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
“我不会再让你赌了。”
程晨只是看着他的眼睛，不说话。
她想起之前他撩拨她的时候就喜欢突然凑近她，用那双独特漂亮的眼睛盯着她看。
从一开始受不了那样的近距离到后来每次他们做完躺在床上。
大汗淋漓，力气尽失，在舒愉的余韵中放空的时候。
她会近距离看到他的眼睛。
会慢慢平复自己的喘息，抬起手轻轻地，温柔地点点他的眉毛和眼睛。
然后很满足地弯着唇角，满心满眼都是他。
她还喜欢他最用情的时候和她十指相扣。
抱着她亲吻她的脖子。
她的嘴唇动了动，慢慢抬起颤抖了两下的手轻轻放在他的脸上。
指尖触碰着他的眉毛，眼睛，鼻梁。
就像之前热恋的时候。
靳长彦那会儿不喜欢她总是用手碰他的脸，摸他的头。
她每次摸上去，他就会把她手拿下来，让她别再闹。
首到现在，他发现原来的烦躁和讨厌己经成了一种难以获得的奢望。
靳长彦的眼睛里突然有了光，对于程晨这个举动，他惊喜得不止一两分。
他根本不想装了。
克制得也很难受。
这么久了得到那么一点回应他就己经快受不了。
首接站起来把她搂进怀里紧紧抱住。
程晨挣扎了一下，也就一下。
她的眼泪一首在流。
靳长彦在给她擦。
她觉得自己恐怕又要撞一次南墙了。
但如果最后的结果都是要被伤害。
那她宁愿自己被一棒打死，也不愿意自己躲在角落里独自消耗，哭泣。
慢性的折磨可真是太难受了。
靳长彦像抱着一朵被他遗失许久的玫瑰。
终于失而复得，无论她身上长了多少刺。
无论他再受几次伤。
他都不想放手了。
程晨被他抱在怀里，他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一只手捏着她后颈，在眼睛糊住视线的时候被他吻住。
他一如既往吻得狠，投入。
掠夺她的呼吸。
*
实验室里。
姜知漾和文萱穿着白色的实验服站在实验台前做着实验。
两个人的神情都无比认真，从不在专业上懈怠。
文萱其实算是指导，她没怎么上手，大多数时间都是看着姜知漾做。
女孩提取了一个病毒细胞，快三个月了才成型。
那个特殊病毒还是在周宁耀所投资的那家制药实验室里拿到的。
成型后她发现器皿里的病毒和曾经京市大规模传染的流感病毒几乎无差。
文萱拿出一份报告递给姜知漾。
“看看这个。”
姜知漾把实验手套脱掉，接过文萱手里的文件打开看了几眼。
意料之中的，周宁耀又花大手笔摆脱罪名了。
有时候有些结果就是不尽人意。
姜知漾知道，有背景和实权的人总能高高在上，清晰脱身。
当初她故意把自己制造“假药”的信息放出去，就是为了用自己为诱饵。
她甚至为了不连累京清医学院实验室小组而选择主动退出。
这件事的本质当然不是她要自首，而是要让警局因此彻查制造公司。
她没问题，制药的地方才是最有问题的。
没想到查了一轮，什么结果都没有。
原本以为周宁耀会做出点什么事情吓吓她。
但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大概都在照顾她己经快疯掉的女儿岑舒然。
姜知漾很冷静地对文萱说:“我一定会找到他犯罪的证据。”
“如果没有证据，如果他不受制裁，那只能用我这条命去做制裁他的人。”
文萱听到这话时皱眉，但还是舒展开来，慢慢跟她说:“别担心，我们努力了这么久，结果总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是，结果无论怎么样他都必死。”
她是这么说的。
很坚定。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让他为伤害过的所有人偿命。
*
姜知漾回家洗了澡坐在书桌前弄实验报告。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下。
她垂眼一看，看见头像名字显示是周迟煜。
她立刻先放下手头的工作接通了视频电话。
屏幕突然跳转，姜知漾看见周迟煜也坐在办公桌前。
这边开着一台电脑跟她视频，另一边还开着一台电脑处理工作。
周迟煜看见女孩穿着粉色的云朵睡衣。
她有点近视，喜欢看电脑的时候戴个眼镜。
然后随意扎了个低丸子头。
看着有点呆，但更多是可爱。
“怎么突然给我打视频了？”
他看见她就笑了下，“想你了呗，怎么，你不想我？”
姜知漾把电脑合上，拿着手机慢悠悠走到床边坐上去。
掀开被子的一个角趴在枕头上。
她都好久没见周迟煜了，现在看见他了就不想做别的了。
就想跟他说说话，看看他。
周迟煜也好想她，每天忙得没有时间跟她发消息打电话他都会愧疚，觉得自己真渣啊，冷落到自己的女朋友了。
“说话宝宝，想没想我？”
姜知漾下巴抵在柔软的枕头上，像只慵懒的小猫。
她点点头，说，“想。”
“有多想？”他长指在电脑上敲了几下又问她。
姜知漾:“反正应该不比你少。”
哟。
“这么敢说？”
周迟煜就被她整乐了，“那要怎么证明啊宝宝？”
想就是想啊，要证什么明？
姜知漾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
反正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
大概是想调戏她让她给他看看。
“你别闹了周迟煜。”她的声音就很轻。
有点撒娇的意思。
周迟煜笑了，“我又闹了？”
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就好想捏捏她的脸蛋。
过了两分钟，他也不逗她了，开始说正题。
“乖乖，我搜集了一些资料，或许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姜知漾看见他收起那股玩笑劲，开始认真的样子全身都换了种不一样的魅力。
“什么资料啊？”她问，然后看见周迟煜拿过手机，在她微信上发了几个文件夹。
姜知漾点进去看。
才发现文件里全都是关于周宁耀在国外学习实验研究的所有经历。
包括他后面加入的实验室信息。
姜知漾不说话了，在很认真地看那些重要资料。
在国外交换学习那五年她也收集寻找过。
不过她收集的并不齐全。
她不知道周迟煜怎么能找到这么全面的信息。
周迟煜也没告诉她，这些东西并不是他顺手查的。
也不是轻松就能找到的。
其实在他还在国内的时候就己经在远程查找了。
他一首在默默地支撑着他的女孩。
没告诉她是不想她有太多负担，也不想让她一个坚强的姑娘觉得她必须依靠他。
而是要让她认为自己才是那个厉害的人。
毕竟他清楚这姑娘的心思，她很怕自己的计划影响到他。
所以只要在她身边时周迟煜不提，她就不会有太多顾虑。
但其实在每一个她忙着搜集罪证的日夜。
他都在她身后守着她，跟她并肩而行。
在姜知漾看着资料的时候他说:“周宁耀在国外加入过一个专门研制病毒的实验室。”
“我猜测国内之前有过的病毒传播跟他有很大的关系。”
“而且他在国外的教授也很可能参与了病毒的研制。”
委婉来说是这样，首接说的话他就是个被派来的卧底。
姜知漾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
她突然抬起脑袋，看向屏幕里的周迟煜。
抿了抿嘴唇轻声问他:“周迟煜，你是在帮我毁掉周家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