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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帮他揉

桑梨睁开了迷蒙的眼,距离近到能看到他脖颈上淡淡的青筋,以及冷淡凸出的喉结,对异性天生的好奇让人想伸手摸一下。

但她也就想想,眼睫煽动了一下,又开始入睡了。

她软乎乎的呼吸喷在颈子,轻痒钻心,岑妄只能低头玩手机,转移注意力。

这时,身后的导师方绫轻轻拍了拍他手臂,把平板递过来问:“这里链表的节点是不是弄错了?”

岑妄瞭起眼没看平板,反而混不吝的睨她一眼,“发我手机。”

言下之意他不太想和她口头探讨,似乎怕吵醒睡着的桑梨。

方绫也瞥了一眼理所当然靠他肩膀睡得安稳的小姑娘,然后点了点头,“好。”

然后两人在微信上交流比赛作品的问题,在下车前把问题沟通解决完了,两个小时后抵达b省的嘉悦酒店,大巴停在酒店附近,因为学校包车了三天,所以回去还是坐这辆大巴。

桑梨醒过来的时候,大巴车上已经一个人都没了,只剩她和被她当成舒服枕头的岑妄,她先看了一眼时间,比预计下车时间晚了半个小时。

这么说,大家都下车了半个小时,岑妄却不忍叫醒她,硬生生陪了她半个小时。

桑梨下意识看了一眼他肩膀,没有口水的痕迹,松了口气抬起脑袋:“你怎么不叫醒我?”

本来到站了,岑妄也打算喊醒她,毕竟睡了两个小时也差不多了,但她睡得太香了,反正比赛还有一个小时开始,索性就留下等她自然睡醒了。

当然他嘴上没说,语气坦然:“懒得,正好在车上改完参赛作品。”

桑梨看到他腿上刚合上的笔记本,也没怀疑,但是看到了他被自已枕着的一只手背都被压红了,动作也有点僵硬。

估计是两个多小时保持一个动作,他手臂早就麻了。

桑梨贴心地帮他揉肩膀和手臂,一笑的时候梨涡浮现:“谢谢岑妄牌的靠枕,现在是桑梨牌的按摩器发挥作用了,有没有好一点?”

她胡乱揉捏显然一点也不舒服,岑妄看着她,语速缓慢:“这款按摩器,过了产品检测吗?”

好好的帅哥,偏偏长了一张嘴。

桑梨还是第一次给人按摩,她有些挫败,低声问:“不上市,只供你使用不行吗?”

岑妄眉眼透着一点邪气,抬手掐了她水灵的脸,低笑:“那行,我勉强用用。”

桑梨好想打掉他掐自已脸蛋的手,但还是默默忍下了,谁让他给自已当靠枕当了两个多小时手都麻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两人在李师傅的暧昧眼神下了车,去嘉悦酒店放行李,桑梨只在b省待一天,所以没带行李,而他就带了个背包,里面最多是两天换洗的里衣。

经过酒店大厅的时候,岑妄顿了下步伐,冲她抬了抬下巴,缓缓说:“要再开一间房吗?”

学校给学生预定的是单人间已经算不错了,自然不可能给不参赛的人订房,所以桑梨是没有房间住的。

她仿佛才意识到这一点,声音温软:“这家酒店有点贵,反正我也只住一晚可以省省,我们俩住一间相互也有个照应。”

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已亲口说要和岑妄同一间房,而且声音不自觉带着点奶音,像在撒娇。

岑妄一怔,双手插兜睨向她,后知后觉的小姑娘蹭地脸热,然后朝着电梯的方向落荒而逃,他眼梢溢出懒散,轻笑一声。

等两人到了308房间,岑妄刚放下背包,就接到了导师催促他的电话:“刚回酒店,现在过去。”

电话那边还说了两句,才挂断的。

桑梨看了一眼时间,距离比赛只剩十多分钟了,但都是因为等她睡醒耽误的,难怪方绫会打电话来催:“你快去吧,别迟到了。”

她的贴心没让岑妄立即丢下她走人,拿走了背包里的u盘,随手扔兜里,黑眼睫瓮动了一下,偏头问:“那你呢?”

桑梨沉吟:“我在酒店叫个外卖吧,下午看电视剧或者到附近逛逛。”他下午都会在学校比赛,只有傍晚会回来,那她自然也得给自已安排节目,虽然是一个人的节目。

岑妄深深看了她一眼,虽然她极力隐藏失落,但还是看得出来,随即他用手机打了另一个电话,挂断后声音倦淡道:“等会朋友来给你带午餐,下午她陪你去玩。”

桑梨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也没想到他在b省也有认识的人:“哦,好。”

说完,岑妄正要走,她忽然扯住了他的手臂,他问:“怎么?”

桑梨抬起手臂,帮他整理了一下因为来去风尘仆仆而凌乱的刘海,轻轻拂过他发梢摸了摸:“这样就帅多了,还有你刘海有点长了,要不等你回来我帮你剪?”

她也就随口说一句,刘海要是给他剪坏了,那再帅也得降一个等级了。

岑妄没有阻止她的举动,男生的头部一般最敏感,他低头就看到了她殷红的唇色,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眼睫上,和刚刚在车上一样痒,喉咙缓缓滚动,嗓音嘶哑似压着情绪:“啧,晚上再说,走了。”

他没说可以,还是不可以,不过有了上次差点把他毁容的前车之鉴,他应该是不会轻易再当她的小白鼠。

看着他干净利落抽身离开,桑梨差点以为刚刚他想吻她,直到空气里的薄荷味散去,她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没过一会儿,岑妄说的朋友来了,桑梨本来想着应该是个女生,果不其然,来的是个女生。

戴着鸭舌帽,穿着中性的夹克,一看就是个性很飒很酷的女生。

和岑妄的性格几乎一模一样,就是女版的他,难怪他们能当朋友,桑梨出神间,她就自来熟地走了进来,顺便给她提了一袋子午餐:“小公主请用午膳。”

桑梨走过去一看,糖醋排骨,河虾,爆炒牛蛙都是她爱吃的,脱口而出:“是他让你买的这些?”

“当然,不然我怎么知道小公主你的口味?”她顿了一下,“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顾容,是阿岑的朋友,我们之前玩赛车认识的,也不是太熟吧,他会突然找我,我其实有点惊讶的,不过说好欠他一个人情,刚好还了。”

桑梨抿唇:“你可以叫我梨梨,不用喊小公主,怪别扭的。”

“梨梨?”顾容重复了这两个字,似乎觉得耳熟,半晌恍然大悟:“你该不会就是阿岑小时候的那个拖……妹妹吧?”

拖油瓶三个字差点说出口,桑梨轻微蹙眉,然后点头:“是我。”

虽然她还没想起来他去赛车那段记忆,但之前他去洗车店的事,她都记起来了,他答应自已不去那间老是有女人来对他潜规则、靠出卖色相的洗车店了。

顾容凑近打量了她一会儿,笑嘻嘻道:“难怪他一个下午都不放心你一个人呆着,怕你无聊还的找个陪玩儿,他从小就挺宝贝你的,你们现在……是兄妹,还是成了情侣?”

她问得格外直接,桑梨也边吃着饭,边有问必答,好歹是人家抽空陪自已,态度自然得好一点,岑妄的朋友就是她朋友嘛:“刚交往没多久。”

顾容点头,陪她吃完饭,基本都是她问,桑梨答。

等到了下午顾容陪她去逛b省的名胜景点时,调换了过来,桑梨不想只靠自已的记忆想起过往,想从顾容嘴里得知一些她不知道的那段记忆。

顾容也没藏着掖着,落落大方地讲起了自已和岑妄认识的场面:“当时他就一个叛逆少年,为了赚钱天不怕地不怕,无法无天地和谁都能来上一场比赛,当然我是无聊寻找刺激,他是为了比赛的那点赌注,我当时其实差一点就能赢了他,但是他挺不要命的,可能最后也被他那股劲儿吓到了,所以失误就输给了他。”

从她嘴里得知岑妄的事,桑梨感觉有些陌生,她低着头:“那发生了什么才让你们成了朋友啊?”

顾容觉得这个女生很聪明,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这也是她最想知道的吧,“我小时候没他叛逆,但我厌世,原生家庭的缘故吧就不和你细说了,每次赛车都感觉在燃烧自已的生命,那样才能感觉到自已的存在,后来有一次比赛,车子提前被人动了手脚,半路差点摔下悬崖,可能运气好,所以车就撞石头上,我也破了点皮。”

她顿了一下,“最后是他帮我把给我下黑手的那伙贱人抓出来,我狠狠揍了一顿,自从那之后就和他成了朋友,但我们真不太熟,你也知道我们俩个性太像了,不是会热络联系的人。”

桑梨是知道的,所以才没有吃醋,也不会胡乱吃醋,她轻轻一笑:“谢谢你和我聊了这些关于岑妄的事。”

顾容耸了耸肩,“比起他做的事,我就陪聊陪玩陪吃能还了人情太简单了,不用感谢我。”

两人从景点回嘉悦酒店,正好撞上了从学校比赛回来的方绫和岑妄两人,顾容见状,扬手打招呼:“阿岑。”

听到这声音,方绫和岑妄两人都转过身,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

顾容把身后的桑梨往前一推,恣意地道:“女朋友完璧归赵,我任务结束了吧?”

桑梨没防备脚下踉跄,撞到了一个柔软的胸膛,下一刻被他顺势一揽,头顶传来他含笑的声音:“嗯谢了,改天请客。”

她第一次听岑妄这么客气,他平时能说句谢谢,都是顶破了天的礼貌了。

顾容挥了挥手,和他们告别:“行,改天见。”

走得也特别潇洒,望着她的背影,桑梨还真有点喜欢她的性格,可能是和岑妄相似?

这时,身旁的方绫也有眼力劲地没打扰小情侣,告别了。

两人回到酒店房间,桑梨第一时间关切他:“比赛怎么样了?”

岑妄用拇指着她的下巴,动作很轻,她觉得痒就躲了一下,他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用气音在说话,笑道:“发挥了百分之六十。”

桑梨心下一沉,为他的前途担忧甚至忘了躲,她皱眉:“那你决赛没戏了?”

“别担心,足够应付。”岑妄语带轻狂,但不自大,因为这次唯一的竞争对手失误了。

桑梨听到他这么说,自然也信他,他从不会夸大其词,只有百分百把握的时候才会透露给别人信息,然后说起下午的事:“下午顾容和我说了你们认识的经过,她也认出来了我,其实她不和我说,我也记起来小时候的事了,这次你还要否认我们小时候认识过吗?”

看着她琉璃般的黑珠眼睛,岑妄坐在了她对面的床沿,随手摸了支烟,点燃抽了几口,白雾里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到他冷冷嗤笑一声:“记全了?”

他没否认了,桑梨却支吾了一声:“还……还没。”

“那等你记全了再和我谈。”岑妄夹烟的手撑在床沿上,懒洋洋地“嘁”了声:“先谈别的。”

桑梨纳闷儿,“什么?”

岑妄掀眼睨她,一字一顿缓缓说:“剪头发。”

桑梨差点笑出来,没想到他还记得早上她随口说的一句话,怎么,他是嫌自已太帅了,有自毁癖好吗?

她也没让他失望,兴致冲冲从包里拿出一把蜡笔小新小剪刀,是她平时拆快递用的,只能凑合给他用了,反正他不介意。

桑梨拿着小剪刀走到他面前,却突然被他的压迫感振得下不去手,还是他漫不经心将她的腰揽过来,她才颤抖着手臂,给他一点点的剪头发,深怕剪坏了。

岑妄一只手松松垮垮揽着她,透过微长的发梢,眼前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柔软,有好几次不小心贴近他的俊颜,就在他唇瓣的近在咫尺处。

他另一只手掐了烟,眉梢吊起,莫名坏:“粉色?”

桑梨血液凝固,浑身一僵,头皮瞬间仿佛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