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晨是凌晨西点才睡的。
她跟靳长彦分手前也做过几次,他很会磨人。
喜欢看她哭,喜欢让她流着泪求他,他才会觉得爽。
也喜欢在她后面扯住她的头发。
让她疼了,又会护住她的脑袋不让她撞到床头。
哦,他还喜欢她的嘴。
程晨是见识过靳长彦在这方面有多折磨人的,她有点受不了的,但莫名又被他的技术折服。
早上醒来的时候,身边躺着的男人还没醒。
她的身上一件衣服都没穿,昨晚他只是给她洗了澡再抱回床上。
该照顾的时候还是照顾的,但欺负她的时候也是真欺负。
靳长彦和周迟煜虽然是很好的哥们,性格也有点像,甚至穿搭风格气质都挺像的。
但靳长彦是会在一开始没上头的时候就哄骗小姑娘,上头了就把人弄哭。
周迟煜没上头的时候都谁都他妈高冷,上头了能给女朋友当狗。
程晨酒也醒了,她坐起来,下床在衣柜里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套上。
然后扯了扯被子,露出男人肌理分明的上身。
靳长彦睁开眼,看见程晨站在床边,眼神还挺冷淡的。
她拿起他昨晚脱下的衣服扔他身上,冷不丁说了句,“穿上你的衣服,可以滚了。”
靳长彦慢悠悠坐起来,挑眉道:“滚去哪?用完就扔了是吗?”
“不然你还想要什么?技术费?”
她转身过去,不怎么愿意多看他一眼。
完全就像个睡完就跑的渣女,跟昨晚上头时主动贴近他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
程晨的皮肤很白,素颜也好看。
昨晚还是靳长彦给她卸的妆,把她哭得跟只花猫一样的妆卸干净了。
他靠在床头,好整以暇欣赏她冷白皮肤上被他故意留下的红印。
他将计就计,说,“我的技术费你还付不起。”
狂。
真狂。
靳长彦:“用你的人替代费用也行啊,反正你睡着是比其他女人更舒服。”
听到这句话,程晨没管他了。
心是麻的。
她去洗漱,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拿上手机和包就出了门。
剩靳长彦一个人在她家里。
程晨找了个工作,考进一所重点高中当英语老师。
但在去新岗位前她在一所小学教学。
她还挺喜欢小孩的,而且她这个学历也有的是岗位要她。
*
姜知漾这几天时间都花在制药厂了,岑舒然是实习生,跟着她一起的。
岑舒然不怎么情愿跟着她,她当然也不乐意跟她说话。
姜知漾看着纯粹无害,表面软弱可欺的样子,其实狠的时候也动过杀人的心。
她安静、沉稳、有强大的内核,除了自己爱的人外,她也很少会心软。
而且开始执着于一件事就一定会做下去,绝不可能因为任何人和事就放弃。
那天接到通知,要她去一间特殊实验室去考察。
她没去。
回家后,林承安己经把饭菜热好。
她陪他吃了个饭,然后告诉他自己的计划。
“舅舅,我最近在找周宁耀犯罪的证据。”
林承安穿着一身黑,其实他面容是冷淡的。
只不过在姜知漾面前他会显得比较温和。
毕竟他曾经也是混职场的,凡事都讲究精明,所以冷淡也正常。
他年轻的时候创业路挺顺利,难免有一段时间傲慢不沉稳,也是因为这样才中了对家的圈套。
现在姜知漾一个人在外面,林承安其实很担心。
“周宁耀这个人要比表面上看着狠,我怕他盯上你。”
其实姜知漾心里也有数,“暂时不会。”
“但他这个人没有诱饵是不会上钩的。”
“我动不了他,难道还动不了她女儿吗?”
林承安听到女孩说的这些话,不算震惊,却满眼心疼。
因为他印象中的小知漾是没有烦恼的,是被一家人宠着长大的。
到现在,她会动些令他都意想不到的心思。
姜知漾注意到林承安的目光,她拿着筷子的动作顿住。
听到他问,“漾漾,你想怎么做?”
“舅舅无条件站在你身后。”
……
姜知漾忙起来的时候跟文萱待在一起的时间要比跟周迟煜还多。
花了整整五年,文萱搜集到不少能够让辛振洋身败名裂的罪证。
现在就差最后一步,把真相捶死。
曾经有一个人,手里掌握了不少辛振洋犯法的证据,听文萱说是辛振洋刚当上人民医院院长时入院的医生。
还很年轻,是器官移植科的一名医生。
工作没多久就患病辞职了,后来听说他跳过两次江,有过多次自杀的倾向。
人己经半疯了。
姜知漾听到这个陈述的时候有些不解。
文萱告诉她,她猜测这个医生大概是被人威胁了。
而那个人,是辛振洋的团队。
那么一切都能够说清楚了。
姜知漾在结束医药研究后去了一家疗养院,找到了那个己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医生。
他有些排斥见生人。
迟迟不肯见她。
姜知漾请求了很久,她依靠文萱在医学领域的人脉,并且作为姜毅林漾夫妇的独女的身份得见到那个男医生的妻子。
她以自己是一名医生的身份保证不会刺激到他。
她坐在凳子上等着,不久,男人被他的监护人用轮椅推出来。
男人还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目中无神,手里拿着一块魔方在玩。
他不看人,也不说话,时而笑,时而苦着脸,果真像是神经出现问题的患者。
姜知漾很礼貌地站起身,对男人的妻子说:“我能单独跟您先生说句话吗?”
“您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女人其实很温和,她浅笑了一下说,“我是担心他不小心伤到你,他现在的动作都出于无心。”
“没关系的,您先生看着其实很温柔。”
女人蹲下,握着男人的手仰着头对他极其温和地说:“你跟这个妹妹说说话好不好?她是姜院长的女儿,我一会儿就进来陪你,好不好?”
男人不点头也不摇头,似乎在思考女人究竟在说什么。
姜知漾也温和地挽唇,对她说,“麻烦了。”
“没事。”女人说完就走了出去。
姜知漾坐在男人的面前,她盯着男人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看他低头动着手里的魔方。
“陈医生。”
其实好久没有人称呼他为医生了。
他听到那两个字,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手指有轻轻顿了下。
姜知漾洞察到了。
她沉默了很久,其实也是在关注他的动作。
她在国外跟着心理医生跟了五年,有些举动她看得出来。
她给男人倒了一杯水,不紧不慢地问他,“陈医生,你的神经系统其实根本没事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