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刚爬上桅杆尖，苏笑就从系统空间的席梦思上弹了起来。
床垫软得像踩在棉花糖上，可他后槽牙咬得咯咯响——阿龙那声“下次见面要你跪舔”还在耳边嗡嗡转。
“系统，打开空间仓库。”他盘腿坐在床上，手指戳了戳心口的系统印记。
淡蓝光幕“唰”地展开，成排的道具像超市货架似的列开：自动烤串机还在滋滋冒油（娜璃非说要留着当移动饭票），防脱发洗发水在角落落灰（他昨晚偷偷抹了半瓶，发缝里只多了根草屑），最里面那排闪着金光的，是这两天爆的装备箱。
“找能克制鱼人的。”他扒拉着箱子，嘴里念叨，“阿龙那家伙皮肤跟砂纸似的，普通刀剑砍不深；尾鳍扫过来能掀翻屋顶，得限制他移动……哎这是啥？”
指尖停在个红漆铁筒上，标签歪歪扭扭写着“火焰喷射器加强版（现代军工改良款）”。
苏笑眼睛一亮——鱼人虽能在水里横行，但火焰这玩意儿，管你是鲨鱼还是八爪鱼，沾着就得烧层皮！
他猛地把铁筒拽出来，金属外壳还带着系统空间特有的凉丝丝触感，手柄处刻着“安全按钮：按三下启动”。
“系统，这玩意儿靠谱不？”他捏着铁筒晃了晃，“别跟上次送的‘自动洗碗手套’似的，洗着洗着把碗捏碎了。”
“叮——本道具经宿主昨日战斗KPI超额完成奖励，可喷射800℃高温火焰，持续时间3分钟。”系统音难得带点机械感的得意，“温馨提示：对水生生物伤害增加50%。”
“得嘞！”苏笑把铁筒往怀里一抱，转身就往空间门口冲，“娜璃！索隆！起来搞事情了！”
礁石屋的木板门被撞得哐当响。
娜璃裹着被子坐起来，头发炸成鸟窝，怀里还抱着个铁盒——不用看都知道，里面是她藏的贝利。
索隆靠在墙角打盹，和道一文字搁在膝头，听见动静眼皮都没抬：“天没亮就闹，你昨晚没睡？”
“睡个屁！”苏笑把火焰喷射器往桌上一放，铁筒磕得茶碗跳起来，“看看这宝贝！阿龙不是爱用尾鳍拍人吗？等会儿给他来个铁板烧！”
娜璃揉着眼睛凑过来，指甲盖在铁筒上敲了敲：“能换多少贝利？”
“打赢阿龙，橘子镇所有鱼人仓库的贝利归你管。”苏笑拍着胸脯，“另外……”他从系统空间摸出件灰扑扑的斗篷，“隐身斗篷加强版，我穿这个摸过去，等他发现时——”他模仿火焰喷射的声音，“滋啦！”
索隆终于抬了眼，手指轻轻划过刀镡：“需要我做什么？”
“你守着村口，等火焰起来就砍断他的退路。”苏笑指了指窗外，鱼人大船的轮廓在晨雾里若隐若现，“娜璃拿这个——”他又摸出个小铜铃，“阿龙的手下不是爱扎堆吗？你摇这个，系统给的‘声波干扰器’，能让他们耳朵嗡嗡响，砍人都找不着准头。”
娜璃把铜铃往袖口一塞，铁盒“咔”地锁上：“分我五成战利品。”
“六成！”苏笑掰着手指头，“等会儿你数钱数到手软——走！”
晨雾还没散透，三人猫着腰摸到鱼人据点后墙。
苏笑把隐身斗篷往头上一罩，身影“唰”地消失在空气里。
索隆靠在墙根，和道一文字在晨露里泛着冷光；娜璃蹲在草窠里，手指捏着铜铃，眼睛亮晶晶的像发现金币的小贼猫。
阿龙的声音从据点里飘出来，混着酒桶滚动的哐当声：“那小子昨天跑了？废物！等老子把他的皮剥了，挂在船头当旗子——”
苏笑贴着墙根挪，见闻色增幅器在太阳穴突突跳。
50米内的敌意像小针戳着脑门，最扎的那团就在正前方——阿龙正坐在酒桶上，腿边堆着吃剩的生鱼片，尾鳍拍得地面首颤。
他摸出火焰喷射器，安全按钮按了三下。
铁筒“嗡”地震起来，喷嘴处腾起淡蓝色火苗——系统没骗人，这热度烤得他睫毛都发卷。
“阿龙大人！”突然有鱼人喊，“水仓的锁——”
阿龙不耐烦地挥尾巴：“老子昨天刚换的锁，能——”
话音戛然而止。
苏笑猛地从隐身状态里现形，火焰喷射器对准阿龙的肚子就是一喷！
橙红色火舌裹着热浪扑过去，阿龙的鳞片“滋啦”冒起青烟，他杀猪似的嚎叫着蹦起来，尾鳍扫翻了半面酒柜。
“狗日的！你怎么——”
“系统送的隐身斗篷，好用吧？”苏笑踩着酒桶跳起来，火焰追着阿龙的后背喷，“昨天说我要跪舔你脚？现在你先给我烤成鱼干吧！”
“娜璃！”他吼了一嗓子。
草窠里的铜铃“叮铃铃”炸响。
鱼人们捂着耳朵满地打滚，有的撞在柱子上，有的栽进酒缸里，只剩几个头目还硬撑着往这边冲。
索隆的刀光就在这时劈进来。
和道一文字划开晨雾，“当”地砍在带头鱼人的三叉戟上：“想救人？先过我这关。”
阿龙的鳞片被烧得焦黑，尾巴拍在地上砸出大坑。
他红着眼扑过来，拳头带起的风把苏笑的头发吹得乱飞。
可苏笑早算准了——鱼人被火烧后动作会变迟钝。
他侧身一躲，火焰喷射器扫向阿龙的后颈——那里还留着昨晚索隆砍的伤口，焦黑的鳞片下翻着红肉。
“嗷——！”阿龙栽倒在地上，尾巴抽搐着卷起半张桌子。
苏笑趁机扑上去，火焰喷射器顶在他喉咙上：“服不服？”
“我、我要杀了你——”
“杀我？先看看你的手下。”苏笑歪头指了指。
索隆己经解决了最后一个头目，刀上的血珠滴在阿龙眼前；娜璃正踮着脚往鱼人仓库跑，铁盒在手里颠得哐当响。
阿龙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突然发现，所有手下都倒在地上哼哼，而那个总爱数钱的小贼猫，正把他藏了三年的贝利往自己包里塞——那可是他要拿来买军舰的钱！
“你、你们……”他瘫在地上，尾鳍无力地拍着地面，“我是七武海候选……”
“七武海候选？”苏笑蹲下来，用火焰喷射器戳了戳他焦黑的鳞片，“老子明天就是七武海候选。”他扯下脖子上的系统空间项链晃了晃，“知道我为什么总能赢吗？因为——”他咧嘴一笑，“系统说我今日KPI是坑哭鱼人首领，收装备十三件，现在还差一件。”
他指了指阿龙腰间的金腰带：“那玩意儿，爆了。”
“你——！”阿龙的脸紫得能滴出水来，可下一秒，他的身体突然泛起金光。
苏笑手疾眼快接住掉落的东西：是本《鱼人空手道残卷》，还有枚闪着蓝光的恶魔果实碎片。
“系统，这算完成了吧？”他把碎片塞进兜里，站起身拍了拍灰。
“叮——宿主今日KPI：坑哭七武海候选×1，收装备×14（超额完成），奖励己发放至空间：‘防脱发洗发水加强版（娜璃特供，据说能让头发三天长三寸）’。”
“靠！”苏笑摸着发缝骂了句，可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这时，据点的木门“轰”地被撞开。
橘子镇的村民举着锄头、菜刀涌进来，老村长抹着眼泪冲在最前头：“苏笑小子！我们来帮忙——”他猛地刹住脚，看着瘫在地上的阿龙，又看看苏笑手里还在冒火星的喷射器，“这、这就打完了？”
娜璃从仓库里探出头，怀里的贝利堆得快遮住脸：“打完了！老叔，阿龙的钱都在这儿，我给您记明细账——”
索隆收刀入鞘，刀鸣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他瞥了眼还在冒烟的阿龙，又瞥了眼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苏笑，突然低低笑出了声：“有意思。”
苏笑被村民们围在中间，后背被拍得生疼。
老村长的手首抖，往他手里塞了个热乎乎的红薯：“娃啊，你是咱橘子镇的大英雄——”
“英雄？”苏笑咬了口红薯，甜得眯起眼。
他望着晨雾里逐渐清晰的橘子镇，望着娜璃数钱时发亮的眼睛，望着索隆擦刀时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后颈有点痒——系统的洗发水，说不定真管用？
“老子要当的，可不止橘子镇的英雄。”他对着海风喊了一嗓子。
声音混着村民的欢呼飘向大海，远处，鱼人大船的旗子“哗啦”一声落下来，露出底下斑驳的船身。
而在更远处的海平面上，一艘挂着骷髅旗的黑船正劈开波浪，船首的龙头雕像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船头站着个戴羽毛帽的男人，手里的望远镜正对准橘子镇方向。
“头儿，”大副凑过来，“阿龙那家伙栽了。”
“栽了？”男人摘下帽子，金色卷发被海风吹得乱颤，“能让阿龙栽的……”他眯起眼笑了，“有意思。去准备礼物，我们该去会会这位‘海贼皇帝的前奏’了。”
海风卷着他的话，很快被欢呼声淹没。
苏笑还在被村民们往嘴里塞吃的，娜璃己经开始和老村长商量重建橘子镇的预算，索隆靠在墙角打盹，和道一文字在他膝头闪着微光。
而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系统面板悄然弹出：
【宿主等级：21级（七武海候选）】
【下一级所需经验：21000点（当前进度：13%）】
【今日待办：坑哭西皇候选人×1（未开始），收老婆×1（未开始）】
苏笑摸着兜里的恶魔果实碎片，望着海平线尽头的金光，突然觉得，这破系统虽然坑，但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