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集时间定两个月,机器人与人的高效合作,让事情的进展变得异常的顺利。
唯一不好的就是萧阙总是感觉到只要他一出现在人群中,就有一个女子总是在看他,让他异常的不舒服。
他从小就被这种目光追随,是他最讨厌的目光。
他在指挥室里梳理各种收集进来的信息,与其说梳理不如说是扫描,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又进入了一种新高度。
他怀疑己经超出人类的正常值了。
“副指挥,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萧阙按了一下广播。
没一会儿,进来了一个胡子邋遢的年轻人。
“萧,什么事!”
“把这几只动物放到室外!”
“萧,我们有带动物上来?”
“服从命令!”
“是!”
“这是速生植物的种子,找个地方撒下去,24小时密切观察!”
“是!”
副指挥,兴奋了,妈呀准备的这么齐全,他都不知道飞船上有这些东西!
看来副指挥和总指挥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萧阙最近几日脑海都会闪现出各种画面,还是在古代!
画面中一个女孩,总是追着那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男子... ...
他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完了他们的一生,又觉得那就是自己!
他觉得很荒谬!
这种情感让他觉得不可思议,而且他看完有种难以言喻的悲痛和不舍。
他只要一深想,就有种头痛欲裂的感觉!
疼到他的灵魂都要出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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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
“好的,奶奶我会乖乖的待在家里,你有空来看我!嗯,嗯再见!”小石头挂了电话。
“你奶奶的电话?”戚星回放下手中的文件,抬眼看向刚挂断儿童手表的小石头。
“是的,妈妈!”
小石头稚嫩的脸上是少有的严肃,他用力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奶奶说…她说外面医院里爆发了好多好多的流感病毒!现在都查不出是什么病!奶奶让我们一定呆在家里,千万千万不要出去!”
戚星回心下一动,但忙碌的工作让她下意识地将这警告归为老人的过度担忧。
只是安抚地揉了揉儿子的头发:“知道了,宝贝,我们会小心的。”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这份“小心”被现实狠狠碾碎。
家里的工作人员都生病了,很多岗位都没有人,请假的理由惊人地一致——高烧、剧烈咳嗽、呼吸困难。
一种冰冷的预感顺着戚星回的脊椎爬升。
她终于点开被自己忽略多日的新闻推送。
屏幕上刺眼的标题和飙升的死亡数字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数千人死亡!
在这个医疗体系完善、应急机制健全的国家,这个数字本身就是一个恐怖的信号弹!
它无声地尖叫着:失控了!一切都失控了!
恐慌如同无形的浓雾,瞬间淹没了整个城市,并通过网络信号,毒液般渗透进每一个家庭。
戚星回握着手机的手指冰凉,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短短半个月,病毒不再是某个城市的灾难,它化身成狰狞的巨兽,以摧枯拉朽之势吞噬了半个大夏国!
电视里滚动播放的死亡曲线不是数字,是无数生命被瞬间抹去的痕迹,每一天的涨幅都像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家中的电话成了热线,亲人间仓促的通话里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和无法掩饰的恐惧,每个人都忙得焦头烂额,却又像是在做无谓的挣扎。
终于,国家机器发出了沉重而绝望的轰鸣——全国强制就地隔离!非必要,严禁外出!
城市,这个巨大的生命体,被按下了暂停键。
街道空寂如鬼域,只有巡逻车的警笛声划破死寂,带来更深的寒意。
戚星回强迫自己冷静。
她和孩子一首在饮用那神奇的灵泉水,它曾带来过不可思议的生机。
理论上,他们应该百毒不侵。
起初,这信念像黑暗中的微弱烛光。
小石头确实安然无恙,活泼依旧,这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瞬。
然而,这丝侥幸很快被残酷的现实撕得粉碎。
她不行!
仿佛命运精准的诅咒,避开了她最珍爱的儿子,却死死扼住了她的咽喉。
一种难以言喻的灼痛感开始在胸腔深处聚集,像有一团阴燃的火炭死死地堵在肺叶深处。
她想咳嗽,想把那团火咳出来,却只能发出嘶哑无力的气音,每一次徒劳的尝试都牵扯出更深的痛楚。
虚弱感如同潮水,一波比一波汹涌地拍打着她,迅速抽干她的力气。
紧接着,高热如同地狱之火般席卷而来,烧得她意识模糊,西肢百骸都在叫嚣着疼痛。
更让她魂飞魄散的是——她进不了空间了!
那个她最后的避难所,最后的希望之地,那道无形的门对她彻底关闭了!
无论她如何集中精神,如何拼命感应,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冰冷死寂的虚无。
恐慌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尖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怎么回事?问题出在哪里?!”
绝望中,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一圈诡异的、如同活物般的黑红色丝雾,不知何时悄然浮现,像某种邪恶的烙印缠绕在皮肤上。
这丝雾并非静止,它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生命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贪婪地蔓延!
几天时间,它己经从手腕的一圈,疯狂地攀爬、缠绕,覆盖了整个小臂,并且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
戚星回躺在病床上,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像是拉动破旧的风箱。
她清晰地感觉到那黑红丝雾的蠕动,冰凉滑腻,如同一条无形的毒蛇,正死死地缠缚住她的手臂,甚至向躯干侵蚀。
那感觉如此真实——蛇身收紧,冰冷的鳞片摩擦着她的皮肤,蛇口张开,毒牙深深刺入她的血肉,贪婪地吸食着她正在飞速流逝的生命力!
她想尖叫,喉咙却只发出嗬嗬的声响。
家里变成了病房,弥漫着消毒水和绝望的气息。
医生们穿着密不透风的防护服,像一个个苍白臃肿的影子,换了一波又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