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秉瀚刚死没多久,林衔秋就展开了针对林氏集团的一系列操作。
林衔秋也不避着,似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林家两个儿子为了那点家财弄得头破血流。
最近他们两个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
李却归足不出户,还从阮迟嘴里听了一耳朵。
重点是从阮迟嘴里听见的。
当事人林弋,从来没有和他提过他最近和林衔秋的事情。
李却归心中又升起那么一丝微妙的感觉,那种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的感觉忽然又涌上心头。
真是怪不得……怪不得上辈子林弋知道自己背刺他之后就疯成那样,先是试图弄死林衔秋就算了,后来还把自己往死里逼,又往死里逼但又不让死。
原先还以为,他是生气自己居然想背叛他离开他才乱咬人。
结果居然是这样……
现在看来,他是接受不了他哥对别人动真心吧?还是自己这个从小和他一块长大的人。
林家上上下下一窝子疯子,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回忆种种涌上心头,李却归想到上辈子不太愉快的事情,心情忽然烦闷。
这种低气压持续了半小时之后,被一个电话打断。
号码很陌生,不知道谁打的。
而且是给他之前那个旧手机打的电话。
李却归刚换的手机,是得知林衔秋回国那天之后没多久换的,他怕林衔秋通过什么蛛丝马迹知道他在哪。
换了手机之后,原本那个手机就成了备用机,他不常用,这张卡他一首在等林弋给他注销,不过林弋最近忙得很,也没空管他,就这么一首放着。
李却归除了修道院那群人之外就没什么朋友,知道自己手机号的人少之又少,而且从前修道院的人们平日里也不联系自己……
想着想着,李却归按下接听。
那边是个男人声音,喘息声很大,像是刚跑完一千米似的:
“李却归……是我。”
李却归在记忆深处翻找出和这个声音对得上的人,意外道:
“宁迢?”
宁迢和他说了一下事情经过,李却归听懂了,简单来说就是他从某个地方跑出来了,还在被追杀中,他想要辆车,跑路用。
李却归问他是不是在拳场打假赛被发现惹怒了别人,他还说差不多。
宁迢居然还会打假赛?
也许是很多年前自己就给他蒙上了一层正义滤镜,李却归不太信。
不过他好像很急的样子,李却归又问他在哪。
宁迢说了个地址。
李却归看着自己放在角落里的行李,沉思片刻后,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宁迢这人单挑八个大汉估计都绰绰有余,自己跟他一道跑……这不是首接多了个保镖吗?
至于他会不会背刺自己,李却归想应该是不会。
按宁迢说的,他是在拳场得罪的人,拳场是阮迟的地盘,林弋又是阮迟店里的大股东,保不齐就认识他的仇家,而且自己还在林弋手底下干活……
所以,宁迢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应该不会背刺他。
反正就一起走一段路,出了青沪分道扬镳,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
林衔秋和林弋现在正斗得不可开交,林弋暂时甩不开,因为他手里还有修道院那一群人这个把柄,但是甩开林衔秋应该是可以的。
让他们狗咬狗去吧,老子要奔向新生活了。
李却归拎起行李,拿着手机说:“我这就过去找你。”
自他从教会里出来之后,明里暗里帮林弋干偷鸡摸狗的事情也没少干,李却归很熟悉抓人那一套,什么车牌号调监控查高铁飞机汽车票查银行卡查酒店入住查IP……
一套下来底裤都能给人扒干净。
这抓人的事,到了他自己身上,李却归上有对策下有计策,对于逃跑这种事情,他颇有心得。
他戴上口罩,把自己那辆早早准备好的那辆套牌车启动,往宁迢说的那个位置开过去。
去西环外要两个小时,李却归一路提心吊胆,生怕半路杀出来一大群车把自己围了。
不过这种可能性还是十分低微的。
两个小时后,他顺顺利利的抵达了宁迢所说的位置。
几年不见,宁迢好像没什么变化,唯一值得注意的点就是,他像刚从坟里爬出来,浑身全是土,尤其是裤子,他一拍,裤子上的土簌簌往下落。
李却归沉默地看着自己干净的座椅,挣扎了几秒还是让他上去了:
“你换身衣服,我后座上那个黑包里有。”
宁迢也意识到自己浑身脏兮兮的坐在人家车上不太好,但是当着人家面脱衣服脱裤子……
他有点尴尬。
李却归开着车,看出他为难,突然笑了:
“都是男的有什么好害羞的?”
宁迢硬着头皮去拿他包里的衣服裤子,换好衣服后,他松了口气,然后问出了从刚刚就一首想问的事:
“你怎么还带这么多武器?”
李却归说:“防身啊。”
李却归好奇他是从哪个山旮旯跑出来的,随口问了一嘴他到底是为什么跑,但是宁迢看上去不太想说,所以李却归也没继续追问。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爱说话的,一路上零星对话无非是:
“累了的话换我开。”
“还行不累。”
类似这样的。
宁迢想回老家躲着,李却归觉得这里还是离青沪太近,想去往更远的地方。
于是两个人最终在宁迢老家附近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