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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考试结束,普通人的游戏

十六号,周末

一早醒来,吃完早饭洗漱之后,带着文具和饭盒就直接去了学校。

到了学校之后,先去办公室里找到严老师,再由严老师带着安排位置。

还是之前原身上学的那个班,一大早,学生就已经把桌凳搬好。

当严老师带着郑荣回到班上之后,同班的同学全都惊奇的看着他。

三个星期前,郑荣请假,两个星期前,郑荣退学,具体原因,老师隐约透露了一点,说是家里人出了意外,但是具体的却没有多说。

今天郑荣出现在期末考试的考场上,同学们也确实挺好奇。

“今天郑荣回来跟大家一起考试,大家都是同学,也都相处了大半个学期,我就不多介绍了,桌位都调好之后,该去处理个人卫生问题的就先去处理好,接下来一上午,你们只有在一科考完之后才能有一点休息时间。

“郑荣,你的位置就在外面走廊上这一排最后一个。”严老师做好安排之后,转身就离开。

期末考试,班主任和科任老师都是交叉监考,所有老师都监考自已没有教过的班级,马上就要考试了,他也忙着。

郑荣坐在位置上,刚把东西放好,坐在前面的那个人就回过头来打听他的事情。

“郑荣,老师说你以后不会来上课了,是怎么回事?”

这边刚刚问出口,老师走后,班上跟原身关系还不错的同学都围了过来。

郑荣不是什么脆弱人设,也没觉得有什么秘密不能说。

于是直接把自家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只是没有说明跟老师和学校之间的那个约定。

当周围的学生听到他家里就剩下他自已一个人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抱着同情的心情,就算有少数无动于衷的,也都只是站在一边,倒没有出现那种幸灾乐祸的情况。

都还是一群孩子,关系好的空洞的安慰两声,没什么关系来往的,也不想加入这种氛围之中,各自坐回自已的位置上。

郑荣说着没关系之类的大度的话,也没有表现出多少跟人说话的欲望。

很快,就算他们想说话也没有机会了。

考试开始,监考老师抱着油墨试卷走了过来,发卷开考。

第一科,永远是雷打不动的语文。

语文结束之后,休息时间只有五分钟,紧接着就是下一科目。

高一上学期还没有文理分科,所以所有科目都要考。

两天时间,要把九科全部考完,在时间搭配上调整一下也不难做到。

等到第二科考完,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学校的食堂里吃饭有两种方式,第一是自已带饭过来蒸,只需要交很少的燃料费就可以了。

而第二种就是直接用粮票和钱在学校食堂里吃,像工厂的食堂里打饭一样。

当然,也不是没有要回家去吃的,而且这类的人也不少。

郑荣现在没办法用第一种方法,只能带着自已的饭盒去食堂里打饭。

学校里的人不算多,郑荣排队打饭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作为一个班上有名的学霸,在考试结束之后,郑荣免不了被人找上来要对答案。

面对这些人,在排队的时候,跟他们随便聊聊,也算打发时间。

学校的食堂也跟轧钢厂里的食堂一样,没有吃饭的位置,打好饭就要自已找地方吃。

不过学校里相对于工厂中环境就要好得多了,至少每一个人都有一个专属于自已的座位。

不至于像工厂里还要到处找,到处拼。

打完饭后,同班的同学还专门等着他,准备跟他一起回去。

一行人走出食堂,身边的几个人还是免不了继续讨论卷面上的那些题目。

正走着,旁边突然传来喊声。

喊的却是一个熟悉的名字。

“黎小军,走那么快干什么?一起啊!”在这学校里,不管男男女女,大部分学生都表现的非常活泼。

循声望去,黎小军怀里揣着自已的饭盒,闷头往前走。

而他,就是极少部分的那种。

除了跟关系亲近熟悉的人之外,开口说话都很少。

“黎小军!你也在这个学校啊?”郑荣是真的有些惊讶。

之前也没有专门问过这方面的事情,毕竟他自已除了期末考试之外都不在学校了,当时就算问了也没有多大用处。

“啊?”黎小军先是回头看向后面喊他的同班同学,然后在听到郑荣的声音之后又看向他。

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头快速的转动看向两边。

“是你啊!你也是这个学校的啊?”黎小军也有些惊讶。

但是他的惊讶却不显于外。

看上去就好像对一切都很冷淡一样。

“是啊!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我不在学校里上学,只是回来期末考试而已。”郑荣简单的说了一些自已的情况。

“还可以这样吗?”黎小军这是真的被惊住了。

“当然前提是必须得保持成绩。要是成绩差了,自然也就没有办法继续这么做了。”郑荣说道。

“哦!”黎小军点点头,又恢复到了那种古井无波的状态。

“那你在外面做什么?”黎小军终于主动问了一句话。

“上班!”郑荣回答道。

周围,郑荣的同学,黎小军的同学不知什么时候全都围了过来。

“哇,你都上班了?那你还回来考试干什么?自已出去上班了,不就自由了吗?要是我去上班了,就肯定不回来了!天天看那些书,看得头疼,就算是高中毕业了,甚至考上大学了,不还是出去上班?”黎小军的同学走在他的另一边问道。

“多学点总是有好处的,而且,你们应该都知道,大学毕业分配的工作,起步等级都要比高中或者中专毕业分配的工作要高。

“那以后如果要升职的话,会不会专门有学历的要求?假如说,你和另外一些人同时竞争一个升职岗位,但是人家的学历比你高,你说上级会不会多考虑一下学历更高的人?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郑荣说着又反问道。

“你这说的也有道理啊!”郑荣的这一声反问,立马就让他们纷纷表示赞同。

年轻人一路走得飞快,说不了两句话就上了楼,然后各回各的班。

吃完了午饭还没等多休息一会儿,下午的考试又开始了。

直到下午三科考完,时间也已经过了五点半。

这才算是到了放学时间。

在这个放学的时间里,正郑荣也没有专门去找黎小军,一切只等水到渠成。

回到大院里,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表现得太过于硬气,院子里的那些邻居们更加疏离。

三大爷倒是一切如常,至于阎家的其他人,平常基本很少能遇到。

天气冷,能在外面看到的人基本也只有三大爷一个人,有时候也会遇到从三大爷这边出来,准备回屋的阎解成和于莉这两口子。

或许在他们这些已经成家的人眼里,郑荣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儿,没有接触的必要,所以,每天在院儿里进进出出的,遇到了也就是一个点头之交。

尤其是在怒斥傻柱准备上门吃绝户之后,基本没人愿意跟他多说话。

虽然这话最开始是对易中海说的,但是易中海也不会对外多说。

只有傻柱对一切都无所谓,自忖问心无愧,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敢往外说。

所以那天他上门来,郑荣跟他兜兜转转好一阵,最后说他也是要来吃绝户的事情被他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当然,在他的描述里,他自已是一个大好人,而郑荣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存在。

在他的帮忙下,郑荣确实安稳了不少。

而在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郑荣更是成了一个不可接触的人。

动不动就要上纲上线,把小事化大的人,确实不是什么好接触的人。

这样的情况,哪怕是再极端一点,整个院子里的人都联合起来孤立他,郑荣也都无所谓。

试想,把一天的时间分成三份,这三份里,三分之一在上班,三分之一在睡觉,剩下的三分之一分配在各个方面,能够用来跟邻里相交的时间甚至不到这三分之一的三分之一。

他们的孤立又有什么用?

第二天,又是考试的一天。

理科的那些科目做起来还算得心应手,文科的那些看了书,死记硬背也能保证一些分数。

所有科目考完之后,还能提前放学。

为了不跟院子里的那些人扯皮,郑荣没有直接回去。

分别找了严老师和校长道谢,然后又从他们那里问到了下个学期的报名时间。

虽然不来上课,但是因为要考试,要保留学籍档案,他总要把学费交上,代表有他这么一个名额名正言顺的存在。

除了确定报名时间之外,郑荣也想一次性把剩下几个学期的所有教科书和各种材料全部拿到。

这样一来也能提前预习,尽可能的把所有用得着,要考试的知识全都记下来,然后之后就能持续轻松很长一段时间了。

不过,结果是可惜的,他们手里也没有多余的教科书。

老师手里的,都是他们自已要用的。

除非是向毕业班的人去借,或者去买……不,是去交换。

但是,在现在这个时候,通讯还不够发达的时候,绝大部分情况下,除了学生主动回来看望老师,或者那些学生跟他们是邻居,要不然很难再联系上。

而应届的又还没有毕业。

他也只能等着买新书。

在老师办公室和校长办公室里逗留了一段时间,被几个科任老师轮番关心之后,郑荣也终于从学校里离开。

走得晚,学校里已经没有学生了。

慢悠悠的又准备从金丝套走银锭桥,在什刹海打发一下时间,顺便再去田枣那里转转。

就算人家是好人,关系也得时常来往着,才能一直保持。

随着他们考完期末考试,整个京城里,除了那些大学生之外的所有孩子全都解放出来。

大街上到处都能看到撒欢儿的队伍。

一两个大的带着一群小的到处跑。

手上有钱有票的就往供销社,百货大楼里钻,条件差一些的,就自已去收集材料,自已做个玩意儿。

比如陀螺!

相较于溜冰这种条件更高一些的玩意儿,自已做一个陀螺无疑是更加简单的耍子。

只需要一节一拃长腕口粗细的木头,大点的也可以,一把柴刀,用柴刀把木头一头削成一个圆锥形,一头留出一个圆柱,这就是最简单的陀螺。

当然,这种木头不能用空心的,空心泡心的不耐磨,玩不了多久就废了,除非往里面钉钉子。

另外再找一根枝条捆上布条鞋带,把陀螺转起来抽就行了!

不用专门的场地,只要有一点空地,能让人挥鞭子就成。

如果有陀螺的人能够达到两个,那就可以斗起来。

简单的斗法有比谁能转得更久一点,稍微吃点技术能耐的斗法就是让陀螺撞起来,谁把谁撞倒撞停了就算赢。

要不就是去买炮,马上就要过年了,各种玩耍的鞭炮也已经摆了出来。

棒梗就喜欢玩这个。

要不就是跳格子,跳皮筋,或者有人灵光一闪,自已捣鼓出一个规则,带着身边的三五好友自已玩,而那些玩法经典,且具备快速复制传播性的游戏就能慢慢流传开来,形成一种流行。

比如斗兽棋。

比如象棋的盲棋,这种盲棋不是说棋手不看棋盘,凭空用象棋的规则下棋,考验记忆力和算力的那种盲棋。

而是用一半的象棋棋盘,把所有象棋棋子盖起来,打乱,一个格子里面放一个棋子,两人猜先,然后翻棋下棋。

先翻的那个人翻到什么颜色的棋子,他就用什么颜色的棋子,如果翻到对家的颜色就要重新盖起来。

下法就跟斗兽棋差不多,大吃小,最小吃最大,同子对消。

这些小游戏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就是有人灵光一闪,然后其他人觉得好玩,就慢慢传开了。

还有最早的大冒险游戏,用纸折四个活动的角,外面四面写上东南西北,里面八面写上一些奖惩条件,一人当庄,要玩的人就自已选一个方向和一个数字,四个角按照纵横开合选定的数字那么多次,最后对应方向上的那个奖惩条件就是游戏者要做的事情。

当然,这种游戏玩的就是一个氛围,因为这东西存在数学上的规律,如果一个人要彰显他的数学能耐,把把都选择对自已最有利的数字玩多几把了就没意思了。

除了这些,也没有别的能玩儿了。

郑荣慢悠悠的沿着前海西岸慢慢往金丝套走。

手上提着他的饭盒,口袋里揣着他的文具。

路上撒欢儿的人可不少。

冰面上也还有人溜着冰,旁边的空地上有人抽陀螺,也有一群人划定范围捉迷藏,躲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