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曾经总结过：想拿下一个女人，有三道工序，第一步是主动搭话，第二步要抹黑情敌，第三步请吃饭，把事儿定下来。
李盛强在西合院门外等了还不到十分钟，秦淮茹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刚准备主动打招呼，没想到对方先开口了：“同志，请问厕所在哪儿？”
李盛强笑着指了指：“那边，位置不显眼。要不，我带你过去？”
秦淮茹神色略显警惕，轻轻摇了摇头。
李盛强笑意不减：“怕啥？我又不是坏人。我就住这院里，名叫李盛强。这是我厂里的工人证。我们领导常说，工人阶级光明磊落，不干坏事。”
秦淮茹一听，忍不住被他逗乐了：“你还挺会说，那就带个路吧。”
李盛强故意放慢脚步，边走边找话题：“看你眼生，不像我们院儿里的人啊？”
“嗯，我是昌平那边的，叫秦淮茹。今天是来京里相亲的。”
“哎——”
李盛强脚步一顿，装出震惊模样：“不会吧？你就是要和贾东旭相亲的那个姑娘？”
秦淮茹微微一愣，露出几分困惑：“是啊，怎么了？”
李盛强抬手拍了下额头，语气夸张：“哎哟喂！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偏偏和贾东旭配上了？你不会是被人忽悠了吧？”
“他到底咋了？”
秦淮茹声音中多了几分紧张。
李盛强见时机成熟，故作神秘地摇头：“唉，这事儿说来话长，我都懒得讲了。”
“你说说吧，我第一次进城，对啥都不懂。贾东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秦淮茹一把拽住他胳膊，带着几分急切。李盛强连忙别过脸，不敢首视她的动作。
“要是真是有病那倒还简单了。你倒是说说，媒人是怎么介绍他们家的？”
“媒人说他是一级钳工，月薪二十一块五，还有套挺大的房子。我刚去看过，确实比我们老家好多了。她还说，他们家有缝纫机，说要是我嫁过去，缝纫机就随我用。我都没见过缝纫机，觉得挺稀罕。”
提到缝纫机，秦淮茹眼睛都亮了。
李盛强没搭这话，反而问：“那彩礼呢？提没提？”
秦淮茹顿了一下，摇头道：“没聊到。我就是中途出来上个厕所。”
“第一次见面都不提彩礼，说明人家根本就没打算给。”
“啊？不会吧？”
“怎么不会？那家人什么事儿干不出来？贾东旭是一级钳工，这不假，每月二十一块五也是真的，但他每个月还得上交三块钱给他娘做‘养老金’。你自己算算，他手里剩下多少？你要是真嫁过去，家里那点钱，全归他妈管，你连零花都难。吃饭、干活、照顾老人孩子，全是你的，最后还得被挑三拣西。”
秦淮茹不吭声了，眉头微微蹙起。
细细一想，还真觉得有点道理。
“还有那缝纫机，整个院里都知道，那可是他妈的命根子。你真以为能随便用？今天能让你瞧上一眼，估计就是最后一次。就算真让你用了，那也八成是为了让你干针线活，你这人看着实在，到时候干得欢，吃力还不讨好。”
“这么听起来，好像……真有点不太对劲。”
说话间，秦淮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一抖身子，急急说道：“李大哥，我先去趟厕所，等会儿找你。”
“成，我就在外头等你。”
李盛强蹲在门口，才等了片刻，秦淮茹便从屋里小跑出来。
“我回来了，李大哥，你刚说的那话，接着讲吧。”
“我这些话，可不是背后说人坏话。我这人就是看不惯有人坑人，憋不住。实话告诉你，媒人最开始介绍的就是我，不是贾东旭。他们家给了媒人两块钱，硬是把你拐过去了。”
“真的？”
秦淮茹惊讶地望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身上打量起来。
说实话，李盛强这张脸确实比贾东旭好看多了，五官端正，轮廓分明，不油腻、不猥琐，身材也挺拔有力，比起贾东旭那个虚胖妈宝，确实靠谱不少。
“我不撒谎，你接触久了就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他家那德行，你要是真嫁了，说不定连那两块媒人钱都得你掏。至于彩礼？你想都别想。”
“有这么夸张？”
“你以为他们家那房子哪来的？其实那房子本来是我的。地契现在还在我家放着呢，你不信我带你回去看看。”
“那他们怎么能住你家的房？”
“我家房子不止一套。那时候看他们家困难，才借他们住，结果一住就赖上了，赶都赶不走。”
“那你这条件……挺不错的啊……”
秦淮茹的眼神亮了几分。
李盛强咧嘴一笑：“我穷不穷，看我嘴就知道了。在我家，吃肉不稀奇。”
秦淮茹盯着他嘴角那层猪油亮光，彻底信了。
她脑海中浮现出贾家饭桌上那几块可怜的肉，一夹肉还得被贾张氏瞪眼。
对比之下，李盛强说的，八成是真的。
再说，原本媒人就是打算撮合她和李盛强相亲，结果被贾家横插一脚，自己差点就被坑了。
想到这，心头竟有点庆幸。
“李大哥，我信你。你这人，看起来挺实诚的。”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绕弯子。我对你有意思。你把和贾东旭的事推了，跟我。我条件比他们家强，保证让你过好日子。彩礼我给十块。”
“十块？！”
秦淮茹眼睛瞪圆了。
对她这样的农村姑娘来说，这可不是小数目。
“对。缝纫机算啥？咱们要是成了，我首接给你买辆自行车。你知道现在一辆车多少钱？比缝纫机还贵多了。”
“可……我怎么和贾家说？”
“说啥？你又没嫁过去。现在讲究自由恋爱，你有选择的权利。想跟谁过，自己说了算，谁能拦你？”
说着，李盛强轻轻握住她的手。
秦淮茹没有挣开。
“走吧，别在这聊了。我请你吃顿涮羊肉，边吃边谈。”
秦淮茹红着脸点了点头。
李盛强心里清楚——这顿饭下去，生米可就要煮成熟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