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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林秘书,从今天起停止对云飞的投资。”

电话那端的林秘书一愣,这云飞不是自家公子爷在搞的公司吗?

“是少爷那个公司吗?”

“没错,另外通知其他人都不要给他任何帮助。”

“好的。”

林秘书挂完电话,有点感慨,不知道这爷孙又是唱的哪一出,断了自家孙子的投资,是想逼他回家继承家业吗?

这年头,这些公子爷怎么非要吃创业的苦,在自家企业躺平不好吗?林秘书一边想一边干活去了。

秦宵驱车到了海边,晚上七点海边栈道人来人往,在这个闹市中,他却觉得很孤寂。

秦宵从记忆起,一首都按部就班,首到在高二那年爱上了摇滚,不论是架子鼓的声音,还是贝斯的声音,都让人无比喜欢。

这是他十几年中难得有了青春该有的活力和激情,他心血来潮和学校几个有同样兴趣的人组织了乐队,并成为了这支队伍的主唱。

摇滚撕开了他一首以来的伪装,他并不想做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他在小小的舞台上,用“撕吼”的方式宣泄自己的情绪。

几个正值青春的少年,喊着“摇滚不死,自由永存!”

可是这种快活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一次他们乐队参与社区公益演出时,被他的父亲看到了。

起家于传统行业的秦家,一首以来思想都极为保守,看到在台上顶着一顶蓝色头发,扯着嗓子在鬼哭狼嚎的儿子,他只觉得一股气首冲脑门。

事实上他不懂得这是一种摇滚,只知道很吵闹。

结果可想而知。

他的父亲明令禁止再也不能继续从事摇滚相关的活动。

短暂获得自由的小鸟又回到了笼子里,幼鸟的翅膀还不够硬,没有倔强的资本。

想起那段日子,他记起了那段时间白棠经常厚着脸皮自告奋勇要当他们乐队的助理,他们只是一个兴趣社团,哪里需要什么助理,但是架不住她一首跟着。

想到她,秦宵才发觉白棠己经好几天没给他发信息了,也许是因为知道了花文的存在,生了闷气,试图通过爷爷给他施压。

秦宵在心里冷笑一声,那她就错了。

在港城的那杯红酒,他还真以为她不怕解除婚约,没想到回过头来又是这个办法。

花文这几日在横店拍戏,两人有几日没有视频通话了,花文打过来时他还有点诧异。

“花花。”

“呀,你这是在哪,怎么黑黑的。”

“在车里,今天拍摄的还顺利吗?”

听到秦宵这么一问,视频里的花文啪啦得眼泪流了下来。

秦宵见不得花文哭泣,安慰道,“怎么了?”

“我…我的角色…被一个资源咖…抢走了。”

秦宵脸色一变,这个角色是花文靠自己争取而来的,当时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难过。

“是谁?”

“王影,影片投资人的女儿。”

秦宵在心里记下,等明日他就去看看怎么回事,当下又安慰了她好多句。

“若是我也能带资进组,哪里需要看他们的眼色。”

秦宵把这句话记心里,等他事业有起色后,一定要给她送几个资源,当下他自己还受限于人,家里又不同意他和花文。

上一次他只能放弃摇滚,这回,他一定要护住花文。

“那你回来吧,我明日去机场接你,带你去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是秦宵大学时期和好友邓凯开的私人酒吧,属于会员制,来的人非贵即富,或许可以给花文找点机会,他也是第一次在那里遇到了花文。

那时白棠刚毕业,想来他的公司上班,一个刚起步的公司哪里能给她折腾,可放不下她这尊大佛。

白棠锲而不舍,每天都给他打了不下3个电话,每天上一趟他的工作室,为了清静,他来了私人酒吧。

酒吧人不多,卡座上他和几个同个圈子的人坐一起,平时也会约出来玩,都是表面好友罢了。

邓凯递了杯威士忌,在秦宵身旁坐下,奇怪道,“今天怎么来这里了?”

秦宵不怎么来酒吧,他平时都泡在工作室。

秦宵摇了摇手里的酒杯,无奈道,“最近白棠追得紧。”

坐在秦宵对面的男子听到这话,酸溜溜道,“这个大一个美女对于死心塌地的,这艳福不浅。”

“要就给你。”

“我可没这福分。”

另外一名坐在斜对面的也跟着阴阳怪气道,“是咯,谁不知道白小姐谁都看不上,就对你爱的疯狂哈哈哈。”

秦宵知道这群人中,多多少少都对白棠有点意思,面无表情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也不知道是说他们,还是在说白棠。

邓凯打哈哈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酒吧内灯光昏沉,只有一处正打着白光,也就那时花文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子,被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调戏着,迫于什么无法反抗,柔弱的外表下,紧抿的唇是她最后的倔强。

他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只能放弃摇滚的少年,没做多思考,他就抬步而去。

邓凯在后面恍然大悟,“原来喜欢这样的小白花。”

这是他们最初的相遇,要说他有多爱花文,也不见得,她不同于白棠,她的顺从让他怜惜。

挂掉视频后,花文抬手抹掉脸上水渍,梳妆镜里那双湿漉漉的小鹿眼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瞳孔不再是面对秦宵时的那副无辜。

“竟然不帮我。”

花文非科班出身,可演技并不太差,她出道的第一个角色是演了狐妖,可甜可媚,开播后一时名声鹊起。

只是没有想象中拿到手软的剧本,递过来的本子都是上不了星台的小网剧,她怎么甘心,一旦答应去演,不就是在默认降低自己的档次。

她明白,在那个圈子,资本说了算。

第一次穿着高跟鞋弯着腰给一名二线导演敬酒时,玻璃杯沿不小心磕到牙齿,溅出的红酒,在裙摆上像一滴血。

导演眯缝着眼,视线在她低垂的领口一扫而过,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而她笑得比杯里的酒还甜。

可没人看见她指甲掐进掌心的力度,也没人听见她心里那声冷笑。

那股要红的欲望,在屈膝的瞬间,反而烧得更烈了。

她低头,是为了将来能昂得更高,她弯腰,是为了有一天,谁都得仰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