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霆站在灵堂门口，看着到处都是白色，忽然想起那日他跟褚念赢在知穗穗租住的公寓下，有过的那一场照面。
上前鞠躬烧香后，晏霆便低调站到一旁。
“我还没见过他，但听穗穗和念瑶说，褚念赢是个极其出色的人，也是个非常好的哥哥。他……”
康黎没想到自己初见褚念赢，就会是这样的场景。
王雅芬跟褚念瑶在楼上，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昨日突然收到这个消息，也是给康平康黎父子吓了一跳。
可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们。
“我儿子的抚恤金呢？给多少？”
褚阳平一进门，便大声呼喝，他身后跟着李丹钰。褚阳平虽然脸上有些憔悴和难看，但对于他来说，褚念赢已经死了，他再伤心也没有用。
而且他还有一个儿子，褚念赢去世，他更是要好好培养褚添睿。
康黎本想跟晏霆说几句话，可看见褚阳平这个态度，他那一肚子的怒火腾的一声冒了上来。
刚想上前，却被晏霆拦了下来。
晏霆示意宋正则去处理，宋正则点头，带着几人把褚阳平拉了出去。
灵堂里的众人都没有理会，褚念瑶却是从楼上拎着球棒走了下来。
屋外很快传来男女嘶吼咒骂的声音。
康黎本想出门看看褚念瑶，刚迈出一步，便没有再继续向前。
门外的哀嚎声渐渐减弱，康黎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穗穗怎么没过来？”
褚念瑶拎着沾血的球棒，从屋外走进来。顶着红肿吓人的一双眼，轻声问晏霆。
“她怀孕了，身体不太好，这件事我没有跟她说。”
晏霆淡淡开口。
褚念瑶听见穗穗怀孕，先是点头，后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哥哥还没见到穗穗的孩子，如果哥哥见到，一定会非常喜欢。
想到褚念赢，她又有些忍不住想哭，只能离开。
康黎听见晏霆说穗穗怀孕，倒是有些不放心。
在他眼中，褚念赢去世，褚念瑶和穗穗就只有他这一个哥哥了，他得承担起做人兄长的责任。
康黎皱着眉，看着晏霆轻声开口：“穗穗怀孕，那你和她……”
“我们已经办完手续了。”
晏霆今日倒是格外好说话，也不曾露出过不耐烦的模样，直到来吊唁的客人都离开，他才回了别墅。
知穗穗如今已经怀孕七个多月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还算健康，可她自己的状态却是非常不好。
就连晏霆进屋，帮她盖了被子，知穗穗都丝毫没有感觉。
“你知道褚念赢不在国防科大的事情吗？”
他坐在床尾淡淡开口，褚念赢三个字刚说出口，知穗穗便艰难翻身想要起来。
晏霆说哥哥已经不在国防科大了，可他不在那里，又在哪儿呢？
她脑中一片混沌，身体也十几沉重，可她还是想要问问哥哥的事情。她已经快一年没有见过哥哥了，上次见哥哥还是她被房东欺负，哥哥回来陪她的时候。
“他……”
许久没有开口说话，知穗穗嗓音嘶哑，发声都有些困难。
晏霆伸手把一张照片递给知穗穗，她抬手接过来，看着上面身穿军装的褚念赢，忽然泪如雨下。
她真的好久没见过褚念赢了，实在是太想他了。
照片上的褚念赢英俊挺拔，他眉宇冷峻，是知穗穗从没见过的严肃模样。
在她心中，哥哥是一个温柔而强大的人。他聪明果敢，也是她心目中最好的哥哥。
“你说哥哥已经不在国防科大了，那他去了哪里？”
