道:
“瞧什么瞧。”
“以后你看你自已家的秋叶好了,她的…肯定比我强!”
随着这番话落,孙红的脸更加烧得不行,连冉秋叶也忍不住低下了头。
“这两天,你不还在跟我说你的……”
李怀山清了清嗓子。
这话,他也听得了吗?
孙红和冉秋叶注意到了李怀山不经意飘来的目光,孙红连忙用手遮住胸前,即使是豪爽坦率如她,也禁不住满脸通红。
她说了一声:
“你瞧什么呢?”
“回头你自已去看秋叶的,比我大多了!”
这句话让李怀山愣在当场。
这话说得有点出格啊!
接着,冉秋叶与孙红因为这事闹得脸红耳赤,不过尴尬感倒减轻不少。
其实,尽管孙红说了那样的话,
她还是感觉到了,
李怀山那个动作更多的是在缓和气氛,而不是别有用心的窥探。
他给人一种老练镇定的感觉,
让周围的人倍感安心。
最初,关于接受冉秋叶送鱼的事,
孙红是想拒绝的。
她知道这条鱼
拿出去交易,可是相当于冉秋叶一家几日的食物。
但经李怀山一劝,
孙红心存纠结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份好意,
低着头,眼中有些。
现在的日子,
每个人都有不易之处。
对于自已,冉秋叶可以不在乎;
但她还要考虑她母亲的情况。
至于孙红,
她也许不在意自身,但她那只有六个月大的孩子需要考虑。
当孙红的身影渐行渐远,
冉秋叶和李怀山则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们并肩而行,步履轻松,没有再骑行。
虽未言语,
但这并不显得尴尬。
彼此如同老友间已建立起的信任与默契。
过了一会儿,冉秋叶才开口说:
“那条鱼,我没有征得你同意就给了孙红,”
“你不会有意见吧?”
李怀山说:
“这种事情你应该自已做决定。”
“将来家里的小事情不必总是问我,自已处理就好。”
听到这里,冉秋叶扑哧笑了,
内心感到遇见李怀山实在是她的福气。
她接着补充说明原因:
“你说过我们有很多食物了嘛。”
“现在我和我妈只有两个人,食物足够支撑很长时间。”
“相比之下,孙红家的宝宝才几个月大,奶……奶不够多,她们家境况不好,人又多……”
“虽说我们家有时也会和婆母争执几句,但我们全家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考虑到想给孙红补充一些营养但又找不到别的办法,所以我才会把鱼给了她。”
对此,李怀山点了点头。
这种小事,她能够 判断处理就很好。
他对冉秋叶的理解和支持自然欣然接受,并补充:
“我们家里多的是鱼。”
“今天确实钓了一百多斤的鱼,我也觉得很意外,怎么会那么幸运,所以那条鱼你就带回去补一补好了。”
“如果我也想吃了,就再出去钓一次吧。”
他们来到了冉秋叶居住的小院外。
李怀山环视这所略显老旧的房子,微笑着说:“怎么不邀请我进去坐会儿呢?”
冉秋叶一时间愣住了。
随即,李怀山笑道:
“好吧,我若真这样贸然来访,只怕惊到了院里的老人家。”
听到这里,冉秋叶微微惊讶,
旋即明白了李怀山所指。
想起母亲被人称为“老太太”,心里竟然觉得有几分好笑。
她心想:
等会告诉母亲这回事,肯定会让她不满地嘟囔嘴。
于是,不自觉地轻啐道:
“才没有,我妈还很年轻的!”
每次与李怀山交谈,冉秋叶都会感到一种新鲜且轻松的心情,异常安全。
在准备进门时,李怀山指向手中的袋子说明:
“里面是一些食物。”
“这些咸菜是用猪油烹饪过的,你们可以加热后食用,保鲜时间很长。”“这里有几个非常嫩的玉米棒。”
“可以直接煮熟来吃。”
“都是汁液丰富那种。”
对于李怀山偶尔出现的奇怪词汇,冉秋叶渐渐习惯了。
这次听到‘爆浆’这个词,她突然想到了孙红,觉得可能就是指同一个意思。
望着李怀山手里的鱼,冉秋叶略带犹豫,最终选择坦诚:“实际上,我不擅长做鱼!”这不是谎言。
近年来,她确实学会了做一些家常菜,但对于烹饪鱼类完全不在行。
小时候家中经济条件还不错,虽然可以经常吃到鱼,但并不需要她亲自下厨。
等到她开始负责家庭膳食的时候,经济状况却已不允许购买鱼类食材,因此她既无经验也不懂技巧。
听完这段解释后,李怀山不再过分谦让,将鱼重新挂在自行车把手上,并自信地说:“我做得绝对不会输给一般的餐厅大厨,至少在家做点简单饭菜绝对没问题!”
位于南锣鼓巷的一个小院内,当李怀山骑车归来时,许多目光悄然注视着他,但鉴于他近期的行为,无人敢轻易上前打扰。
午后,当院中众人归家后,有人向被称为“傻柱”的人询问有关捕鱼的事宜。
结果很快就传遍整个小院——李怀山当天钓上了超过一百五十斤的鱼。
与此同时,另一个新闻也在迅速传播。
据说今天在一家轧钢厂工作时,“傻柱”和李怀山发生了冲突,并且“傻柱”还遭到了李怀山的痛击。
听到这则消息的人群皆感震撼,因为“傻柱”一直以来在这个院子里都有着如同“战斗英雄”的名声。
尽管他并未受过专业武术训练,但是自青少年时期便开始学艺成为厨师,这是一项需耗费大量体力的工作。
此外,作为厨师,“傻柱”的饮食相比一般人更为优越,体格健硕。
再加上,“傻柱”幼年丧母,年轻时甚至父亲也离家出走,因此从小就养成了与人争斗的习惯,多年来历经数不清的战斗,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然而今 的辉煌纪录却被打破,这也是为什么尽管李怀山回归,但却没人敢贸然上前打探消息,担心这位新晋强者可能更加难以招惹。
尽管如此,当提到一个人能在半天之内钓取如此多的鱼,几乎所有的人都羡慕不已。
当天晚些时候,易忠海结束工作回到院子里,不久贾张氏便来到了易忠海家请求协助。
当然她并没有直接表明自已的目的,而是委婉地道:
“老易,这件事情还得请您帮大家争取权益。”
“咱们院里的生活状况你也清楚,作为这里的主心骨...”
“东旭是我的徒弟,从小看着长大…”
“现在淮茹快临盆了…”
“需要补充营养…”
“如果能请到李怀山帮忙就好了…”
“他是我们的邻居,应该为咱们院子贡献自已的力量,毕竟鱼都是他钓来的,又不需要额外的花费。”
“你来协调吧。”
“呼吁全院子的人一起来请他去钓鱼。”
“如果到时候需要的话,让大家出资买鱼好了,他可以以更优惠的价格卖给我们。”
“我们又不会让他白白做事。”
“这样的话……”
“对他来说也能有一些收入。”
易忠海瞥了一眼贾张氏,并未立刻开口。
他心中挂念今日工厂发生的事件。
从旁观者看来可能不觉得有何不妥,
但易忠海深知李怀山的性格,又了解院子里的情况,细细思量之下便发现了问题。
事实上,
傻柱这家伙,
恐怕已经被李怀山算计得彻底了。
可能这次,李怀山正是找了个理由教训傻柱,而这个做法听起来还挺合乎情理。
易忠海知道,李怀山并不是一个轻易可以对付的人。
早先的时候,
易忠海也曾尝试过对抗,却屡遭挫折。
时至今日,他愈发珍惜自已的名声。
只是,
他仍然希望贾东旭将来能照料他的晚年生活,因而不敢彻底激怒贾家。
尽管如此,易忠海还在一边安抚贾张氏,另一边却没有明确地答应她的请求,拖延了很久。
直到贾张氏低声抱怨着离去。
在前院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