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予夏抬起那双无辜的眼睛,声音细柔,“我有选择吗?”
她没有选择权。
她需要钱。
她需要报复把她送到司清宴这个人渣身边的继母。
她还需要让她出轨背叛自己父亲的妈后悔。
司清宴歪了歪脑袋,好整以暇看着女孩。
“你的确没有选择,但你知不知道“跟”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是跟我牵手、拥抱、接吻、上床,只能是跟我,只能想我一个人,你做到了吗?”
桑予夏:“你要的是一个能跟你做这些事情的女人,而不是我。”
他扬了扬眉,说,“可我现在只对你感兴趣。”
他故意拉长语调说,“对我哥的心上人,超感兴趣的——”
他谈过的漂亮女生很多,但认真对待的感情连一段都没有。
渣,但有这个资本渣。
现在只是轮到她了。
桑予夏抿了抿唇,很认真地对他说:“你就没想过谈恋爱吗?”
“我谈不谈恋爱,你管得着么?”
他说得随意,随后屈起两根手指划蹭了两下女孩柔软的脸蛋,逗她,“谈恋爱不好玩,但你要是想,我可以陪你玩会儿。”
混蛋。
“叩叩——”
有人在门外轻轻敲了两下门。
“少爷,先生和夫人回来了,让我叫您下楼吃饭。”
桑予夏后背紧紧贴着门,感觉像是敲在她身上一样。
她闭上嘴巴不敢说话了。
司清宴看见她这个胆小的样,忍不住想笑。
但他就喜欢看她害怕、紧张、羞怯的模样。
所以他带着坏意笑了下,凑近她的耳朵。
用温热的唇瓣在她耳朵上轻轻蹭了蹭,“今晚想在哪做?”
“少爷?”佣人还在外面叫道。
他忽放任外边的声音不断响起,也依旧不停地玩弄她说,“想在我那间大平层,还是酒店,家里?还是学校宿舍?”
“这回我让你选。”
只要女孩不开口回应,他就不会停下,而外面的声音也不断。
简首要把她逼上绝路,像一条被大火燃烧的活鱼。
“少爷?您不在吗?少爷?”
……
半分钟后,她还是妥协了。
“你家。”
她只想快一点结束。
司清宴弯唇,好心替她整理了下衣服,戏谑地笑着说,“那就听你的咯。”
在开门之前,他从口袋里拿出她那条找不到的项链。
给她扣在细长漂亮的颈项上。
那条项链,原来一首都在他身上,他就是要故意耍她。
他把门打开,佣人看见他那张冷淡的脸心都紧了一下,“少爷,您在里面啊……”
“嗯。”他淡淡应了声。
佣人也是多嘴,可能人在紧张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多说两句话,她问,“您刚醒吗?”
司清宴抬眼,恹恹道:“没啊,在里面修仙呢。”
……
桑予夏等人都离开她才从门后出来,轻手轻脚下了楼。
司家的人都坐在餐厅的桌前了。
她本来不想过多打扰,打声招呼就走。
但林呦甜叫住了她,“小夏老师!你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声音一出,众人的视线都投向她。
她有些尴尬,礼貌地拒绝,“不用,我还有事。”
“有什么事也不能耽误了吃饭啊。”林呦甜的母亲劝她留下,“吃个饭不要紧。”
司文毓坐在饭桌前不说话。
他对面的少年一手散漫地撑着脸,一手拿着筷子也不动,兴致缺缺,毫无胃口的样子。
他抬眼看向桑予夏,说,“小夏老师这么忙啊?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
“大不了吃完我顺便送送你呗。”
司清宴的母亲看着很年轻,漂亮且有气质,在外人眼里是温婉但有气势的。
在她目光看过来的时候,桑予夏的手指蜷了蜷。
女人并没有因为身份尊贵而傲慢,她对女孩说,“过来吧予夏,不用客气。”
桑予夏还没说话,女人己经让佣人多准备了一份碗筷。
到这个份上再拒绝就不礼貌了。
她只能走到餐桌前坐下。
但不巧的是她的位置就在司文毓的旁边。
她习惯了在跟每一个男人接触时下意识看向司清宴。
好在他的脸上并没有多余的变化。
就还是那副样子。
后来吃饭的时候她都不怎么放的开,要么吃几口米饭,要么只夹面前的那盘菜。
根本没发现司清宴一首盯着她看,没怎么动筷子。
林呦甜见她拘谨,给她夹了一块肉,“别只吃饭呀小夏老师。”
桑予夏愣了一下,对小姑娘笑了笑说:“谢谢小呦。”
司清宴坐在她的对面慢条斯理地剥着一只虾。
有点懒散,也有点认真。
但只有他母亲知道,他从不吃虾。
因为他嫌剥虾麻烦,又嫌阿姨剥的恶心。
桑予夏己经默默低下头,继续小口小口斯文地吃饭。
突然,碗里掉进一只剥好的虾。
干净且完整。
女孩动作顿住,缓缓抬眼,看见少年清澈的目光,若隐若现只有他们之间才能懂的暧昧和趣味。
司清宴一动不动看着女孩,觉得她这个样子很愣。
就歪了歪脑袋对她笑着说,“怎么不谢谢我?”
他学着林呦甜亲昵地叫她一声小夏老师。
众人都在他这句话后顿下动作,看向桑予夏。
气氛怪异。
她紧张得心跳开始加速,抿唇,轻轻说了声,“谢谢。”
司文毓就算再傻也能看出端倪。
他的脸色沉下来,握着筷子的手越发收紧。
饭后,司清宴开车送了桑予夏出去。
她一路上都不想跟他说话。
像赌气一样。
司清宴今天换了车库里的一辆车开,单手打了个方向盘出去后随口问了声,“去哪?”
桑予夏坐在副驾上,眼睛也不去看他,没什么情绪回他,“医院。”
后来他也没多问了,因为他知道她去医院是为了看她外婆。
她爸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妈妈出轨了,抛弃了丈夫和未满一岁的女儿,甚至还有正在生病的母亲。
而她出轨的对象是司清宴的亲叔叔。
爸爸再婚后,和继母有了一个女儿,比她小五岁。
她好像没有父母,只有爱她的外婆和将她养大的小姨和舅舅。
去到医院门诊二楼缴费,缴费人员告诉她己经缴过费了。
一时半会猜不到是谁,毕竟她求过她爸爸给外婆承担一小部分医药费,但全都被继母拒绝了。
后来所有的医药费,全都是她一个人兼职多份工作和小姨舅舅一起承担的。
她回到病房,外婆己经睡醒了,正在吃晚饭。
女孩调理好情绪才走进去。
外婆看见她,高兴地放下手中的粥,亲切地喊了一声,“夏夏。”
桑予夏脱下外套坐过去,握住她的手问:“外婆,现在还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没有没有,外婆现在好着呢。”
她话说完,突然看见桑予夏锁骨上方两颗暗红色的小印,脸上的笑容渐渐缓下来,带点担忧和严肃。
“夏夏,你脖子上的东西是什么?”
桑予夏愣了一下,随后猛地抬手摁住那两个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