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把海浪揉成碎银，苏笑跑得比涨潮的海水还急。
他护腕上的金色纹路随着跑动忽明忽暗，活像被娜美追债时慌不择路的仓鼠——上回他私藏三枚贝利买烤章鱼，被娜美举着算盘追了半座橘子镇，最后挂在椰子树上唱了半小时《我是冤大头》才被放下来。
“索隆！”他边跑边回头喊，“你刀鞘上沾血了！娜美说过再把血渍蹭到账本上就把你剑穗缝马桶盖！”
绿藻头剑士脚步顿了顿，低头瞥了眼腰间和道一文字，指尖迅速抹过刀鞘边缘的暗红血痂。
等他再抬头，苏笑己经扒着卡蜜的船舷往上爬，活像条急着回窝的八爪鱼。
“船长！”卡蜜站在甲板上伸手拉他，发尾沾着海风的咸湿，“娜美把今天缴获的贝利全倒在桌上了，说要核对三遍——”
话音未落，船舱里传来哐当一声巨响，接着是娜璃中气十足的吼：“苏！笑！这堆破铜烂铁里少了十七枚贝利！上回你说给山治买香料用了三十枚，结果我在你枕头底下翻出半袋麻辣小龙虾！”
苏笑刚踩上甲板就打了个寒颤，转身就要往海里跳。
索隆却施施然跟上来，刀鞘不轻不重敲在他后背上：“跑什么？你上个月说要给我买‘能砍铁的磨刀石’，结果钱全填了娜美的橘子园窟窿。”
“那能一样吗？橘子园是娜美的命！”苏笑梗着脖子，突然瞥见船舱门口探出的金色发梢，立刻堆起讨好的笑，“宝贝娜美~我这不是怕你数钱数累着么？你看，这次咱们宰了三百多号海军，系统爆了七本霸气手册，三瓶武装色强化剂——”
“贝利呢？”娜璃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赤脚踩着满地亮闪闪的硬币，发梢的橘子发带被海风吹得晃啊晃，“三艘军舰的军饷，加上他们身上搜的私房钱，按我算的至少有十二万贝利。现在只有十万零三千七百二十一。”
苏笑摸了摸后颈，眼神飘向索隆：“那啥...索隆说他的和道一文字该换鲨鱼皮刀鞘了，我就...”
“和道一文字的刀鞘是用霜月家秘法制的，”索隆灌了口酒，突然开口，“不需要换。”
“山治说要给厨房添口新铁锅！”
“我上周刚买了口镀银的，”卡蜜翻着情报本抬头，“连煎蛋都不会粘。”
“那...那是系统抽的口红钱！”苏笑突然拔高声音，从系统空间里掏出个镶着粉钻的小盒子，“山治说女帝同款必须买，不然他就把你最爱的橘子酱全倒进索隆的酒桶！”
娜璃的眼神瞬间从刀变成了钩子，慢悠悠走过来捏起小盒子：“山治的威胁？”
“千真万确！”苏笑忙点头，“他昨天还说要在你账本上画小猪佩奇——”
“行吧。”娜璃突然笑了，把口红塞进自己口袋，“看在你给我顺了海军中将怀表的份上，少的钱算你预支的奖金。”她弯腰捡起枚贝利抛着玩，“说吧，这次战斗什么情况？”
苏笑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装硬币的木桶上。
索隆靠在桅杆上擦刀，卡蜜则掏出羽毛笔和羊皮纸——这是她的情报专用装备，连笔尖都是用大妈海贼团的甜点叉改的。
“表面正义跑了。”苏笑摸着怀里的武装色手册，脸色沉下来，“但他的手下全交代了。这老匹夫在东海搞‘慈善海军’人设，实际上收海贼保护费，拿平民当试验品练霸气。咱们端了他的补给舰，等于断了他一条胳膊。”
“但他知道了系统的存在。”卡蜜的羽毛笔在纸上唰唰写着，“刚才我截获了他的通讯，己经传给贝加庞克的旧部分析。那家伙的电话虫用了防窃听咒文，不过...（她勾了勾嘴角）我在他酒里下了甜酒果浆，现在他的通讯频道全是‘草莓蛋糕真好吃’的回声。”
娜璃把贝利收进密码箱，锁扣咔嗒一声：“所以接下来呢？你打算窝在这小破岛当山大王，还是继续搞事？”
苏笑摸出系统面板，上面16级的经验条闪着金光。
他想起“表面正义”临走前的阴鸷眼神，又想起系统提示里若隐若现的“天地法则碎片”任务——这破系统总把关键信息藏着掖着，比甲方改需求还讨厌。
“提升实力。”他敲了敲护腕，金色纹路亮起微光，“我现在16级，能抽三次奖。昨天连签了五天到，签到空间攒了五份小道具，其中有份‘霸气共鸣符’，说不定能和抽奖道具配合。”
索隆的刀突然出鞘三寸，寒光映着他的眼睛：“需要我跟着？”
“当然！”苏笑勾住他肩膀，“你砍人我爆装，咱俩是黄金搭档——再说了，娜美管钱，卡蜜搞情报，你不跟着谁镇场子？”
“谁要镇场子。”索隆别过脸，但嘴角没压下去，“只是闲得慌。”
卡蜜合上情报本，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船长，我在大妈团的线人传来消息，西皇们最近都在找‘异常觉醒者’。你暴露了系统，他们的探子可能己经往东海来了。”
“来就来。”苏笑把脚翘在木桶上，突然被娜璃用算盘敲了一下，“咱们又不是软柿子。等我抽个好东西，把霸气再提一提——对了，系统！开抽奖！”
众人下意识后退半步。
苏笑的抽奖向来离谱：上次抽中“自动挤牙膏器”，山治哭着说破坏了他每天早晨“给厨具行骑士礼”的仪式感；上上次抽中“路飞同款橡胶手套”，结果他戴着去摸娜美头发，被当成变态追了两公里。
系统空间的蓝光在苏笑眼前展开，三个金色转盘呼呼转着。
他屏住呼吸——这次一定要抽个有用的！
“叮——”
“恭喜宿主获得【霸气增幅器（稀有级）】！效果：永久提升10%霸气强度，可叠加使用。备注：本道具由贝加庞克实验室第78号失败品改造，请勿靠近磁场过强区域。”
苏笑盯着手心里的银色环扣，环身刻着细碎的海楼石纹路。
他刚戴上手腕，就感觉有股暖流顺着血管往上窜——原本只能覆盖半只手的武装色霸气，现在“刷”地裹住了整条胳膊，连指尖都泛着幽蓝的光。
“靠！”他一拳砸在桅杆上，木头立刻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这玩意儿比吃了霸气强化剂还猛！”
索隆的刀“当”地掉在甲板上。
他盯着苏笑泛蓝的拳头，又摸了摸自己手臂上若隐若现的武装色：“你这...比我修炼三个月还管用？”
“系统这次终于干人事了！”苏笑原地蹦了个高，护腕上的增幅器闪着微光，“走！现在就去猎杀海贼——娜美，基地交给你，钱别乱花！卡蜜，有情报随时传讯虫！索隆，把刀捡起来，等下砍人别让我爆不到装备！”
娜璃翻着账本头也不抬：“知道了知道了，记得给我带盒橘子软糖。”
卡蜜走到苏笑面前，伸手理了理他被风吹乱的头发。
她的指尖带着甜点的甜香——这是大妈团“甜腻果实”的残留气息，“船长，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支持你。”她的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像两颗裹着糖衣的黑葡萄，“但如果遇到危险...（她突然笑了）记得用我给你的‘甜味追踪粉’，我会带着大妈团的甜点舰队杀过去。”
苏笑喉咙突然发紧。
他想起刚认识卡蜜时，这姑娘举着毒蛋糕说“我是来刺探情报的”，现在却把后背交给他。
他揉了揉她的发顶：“等我当上海贼皇帝，给你建座比万国还大的情报屋，里面全是加密电话虫和...和不甜的蛋糕。”
“谁要吃没甜味的蛋糕。”卡蜜别过脸，耳尖却红了。
索隆己经把和道一文字绑在腰间，酒葫芦里的酒晃出清脆的响：“走了。再磨蹭天该亮了。”
苏笑跳上小艇，冲甲板上的两人挥了挥手。
月光落进他的护腕，增幅器的纹路亮得像条小银河。
他能感觉到，大海深处有什么在蠢蠢欲动——或许是西皇的探子，或许是更强大的海贼，或许是“表面正义”的报复。
但现在，他的拳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硬，身边的伙伴比任何时候都可靠。
“出发！”他扯开嗓子喊，海风灌进喉咙，“目标...先找个悬赏过亿的海贼练练手！”
小艇破浪而行，船尾的浪花溅起银星。
索隆站在船头，刀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远处的海平面上，一面绘着骷髅与火焰的海贼旗正缓缓升起，旗角的金线在夜色里闪着凶光。
“船长，”索隆突然开口，“前面有船。”
苏笑眯起眼。
借着月光，他看见那艘船的船首像——是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魔，獠牙上还挂着半块带血的破布。
船舷边站着个戴牛角头盔的男人，肌肉像铁块般隆起，胸口的刺青是个扭曲的“D”。
“海贼D？”苏笑摸着护腕，霸气在皮肤下嗡嗡作响，“有意思。系统，准备爆装。”
牛角男突然转头，月光照亮他脸上的刀疤。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染血的金牙：“小崽子，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
海浪拍打着船舷，传来若有若无的金属摩擦声——那是海贼们抽刀的动静。
苏笑把护腕又紧了紧，嘴角扬起骚气的笑：“索隆，这次你砍左边，我砍右边。记得留几个活口，我要爆装备。”
索隆抽出和道一文字，刀锋划破空气的声音像道闪电：“正合我意。”
月光下，两艘船越靠越近。
一场比之前更激烈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