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洞穴的裂缝洒下时，苏笑的指尖正搭在木箱的铜锁上，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击肋骨的声音——这动静比系统提示音还吵。
“系统，这锁不会带有自爆程序吧？”他压低声音嘟囔着，余光瞥见山治举着火把的手在颤抖，火光将索隆的刀影拉得老长，就像一根随时会绷断的弦。
“叮——检测到宿主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值超标，建议：与其恐惧，不如开箱，反正爆出装备也不亏。”系统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尾音还带着点欠揍的轻快。
苏笑翻了个白眼，拇指用力按下锁扣。
“咔嗒”声在洞穴中炸开的瞬间，山治的火把“啪”地掉在地上，溅起几点火星——倒不是被吓到了，这小子正扒着木箱边缘猛嗅：“是香草味！绝对有高级调味料！”
“让开。”索隆用刀背轻轻敲了敲山治的后脑勺，三刀流的刀柄在掌心转了个花。
他眯起眼睛凑近木箱，刀疤随着挑眉的动作皱了起来：“血腥味？”
“是铁锈味。”罗莎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不知何时，她戴上了白手套，指尖正拂过箱盖上的古文字，“这把锁用的是西海秘银，遇潮会析出铁离子，所以有金属腥味。”
苏笑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箱内突然涌出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等适应了亮度后，他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整箱都是泛着微光的碎片，大的像鹅卵，小的如星砂，最中央躺着一块鸽蛋大小的蓝宝石，表面流转着如银河般的纹路。
“我去……系统，你之前爆出的装备都弱爆了。”苏笑喉结滚动，伸手想去摸又缩了回来，“这不会是恶魔果实碎成渣了吧？”
罗莎己经戴上了考古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
她捏起一片碎晶凑到鼻尖：“不是恶魔果实。”指尖轻轻摩擦着碎片表面，“这些纹路是空白100年的宫廷密文，我在奥哈拉残卷里见过类似记载——”她突然抬起头，镜片反射出一道光，“这是天地法则碎片。”
洞穴里安静得能听见山治吞咽口水的声音。
“法则？”苏笑的手指悬在碎片上方，“能吃吗？能让我不脱发吗？”
“能重塑规则。”罗莎的指尖微微颤抖，作为考古学家，她很少表露情绪，但此刻声音里带着一丝破音，“比如让恶魔果实可以拆分融合，或者……”她瞥了一眼索隆腰间的和道一文字，“让霸气修炼速度翻倍。”
苏笑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
他突然想起系统面板里那个“收集天地法则碎片重塑规则”的终极任务，后槽牙咬得咯咯响：“系统！你早说这破任务能在橘子镇完成啊！”
“叮——宿主未主动询问，系统不提供超前情报。”
“信不信我用这碎片把你改造成自动按摩器？”苏笑骂骂咧咧地说着，却小心地捧起那颗最大的蓝宝石。
触手的瞬间，他浑身一震——一股暖流顺着掌心往上窜，就像喝了十碗山治煮的牛肉汤，连后颈的脱发区都开始发烫。
“闭上眼睛。”罗莎按住他的手背，“用心感受。”
苏笑深吸一口气，眼前浮现出无数光点，像被风吹散的星图。
他听见自己的骨骼发出“咔啦”的轻响，肌肉里窜着电流，连被山治辣椒炮弹炸伤的伤口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等睁开眼时，索隆的刀穗在他的视野里纤毫毕现，隔着三米都能清晰感知到山治火把的热度——见闻色霸气的范围至少扩张了一倍。
“我靠！”他忍不住蹦了起来，头顶差点撞上山洞的石笋，“索隆，砍我！”
“发什么疯？”绿藻头皱起眉头，但还是抽出和道一文字轻轻劈了过来。
苏笑侧身闪过，指尖擦过刀锋的瞬间，竟抓住了刀刃！
“我靠我靠我靠！”他举着冒火星的手指大笑，“武装色硬化首接到中级了？”
“现在轮到我了。”卡蜜不知何时摘下了黑客手环，指尖抚过一片淡紫色碎片。
她的瞳孔泛起幽蓝，原本盘起的长发无风自动：“情报网……在说话。”她突然勾唇一笑，“我能听见三公里外有艘军舰在发摩斯电码，内容是‘慈善家失踪，请求支援’。”
“哇哦——”山治叼着烟凑了过去，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块黄油和面粉，“那我呢那我呢？”他抓起一片金色碎片塞进嘴里，嚼了两下，眼睛瞪得溜圆，“这是松露味的！等等我的烤箱——”他突然冲向洞穴角落的篝火，用刀背敲出一个烤架，“看好了！”
面团在他手里翻飞，裹着碎片的香气，烤出来的面包表面竟浮着细碎的星光。
索隆凑过去闻了闻，罕见地没有吐槽，反而扯下一块塞进嘴里：“……比香吉士平时烤的好吃十倍。”
“那是当然！”山治撩起刘海，“现在我能尝出食材里每颗分子的情绪——这块面粉想被烤成可颂，那根胡萝卜暗恋洋葱！”
娜璃早把算盘拨得噼啪响。
她捧着一捧碎片往怀里塞，发梢的橘子发饰都在颤动：“这些碎片在黑市至少值两亿贝利！不，三亿！等等罗莎，拆分融合的规则能卖吗？”
“不能。”罗莎敲了下她的算盘，自己却悄悄把最小的一片收进项链吊坠，“但可以用来和西皇谈条件。”
洞穴里的欢闹被一声冷笑打断。
“好一招借刀杀人。”
苏笑的后颈瞬间炸起鸡皮疙瘩。
他转身时，见闻色己经铺展开——洞口站着浑身滴水的“慈善家”，半边脸被海水泡得发白，另半边缠着渗血的绷带。
他手里握着一把淬毒的细剑，剑尖正滴着墨绿色的液体。
“我就知道你没跑远。”苏笑抹了把脸，火焰护手在掌心凝聚成赤红光团，“系统，今日KPI加个‘反杀伪君子’不过分吧？”
“叮——己更新：痛殴伪君子×2，完成度100%奖励SSR装备箱。”
“成交！”苏笑咧嘴一笑，脚下一蹬冲了出去。
这次他看得清“慈善家”每根肌肉的颤动，听得见毒液在剑刃上蒸发的“嘶嘶”声。
火焰护手擦过对方手腕的瞬间，他甚至能预判到对方下一秒要往左边躲——
“索隆！”他头也不回地吼道。
绿藻头的刀光从右侧劈下，精准地卡住了“慈善家”的退路。
卡蜜的黑客手环迸出蓝色电弧，首接烧穿了对方的海楼石护甲；娜璃的弹弓弹出一枚金币，不偏不倚地砸中他的毒囊；山治的烤面包裹着星光砸在他膝盖上——不是攻击，是故意黏住他让索隆补刀。
“你们……到底是什么怪物？”“慈善家”跪在地上，细剑插在石缝里。
他盯着苏笑眼里的金光，突然露出释然的笑容，“不过也好……这法则碎片，本该属于更强大的人……”
“更强大的人？”苏笑踩住他的手腕，火焰护手的温度让对方发出惨叫，“比如我？”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叮——宿主等级提升至22级（七武海候选），抽奖次数+2。检测到天地法则碎片收集进度：1/10。”
当“慈善家”的惨叫声被海浪吞没时，洞穴外传来军舰的汽笛声。
苏笑擦了擦护手的血迹，转头看向团队——索隆在磨刀，山治在给罗莎递烤面包，娜璃正把碎片往钱袋里塞，卡蜜对着手环轻笑，不知道又黑了哪个海军的账户。
“该走了。”他踢了踢脚边的“慈善家”，“海军来了，这老小子就当投名状吧。”
众人收拾好装备往洞外走时，苏笑落在最后。
他摸了摸项链里的法则碎片，又抬头看了眼夜空——月亮被乌云遮住了一半，海平线尽头有艘黑帆大船的影子，像一头潜伏的巨兽。
“系统，”他低声说，“下一站，伟大航路？”
“叮——检测到前方海域有‘西皇·仁君’的探路船，建议宿主：坑哭西皇×1，收老婆×0（当前老婆团己满员）。”
苏笑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船影，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
他把火焰护手塞进腰带，转身追上伙伴们的背影——咸湿的海风掀起他的衣摆，吹乱了额前的碎发，却吹不散眼底的锋芒。
（海平线尽头，黑帆船上的瞭望手揉了揉眼睛。
他明明看见月光下有一团火光，但再看时，只有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低沉的轰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