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笑的后颈突然窜起一股凉意，比上次被娜璃拿算盘敲太阳穴还疼。
他盯着卡蜜手里那张皱巴巴的电报纸，上面歪歪扭扭的海军密文还沾着咖啡渍——这姑娘连截获情报都不忘煮手冲，真是情报女王和咖啡爱好者的奇怪混合体。
“老熟人？”他捏着青铜徽章的手指关节发白，“不会是你那位‘甜点三将星’的老上司吧？”
卡蜜的银质耳坠晃了晃，那是大妈海贼团特有的糖霜花纹：“比那更麻烦。”她抽出另一张纸，上面用红笔圈着“斩舰刀·鬼哭”西个大字，“表面正义的亲卫队长，当年在万国追着我砍了三天三夜，刀鞘上刻着‘替天行道’的疯批。”
娜璃的算盘“哗啦”一声散了架，金豆子滚得满地都是。
她蹲下去捡的时候，发梢扫过苏笑的手背：“三天前我刚把攒了半年的贝利存进村东头的地下金库，那地方离海边可近了……”
“放心，金库密码我改了十八回。”卡蜜弯腰帮她捡金币，指尖在金币上抹了抹，“再说了，真打起来，你家苏船长的见闻色能提前三公里预警。”
索隆靠在门框上擦和道一文字，刀身映出他半眯的眼睛：“那中将什么水平？”
“七武海候选级。”卡蜜的声音像浸了冰的红酒，“三年前在伟大航路砍沉过西艘海贼船，对外宣称是‘清理恶党’，实际上……”她顿了顿，“被他击沉的船，货仓里全是给平民的粮食。”
苏笑突然笑了。
他笑起来时眼角往上挑，像只偷到鱼干的猫：“那正好，我最近杀的人等级太低，爆的装备都是垃圾。”他拍拍索隆的肩，“老陈头说我现在勉强算海域新星，碰一碰七武海候选，刚好试试新学的霸气。”
娜璃揪住他的衣领：“试试？你当是试新烤串调料呢？上次被海兽咬掉半块衣角，还是我用针线缝的！”她的眼眶有点红，却硬撑着扬起下巴，“要去可以，把我新做的防弹钱袋戴上——里面缝了三层武装色布料。”
索隆突然用刀鞘戳了戳地面：“吵够了？”他的语气还是懒洋洋的，但刀镡上的樱花纹泛着冷光，“要打现在就走，我刀都痒了。”
卡蜜把电报收进密码箱，锁扣“咔嗒”一声：“我留在基地监控海军通讯，三小时更新一次情报。苏，”她突然扯了扯他的护腕，“你那系统最近有没有抽中什么好东西？”
这句话像根针，“叮”地扎进苏笑的神经。
他摸着胸口的系统面板——这玩意儿平时藏在皮肤下，一激动就发烫，活像被甲方爸爸催稿时的手机。
“签到空间！”他猛地站首，差点撞翻娜璃的算盘，“我这七天在山上修炼，每天都签到，攒了七次抽奖机会！”
娜璃的眼睛瞬间亮得像橘子园的夜灯：“抽到贝利吗？抽到贝利的话我可以……”
“想什么呢？”苏笑翻了个白眼，转身走进基地最里间的密室。
墙上挂着他用系统送的“自动涂鸦机”画的海贼旗——一个叼着烤串的骷髅头，下边写着“搞钱不搞事”。
密室中央悬浮着淡蓝色的光门，那是签到空间的入口。
苏笑深吸一口气，迈步进去的瞬间，鼻尖窜进股熟悉的泡面味——这破系统连空间都学他穿越前的出租屋，墙皮脱落的地方还贴着“今日KPI：坑系统×1”的便利贴。
“叮——今日累计签到7天，可抽奖7次。”机械音从天花板掉下来，像极了他前司的打卡机。
苏笑搓了搓手，手指在虚拟奖池上划拉：“先抽十连……不对，七连！系统你最好给我来个霸气相关的，不然我就把你程序写成无限循环弹窗！”
第一道光闪过，掉出瓶“防脱发洗发水”——他摸了摸逐渐后移的发际线，骂骂咧咧塞进角落。
第二道光是“自动洗碗机”，娜璃肯定会喜欢，但现在用不上。
第三道……等等，是红色闪光！
苏笑屏住呼吸，看着半空中浮现的护腕：深黑色皮革，表面缠着金色纹路，凑近能闻到淡淡的铁锈味，“霸气强化护腕（稀有级）：提升武装色霸气强度30%，见闻色感知范围扩大2公里，绑定宿主后永久生效。”
“系统你总算干了件人事！”他一把抓过护腕套在左手，瞬间感觉有股热流顺着血管往指尖钻。
原本只能勉强覆盖三公里的见闻色，现在像涨潮的海水，“刷”地漫过五公里外的礁石——他甚至能听见索隆在门外磨刀的声音，每一下都清晰得像在耳边。
“这护腕……”他捏了捏，皮革触感像陈酒仙的酒葫芦，“比老陈头的徽章还管用！”
等他从签到空间出来，索隆正靠在密室门口打哈欠：“你在里面念咒语？我听见你骂骂咧咧半小时。”
苏笑晃了晃护腕，金属扣碰撞的声音清脆：“试试这个。”他运起武装色，护腕表面腾起淡紫色光晕，“老陈头说我现在能硬抗普通枪炮，现在……”他随手捡起块石头，握拳一捏，石头“咔嚓”碎成齑粉，“能捏碎炮弹了。”
索隆的眼睛亮了。
他抽出和道一文字，刀刃轻轻划过苏笑的手腕——武装色覆盖的皮肤只留下一道白印。
“可以。”他把刀插回刀鞘，“比之前硬了三倍。”
娜璃扑过来扒拉护腕：“有没有防算盘砸的功能？上次我敲你脑袋，算盘珠都崩飞了。”
“有有有，顺便给你定制个‘会计专属防砸模式’。”苏笑揉了揉她的发顶，转身对索隆点头，“走，去会会那位表面正义中将。卡蜜，基地就交给你了——”他突然压低声音，“特别是娜璃的金库，要是少了一枚贝利……”
“少一枚我赔十枚。”卡蜜抛着密码箱，嘴角勾出个狡黠的笑，“快去快回，我截到新情报了——中将的舰队带了两门‘正义巨炮’，射程覆盖整个橘子镇。”
海风吹得基地的旗子猎猎作响。
苏笑和索隆踩着月光往海边走，护腕在夜色里泛着微光。
索隆的和道一文字擦得锃亮，刀鞘上的武装色痕迹比之前更深了。
“你说那中将，会不会用陷阱？”苏笑摸了摸护腕，“娜璃今天念叨了八遍‘小心陷阱’，我耳朵都起茧了。”
“陷阱？”索隆的脚步没停，“刀够快，陷阱就是纸。”
他们来到海边时，月光正洒在浪花上，像撒了把碎银。
苏笑闭上眼睛，见闻色如蛛网般铺展开——三公里外有军舰的汽笛声，五公里外有士兵的脚步声，七公里外……他猛地睁眼，瞳孔缩成针尖。
“索隆。”他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铅，“八公里外，有股气息。”
索隆的手按在刀柄上：“多强？”
“比陈酒仙还强。”苏笑能感觉到后背在冒汗，但护腕的热度顺着血管往上涌，“是中将本人。”
海浪拍打着礁石，远处传来军舰的汽笛长鸣。
苏笑摸了摸护腕，又摸了摸胸口的青铜徽章。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敲战鼓似的，一下比一下响。
“走。”他抬脚往海边的礁石群里钻，“去会会这位‘表面正义’。”
索隆跟在后面，刀鞘撞在礁石上，发出清越的响声。
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把即将出鞘的刀。
八公里外，军舰的甲板上，一个穿着海军中将制服的男人放下望远镜。
他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慈祥，可眼底的阴鸷却像淬了毒的刀：“找到那小子了。”他转身对身后的亲卫队长笑，“准备‘正义审判’，我要让整个东海看看，反抗海军的下场。”
海风卷起苏笑的衣角，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股气息正在逼近——强大，冰冷，带着股伪善的甜腻。
他深吸一口气，护腕的金色纹路亮得刺眼。
“索隆。”他的声音里带着点兴奋的颤音，“这次，我们要砍翻一个中将。”
索隆抽出半把刀，刀刃反射的月光划破夜色：“我等这架，等很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